《梳娘囍事全集》第102/150页


两个人又打闹了好一阵子才停下来,刘病已对许平君道:“平君,张大叔让我来问问你,对我们的婚礼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

许平君连连摆手道:“没有没有,你快回去告诉张大叔不必铺陈,正常简单的就好。张大叔这些年这么尽心尽力地待你,我们欠他天大的恩情,哪里还能有什么要求,不是太不像话了吗?”

刘病已闻言,显得十分开心,“果然我们想的都是一样的。我跟张叔叔说了不需要,他还非要我来问。”

许平君笑道:“张叔叔这是待你好呢”

又磨蹭了一些时候,刘病已才有事离开了。许平君神神秘秘地对近香道:“告诉你一个秘密”

“是什么?”近香好奇道。

“你可不要告诉别人”许平君笑道,然后附耳对近香说道:“次卿他是皇族。”

“什么?”近香吃了一大惊,“你逗我呢”

许平君笑道:“我还没有骗你”

近香眼珠子一转,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他姓刘嘛,所以也跟皇族沾点边”

“才不是呢”许平君十分有耐性地低声解释道:“当今皇上是他亲的叔爷爷”

近香一时也弄不清楚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关系,她只知道当今是刘姓天下,其他的一无所知。不过听许平君这么说,刘病已身份很高贵就是了。

刚这样想着,就听许平君继续说道:“不过,他的爷爷是当年的废太子,所以他的身份不能公开,不然会招来杀身之祸的”

近香无语地看着一脸小心翼翼的许平君,“这样关系到身家性命的事情,你怎么能随便说呢,你不怕害死他?”

“嘿嘿,吓你的”许平君欢快地笑道:“好多人都知道呢,而且我一见你就知道你是守得住秘密的人,不会出去乱说的,对吧?”

近香看着她信任有加的眼神,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却又忍不住告诫她道:“以后刚认识不久的人,你还是不要什么都说,坏人又不会写在脸上。”

“知道了”许平君依旧笑得很开心,“不过你放心吧,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们会平平静静地过一辈子的。”

刘病已跟许平君的婚事定在十天之后,二月十四。这些天的相处,让近香觉得许平君就跟自己的妹妹一样,需要她好好照顾。于是给许平君梳头的时候,她比任何一次都用心,一边细细地梳,一边竟有了嫁妹妹的心情,高兴又不舍。

“近香姐姐,你的手真的好巧,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发式”许平君坐在铜镜前,仔细打量着镜中的自己,一脸的笑。近香看她一身大红的嫁衣,绯红的胭脂,闪动的双眼,浑身溢出来的欢喜,心里也幻化出几分美好来,笑着答道:“是你好漂亮”

“谢谢近香姐姐”许平君笑道,忽又想起一事,“近香姐姐会继续留在昌邑吧?”

这个问题问住了近香。这些天她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可是她实在是没有想出个主意来。前几天她也出去打探了一下,发现小摊小贩的日子大都十分清苦,朝不保夕,最多也只能糊口而已。阿爹老了,这么背井离乡地过这样的情苦日子,他必定是不愿意的。于是她对许平君笑道:“我得回去了,我想家了。”

“啊?”许平君立刻十分失望,“近香姐姐你在这里多住些时日嘛,我自小就没有兄弟姐妹,好不容易跟你这么好,结果才这么几天你就要走了,我会很难过的。”

“大喜的日子胡说什么呢”近香忙打断她,“你以后有你的次卿陪着,哪里还需要我啊快快快,迎亲的人来了,你快盖上盖头”

许平君成亲后,近香还是回到了南郑,跟水二叔相依为命。出去了一个多月,听了许平君的大悲大喜,她竟然觉得流言也不是那样不堪忍受了。张敞送她回家,路上她再一次为阳成和出言试探,张敞却只是笑笑就转到了其他的事情上去。阳成和毕竟是个女孩子,总不能究根刨底让人觉得她要巴着张敞不放,于是近香只得住了口,当作没说过。

日子如流水一般的过,转眼就到了公元前七十四年。近香努力地去忽略那些异样的目光,水二叔竟也学会了照顾近香。父女两个,日子竟也过得平静安然。只是水二叔一直有一个心病,那就是近香的婚事。近香已经十七了,方圆十里,这个年龄还没出嫁的,除了她,也就只有水近清了。姐妹两个,竟然殊途同归,一个结果。水大娘这两年也着急得很,都不怎么找近香的茬了。

七月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大事:皇帝驾崩了。

七月十八,新帝刘贺继位。

本来先帝驾崩,新帝即位这种事儿,对天下百姓并无多大影响,只不过这一次,情况有点不同。

这个新皇帝刚刚即位,就颁布了条目众多的新法令,从上到下,各级官员,忙得晕头转向,苦不堪言。朝令夕改,横征暴敛,如此种种,让最先受到波及的长安周边地区的老百姓怨声载道。

南郑县也在最先遭殃的范围之内。近香本来并不知道这些事情,因为她跟水二叔只是老老实实的农户,可是朱大婶知道的多,没事就过来找她说话抱怨,甚至告诉她说如果女子十八岁之前不结婚,就要被拉出去随便婚配,让近香不由得也慌张起来。

好在这种说法在当地并没有得到证实,虽然不久以后近香就知道了这件事情是真的。

新帝即位以后,张敞也到了长安,受许平君之托,顺道来看望近香。

见了近香,张敞拿出一卷竹简来,笑道:“这是次卿托我给你的,平君缠着他写了整整一个晚上。”

近香接过竹简,果然是许平君写给她的信,不过字迹却是刘病已的。看了几行,近香开始犯了难,不好意思地对张敞说道:“张大哥,能不能劳烦你帮忙念一下?”

张敞看她窘迫的样子,莞尔一笑,接过竹简就逐字逐句地念了起来。念着念着,他突然噤了声。近香抬头疑惑道:“这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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