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娘囍事全集》第141/150页


水二婶说完,眼泪汪汪地看着近香,几乎哭着求道:“近香,他好歹也是你哥哥,等我跟你阿爹去了,他就是这个世上你最亲的人了,你就救救他,啊?他还有两个孩子,现在整天哭着要找阿爹,特别可怜,我……我……我看着就心酸”

近香看她伤心不已的样子,心里难受。可是人命关天,这岂是她或者张敞做的了主的?再说杀人偿命,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想了又想,近香还是不得不硬起心肠拒绝道:“阿母,这事我帮不上忙。”

水二婶定定地看着近香,看着看着就哭了起来,“近香,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你有什么怨什么恨都冲着我来,我都受着。可是那是你哥哥啊,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近香无奈道:“不是我不救他,他杀了人,要偿命,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要怎么去救他呢?”

水二婶忙道:“姑爷啊,姑爷不是大官吗?他那样疼你,就不能顺手搭救他的大舅子吗?”

近香有点恼了,“这是犯法的,要是追究起来,他也是要掉脑袋的更何况,他就算拼着掉了脑袋,也不一定能救得了啊”

水二婶哭道:“那难道要我眼睁睁地看着他去死吗?近香,你从小就懂事,知道心疼人,这一次你就心疼心疼阿母吧,啊?他三岁就离了我,不知道吃了多少苦,这才过上了安稳的日子,总不能就这样断送了性命啊”。.。

第一二五章 怎么办?

第一二五章 怎么办?

水二婶一直哭一直哭,哭了半天看近香站在那里一直没有表示,心里一急,就哭喊道:“没想到你是这样一个铁石心肠,我真是白生养了你了”

这话说得近香从头凉到脚,有那么一刹那,她真想大声冲她吼叫,难道她来找她,真的只是为了这个什么哥哥?那她呢?近香到底是克制住了,她站在水二婶对面,脸色冰寒,“对不起,你女儿没这个能耐,帮不了你。”

“近香我求你了”近香刚抬脚要走,水二婶突然就拉着她的衣襟就势跪倒在她面前,一行哭一行道:“我给你跪下了,我给你跪下了啊”

近香看着跪在她面前的阿母,脑中一片空白。这个场景,何其熟悉。大姐落到水里让选哥哥给救起来以后,大娘来求阿母让他们跟阳成家退婚,那个时候大娘就是这样又哭又闹地跪在她们面前,当时阿母怎么说的来着?她说你们家的女儿是人我们家的就不是了?转眼一切又重现,近香真的很想问她:“你儿子的命是命,你女婿的命就不是命了?”

渐渐围过来的人群让近香反应过来,她忙不迭地拉起水二婶,可是水二婶却死活不肯起来。拉扯着,近香的眼泪也掉了下来,“你是不是逼死我你就高兴了”

水二婶哭道:“我没想到,我辛辛苦苦养了你十多年,竟然是个白眼儿狼我哪里敢逼你,你现在是官夫人了,明明是你想逼死我他又不是诚心的,不过就是被逼急了你哥哥死了,我也不活了早知道你是个这样六亲不认的,我当初就不该生你”

近香如堕冰窖,浑身冰冷得都不听使唤了,呆呆地放开水二婶,啪地一声也跪倒在地,一句话也不说,任冰凉的泪水流进脖子里,流过心口最热的地方,让他瞬间凝结成冰。

周围的人指指点点,可是那些声音都进不了近香的耳朵。她从小就努力地让自己乖巧懂事,好讨得阿母开心,她那么努力,却换来一句‘当初就不该生你’,这不是太好笑了吗?阿母离家出走,她被逼着提前长大,经历了那么多她终于嫁人了幸福了,然后阿母找了来,她又努力地想要对她好,想要弥补母女两个这些年的隔阂,结果呢?如果是那个什么哥哥过得不好,她会尽全力去帮助他让他好让阿母少一些愧疚多一些解脱,可是呢?阿母一张口就是要把他救出来,他是个杀人犯呐

环儿去随梳伴镜看了一遭,就想着上街来找近香。那个老夫人她不熟,可是夫人跟她之间好像也不像一般母女那样亲近,她还是跟着点好,万一夫人受了委屈,她也好及时开解,免得伤了身。正走着,就看到前面围了许多人,指指点点地不知道在说什么,上前一看,不由得大惊失色,赶忙过去要把近香扶起来,口中急道:“夫人你快起来,你可是有身孕的人,这么冷的天,伤了身子可怎么是好啊”

近香不肯起来,只管哭。环儿无奈,看一眼水二婶,又急忙去拉她起来,口中劝道:“老夫人您这是做什么呢?您这样跪在这里让我们夫人怎么受得起?您要是跪出了什么三长两短,我们夫人以后可怎么过呢;要是伤着了夫人腹中的孩子,您也不好受不是?您赶紧起来,有什么话回府去说吧,啊?”

环儿劝了这个,又劝那个,到了最后急得都快哭了,才把水二婶给拉起来,然后又把近香扶起来,三个人挤出人群回了太守府。

张敞今日无事,所以下午就回了府,却发现府里情况不对,询问之下才知道近香跟她阿母吵架了,还吵得特别严重,于是急急忙忙地回屋去找近香,一看之下大吃一惊:近香正伏在案上哭得眼泪横流的,那样子真是说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张敞心里一阵子抽痛,忙在她旁边坐下,拿手帕细细地给她擦了脸,然后把她搂进怀里,柔声道:“怎么了这是?怎么哭成这样了?”

近香一见张敞,哭得更伤心了,抱着他使劲地哭,像是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哭了不知道有多久,近香才终于哭乏了,从张敞怀里坐直了,自己拿了手帕把眼泪擦干净了,然后红着眼睛盯着张敞瞧。

张敞拉过她的手,柔声问道:“现在可以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了?”

于是近香就把上午的事大概说了一遍,说着说着就又抽噎了起来,“她一点都不把我放在心上,她一直都嫌弃我不是个儿子”

张敞听了,一边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他,一边在脑子里把整件事情过了一边,最后说道:“我先去问问是怎么一回事吧,要是有什么内情,也不一定就救不得。”

近香了这话,忙道:“真的可以?”

张敞叹道:“我也不确定,不过总得试一试。要真是他恶意杀人,我也没有办法。”

虽然恼恨阿母伤她的心,近香终究还是希望能救了那人让阿母不要记恨她,这会儿听说有希望,虽然希望渺茫,那也是希望,于是忙道:“那我去问问阿母,看看还有什么她知道的没有?”

张敞搂她在怀里道:“你别去了,等会儿我去问就好了。以后有什么事,都不要把自己闹成这样知道吗?你这样我多心疼”

近香靠在他怀里,幽幽问道:“要是我生了个女儿,你以后会不会不喜欢她?”

张敞忙道:“你又胡思乱想只要是我们的孩子,儿子女儿我都喜欢。以后孩子多了,我也绝不会让女儿们受委屈,你就放心吧,怀孕了不要想这么多,对身体不好。”

近香哭得累了,靠着张敞的怀抱只觉得无比安心,不多时竟睡着了。张敞轻轻地把她抱起来,小心地放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然后立在窗前,深深地望着她。近香,我要怎样才能让你远离忧愁呢?

关上门出了屋,张敞就把环儿唤了来询问情况。跟近香的轻描淡写不同,环儿把她看到的一五一十地全说给了张敞。张敞一听说近香被逼得跪在地上哭,拳头握得咔嚓直响。要不是那是近香的阿母,他真想冲出去打人

环儿一边说一边也心疼,心里不住地埋怨这是什么母亲,怎么能这样对自己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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