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台》第35/5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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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去了图书馆，但可惜，我没有能够在那里找到他，馆里的其它人说了，刘馆长去了金沙遗址，说是考古队有事找他。他常常去金沙发掘现场那里的，作为历史学和考古学方面的专家，他能够帮助提点建议什么的，这是个两全其美的好事，一来考古队得到了指导帮助，二来他本人得以亲见很多新的发现，进一步丰富自己的蜀文化研究。

一般来说，刘馆长总是存在于图书馆、教室和考古现场这三个地方，如果不在，一定是在去这三个地方的路上。

我决定去金沙遗址找找他。

站在遗址发掘现场的大门外，我给刘馆长打了个电话，说有事想和他聊聊，刘馆长听到是我很高兴，说让我进去找他，我说我怎么进得去，这是有武警持枪守卫的重地哎。

刘馆长说我可忘了这一点了，说你等着，我让人去接你。

我站在铁门外，刚等两分钟，铁门从里面开了，只开了一扇小门，一个大约20出头的小伙子走出来，问我“你是要找刘馆长的那个人吗？”

我回答说是，那小伙子就让我随着他，带我进入了我想象过多次的发掘现场。

我以为我们会进入那个正在修建中的大棚，广告上不是说了吗，要把这个发掘现场用大棚盖起来，就象当年的兵马俑一样。

可是，小伙子一点也没有往大棚走的意思，而是向一旁走去。

在那个正在修建中的大棚的东面约五十米处，还有一处用砖石围起来的小院子，院子周围站着几个手执冲锋枪的守卫，小伙子冲他们其中的一个点点头，然后继续带着我走进了小院。

院子里原来是另外一处发掘现场，里面有很多人在坑下工作着，刘教授正站在坑的旁边，和一个看起来象个建筑施工队长的人说话。

看到我进来，刘教授并没有停止说话，只是朝我点了一下头，意思是让我等着。

我站在一旁，看着坑里的人进行发掘，他们并没有象我想象中的那样蹲在坑底挖东西，而是几乎趴在一大块悬空的板子上，那板子架在坑的两边，应该是可以比较方便的移动的。这来一来，他们就如同行车一样，可以自如地在坑的各个位置悬空移动。

他们手中也并不是用的铲子之类的工具，而是用的一把毛笔一样的东西，细细地在刷着什么。

他们进展非常之慢，我觉得就算看上一天，也不见得能够有什么新东西被发掘出来。

我本来只打算认真看看发掘的过程的，由于看起来非常之无趣，我还是把注意力放到了刘教授和他们的交谈上。

刘教授话的大意是说，之所以在这里发现杂乱的文物，但并没有发现墓葬，除了推测这里是古蜀国的祭祀场所外，还应该有另外一个推测，就是当时发生了灾难，使得人们都死亡或者逃亡了，这些东西被留了下来，掩埋到了地下。

与他对话的那个人不太同意刘教授的说法，他坚持认为这是一个作坊，他指出，这些文物出土时的摆放颇有些规律，形成了圈形，可能是当时作坊的布局使然。

他们两个虽然说话态度都比较客气，但由于观点的不同，事实上他们争论得比较激烈，都坚持不愿意接受对方的观点。

我站在一旁，眯着眼睛远远的望那些坑下正在发掘的文物，的确，这些文物摆成了圈形，从外面的大圈子，一圈一圈小下去，好象是有点干什么，我看了一会儿，感觉这种摆放事实上不是圈，而是圈圈相连的螺旋状。

为什么会有螺旋形呢？应该只有两种东西会使这种形状自然形成，一种是风，龙卷风，也就是我们平常所说的旋风，而另外一种就是水，河流中，常常会形成回水，回水是旋的，也会出现这样的形态。

那么当年是不是由于这两种东西形成的螺旋状呢？我想起那天刘教授回答我古蜀国文明为什么会消亡时候的回答，可能是火灾，可能是洪水，火灾是形不成这种形状的，那么，只可能是洪水，想到这里，我转头对争论的两人说了一句：“会不会是洪水呢？”

我的声音不算太大，但教授还是听到了，他转向我，问：“你说什么？”

我提高了声音，说：“会不会是洪水，是洪水冲成这个形状的。”

这样一来，与教授对话那个人也听清了，他与教授对望了一眼，有几秒钟两人都没有说话，然后，他们几乎同时欢呼起来，教授抓住那个人的手臂，高兴得象个孩子。

“对了，对了，就是因为洪水，就是因为洪水啊。”

在庆贺之后，他们高兴地同时来感谢我，弄得我一头雾水的站在那里，教授很兴奋地说：“我们怎么就没有马上想到这一点呢。这下好了，既解释了金沙遗址的形成原因，又为当年古蜀国文明的消逝提供了证明。”

我咧开嘴也笑了，想不到我随口的一说，竟有可能破解这金沙千年的秘密。

教授指着刚才和他说话的那个人，说他就是考古队的队长，然后也把我介绍给了队长。

队长说想不到我对考古还有如此深的研究，然后就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起考古的东西来，我听得一知半解，但又不好打断，其中到是教授能够插上一些话。

等他们叽叽呱呱地说得差不多了，我继续开口说道：“教授，我今天来找你，是想问件事的。”

“什么事？”

“就是古蜀国为什么会灭亡的事，不过，这个问题居然已经被我自己找到了答案。但我还有个问题不清楚。”

“什么问题？”队长急切地问。

“刚才你说到祭祀，其实，我觉得这里应该还是有个祭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