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台》第51/52页


不过,那个夏天什么事儿也没有发生,刘蔷不是喜欢主动的女生,而我心里当时已经有了水星,所以,那个夏天留给我的回忆,就是我们并肩坐在夜晚的城墙上,双足赤着在墙沿上垂下来,晃来晃去,如同我们晃来晃去的心情……
第三部 影子 第四章 异度空间
社会实践结束,回到学校后,除了小组必须的几次见面,我们在一起时候并不多,刘蔷本来就是那种比较内向的女生,因此后来我们只是在学校里偶然碰上时说上几句话,我们几乎再没有其它单独相处的机会了。

不过,我心里比较老孔雀地觉得,刘蔷仿佛是喜欢我的。

因为,尽管我们在现实中几乎没有见面,我们毕竟还可以通过网络联系,我前面不是已经说过,刘蔷在论坛上也是一个斑竹,她叫水一天,虽然才在论坛混了不到一年,但已经是一个相当有名的水友。

而我是论坛上的大水王,我一天里倒有大半天,会泡在水潭里。

既然我们已经在实践时熟识,那么我们在论坛上成为经常聊天的水友,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论坛上的刘蔷和现实中的刘蔷有很大的不同,这种不同就象在社会实践时白天的刘蔷和晚上刘蔷一样。

论坛上的刘蔷反应很快,妙语连连,字字珠玑,和她聊天虽然比较费脑细胞,但的确不失为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在论坛上,除了水星柏舟之外,和我最聊得来的,应该就是水一天――刘蔷了。

不过,这样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长,去年的上半年,发生了水流千山和飞天猫的跳楼事情,也使我知道了柏舟和水星原来是同一个人,最终的结局,是柏舟和我走到了一起。

当时论坛上,还为这第一水王和第一水母的完美结局庆祝了好久,水潭里全是祝福的贴子。

可是,我不记得看到过水一天,也就是刘蔷的祝贺贴子,她什么也没有评价,什么都没说,只是从此以后,她便不再和我聊天了。

这并没有引起我多大的注意,因为我从此以后也少有上论坛,论坛上的柏舟走到了现实中,论坛上的猎人我也走到了现实中,我们已经不怎么需要论坛了。

我既然不再是论坛上的常客,那与刘蔷在论坛上聊天的事情,也必然成为了历史,所以,说不上是她不再理我,我们是很自然地相互疏远了。

虽然在校园中遇见会依然打招呼,但仅仅是招呼而已,连停下来交谈几句的时候都不再有。

到这次她来找我,差不多是我们一年多以来的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见面,却没有想到,她会来告诉我这样一件事情。

晚上把刘蔷送回寝室之后,我去找了成嘟嘟,成嘟嘟的现实身份是团委的老师,确切地说,是团委老大不小,但依然单身喜欢泡论坛的男老师,他大学里念的是教育心理学,所以除了团委的工作外,他也兼职做学校里的心理辅导老师。

我去找成嘟嘟的时候,他正缩在单身宿舍里看一部乱七八糟的美国大片,我挺瞧不起他这一点,要看也要看点有品味的欧洲电影嘛,怎么去看什么美片,不知道美片都是垃圾啊。

不过,看得出来成嘟嘟对这部貌似精彩,却没有啥情节的片子也不是太感冒,他见我来找他简直有点喜出望外,他说“是不是来请我烧烤?走,我嘴里都淡得出鸟来了。”

“不,你误会了,我刚饭过。烧烤的事情,我们稍后再议。”我手一挥,拿了张凳子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

“那你找我有什么事?”成嘟嘟很失望的样子,不过,当我把刘蔷的事情告诉他以后,他却顿时有了很大的兴趣。

“她这种情况,应该是幻视。”成嘟嘟很肯定地说,他给我讲了一通关于幻听幻视之类的东西,说这属于精神疾病的一种。

我点点头,说我也是这么想的。

成嘟嘟讲得高兴了起来,他站起来从书柜里翻出了一盘碟子,他说:“你看过这部片子没有?张国荣的遗作,《异度空间》,讲得就是幻视的情况。”

我摇摇头,表示没有看过。

成嘟嘟说,“那你拿回去看看吧,看了之后,你会了解多一些,至于这个刘蔷,你能不能让她来见见我,我想给她做个测试。”

“我也是这个意思,而且我把时间都给你约好了,明天下午不是你们的政治学习时间嘛,我正好找了这件事情来让你不无聊。”

“你这家伙,倒是什么都想得比较周道。”

回室我自己的寝室,我把成嘟嘟给我的那部《异度空间》放来看了,这部片子拍得不错,还有那么一点吓人,特别是心理治疗师自己也出现了幻视,这点构思还是很精妙的。

看了片子,我忽然有了一个主意,片子里面,张国荣所扮演的心理医生为了化解女主角的幻视,在她的房间里安放了一台DV,用慢速拍下她的生活,让她知道那些境像都是她自己想象出来的,“幻由心生”,而事实上,那些东西都不存在。

我也可以这样啊,我让刘蔷自己拍下她所说的没有影子的镜头,让她知道只是她自己以为没有影子,其实影子根本就存在,不就可以了吗?

我决定第二天等成嘟嘟测试完了之后,让刘蔷这么做试试。

第二天的下午,刘蔷如约来到了学校的心理健康中心,成嘟嘟上次带过我们实践,所以他和刘蔷也很熟,他叫刘蔷到辅导室里去,他和她谈谈。

我说我想一起听听,但被成嘟嘟毫不留情地赶了出来,他说,这是职业基本操守,不相干的人怎么可以旁听。

我是“不相干”的人?晕,明明是我先知道这件事的,没有办法,我只有坐在健康中心的外面等着。成嘟嘟和她谈的时间很长,半小时过去,一个小时过去,那门依然关着,他们还没有结束,不知不觉中,我在长椅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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