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橡胶林的回忆》第34/92页


用枪刺一挑,很容易挑开她们身上的衣物。据后面的弟兄说,他们看到的景象已经不是半裸,而是全裸了,以至于他们根本分不清死者是兵还是民,当他们知道是越南女兵还很惊讶!

可以想象,裸体的姑娘人人都想看,但我们的士兵更想看的是那身穿军装的越军女兵啊!

我们继续向前,前面高地的战斗还在进行,枪炮声非常密集。没走几步路边又出现好几具越军的尸体,看来前面走这条路的友军在这里还发生了不少的战斗。

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四周的战斗也逐渐地停止,我们又被命令停止前进,原地待命。

“原地待命”对我们当时的战士来说,就意味着修工事、挖掩体,这个命令与短暂的休息和停留不一样,经过两天来的战斗,我们似乎已经适应了这一命令,因而只要此命令一下达,大家就会很自觉地操起铁锹,动手挖起掩体来。

“看来我们今天晚上要在这里睡觉了!”有战友边挖边说道。

“先别管睡不睡,挖好了在说!”有战友提醒道。

没过多久,就传来命令,让我们原地休息。

“二分之一的人担任警戒,二分之一的人休息!”连长又传来了与昨晚同样的休息命令。

“我说嘛!我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走不了!”先前那位予知要在这里休息的战士得意的说。

“行啊!如果你没死,到时我第一个推荐你当排长!”战友们互相开着玩笑。

平时战友们之间开玩笑,是很忌讳说“谁死了”这个词,可在战场上,“死亡”这个词已不那么可怕、也不那么刺耳了。战友们那时认为“死”是迟早的事,谁能在战场上不死,反到是造化深,福气大了。

“行了,大家早点休息吧!还不知明天会是什么样呢!”班长提醒着大家。

我又裹上了那件雨衣,卧在我自己挖的不深的土坑里闭上了眼睛。

我们停下来的地方是在一个山腰间的一片竹林里。

连队按行进队形展开,前后左右各派有一个班担任警戒。可是我怎么也睡不着,这是我们来到越南的第二个晚上,不是我不困,只是那空气中弥漫着阵阵尸臭,非常恶心,让人窒息。不是我一人有这样的感觉,而是我们所有的战士都被那腐烂的尸体气味熏的透不过气来。

“太臭了!是不是我们睡在尸体中间啊!”有人发问了。

“你身边有尸体吗?”有人问。

“没有!”

“我也没看见!”我附和着说。

“别瞎忙了!天那么黑,可能在我们附近有越军尸体,你还要去找吗?”旁边的战友打趣道。

“不会又是女兵吧?”

“哈哈!”大家轻松地笑了起来。

“戴上防毒面具吧!这样好多了!”有人在黑暗中提醒着。

这个主意不错!大家纷纷地掏出面具戴了起来,的确好多了,没有了臭味,也让人能安静下来。

我戴了一会儿便把它摘了下来。我并没有戴着那面具睡觉,不是我不想戴,也不是戴上不舒服。而是我觉得在这黑夜里,如果有越军偷袭怎么办?如果遇上敌情,你戴着面具,突然从梦中醒来,你能看见什么?太影响视线了!我不能因为臭的不能呼吸而把命丢了吧。

“臭就让它臭吧,反正又毒不死人!我不能让那面具遮挡了我的视线!”

我摘掉了防毒面具,用我的军帽盖住了我的鼻子,在臭气弥漫的夜色中获得了短暂的休息。

这一夜,远处的枪声不断,或者说到处都在战斗,可我们已经习惯,心情已不象第一天晚上那么紧张,天气也没有第一天晚上那么寒冷了。

我在后半夜被人叫醒担任警戒,交班的战友告诉我注意的方向和火器打击的地段。我按方向标定好射击位置,让我们的火力能够互相形成交叉,随即我打开手中武器的保险,两眼死死地注视着我的右前方的竹林。

其实眼前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口令也早以换过,但现在我的记忆里已经找不到那个词了,不是象第一天对口令的记忆那么深刻。

天色就在我的注视中慢慢明亮了起来,战友们也开始闲谈起来。许多人都醒了,但也有人对周围的一切不理不睬,仍然蒙头大睡。

那个时候,没有人要求你几点起来,只要没有命令,只要你不担任警戒,你就可以任意地睡吧!大家的心里想的都是想让战友抓紧时间多睡一会儿,这样对每个人都有好处。

空气中尸体腐烂的气味依然很浓,可大伙儿已经适应,早已没人再用防毒面具来阻挡呼吸了。

大家开始吃东西,这个时候肚子确实有些饿了。没有谁再去计较那难闻的尸臭,我打开了背囊,拿出了干粮,我一口气吃了200克,喝了些水,感觉有劲多了。这个时候我有400克饼干,它足以维持我一天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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