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都被初恋帅醒》第18/121页


  旁边那张病床上有人,她一望――
  向寒鞋没脱,身体蜷缩,胡乱裹着白色被子,睡得天昏地暗。
  看来,就连梦中人也换了。
  她坐起身,发现身上还穿着套头毛衣,有人开门进来,是一名年轻护士。
  “你可总算醒了。”护士走过来用手拨弄了两下输液袋。
  知道是梦,可是心里的疑惑还是要问出来才踏实:“我怎么了?”
  能出声就好,刚刚好怕自己还是处在失声状态。
  护士看她一眼,表情有点古怪:“没什么,就是突然晕倒了。”
  ……都晕倒了还能叫没什么?
  果然还是在做梦啊,梦里的护士心可真够宽的。
  可能看出她的不信任,护士小姐又立刻作出补充:“真没什么,各项指标都正常,就和睡着了没两样,奇怪就奇怪在叫不醒,睡得也忒沉了,像昏迷,其实不是。”
  看吧看吧,做梦,依然在做梦,她睡觉才不是和猪一样呢。
  唐果正腹诽,另一边的床上,向寒一声嘤咛,醒了。
  她直接合衣睡的,和唐果一样,离开被子时忍不住哆嗦,冷。
  可一看到唐果好好地坐在床头,瞬间就精神抖擞地跳下床,扑过来:“怎么样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咱再做个检查吧?”
  她又是摸头又是摸脸,刚从被窝出来手心还是暖的,唐果脸在她手里蹭了蹭,微微笑:“我没事,好着呢。”
  向寒躬身立在床边,突然一句话也不说,瘪嘴,眼眶湿润。
  唐果吓一跳,刚要安慰,猛地一个拥抱,被她紧紧搂怀里:“吓死我了,你吓死我了知道么!!!”
  是真哭了,边喊话,边夹带哭腔。
  唐果也被吓死了,这也就是在梦里,现实中她还从没把大虎妞惹哭过。
  软声细语地哄,等弄清楚来龙去脉后,她瞬间就傻了。
  向寒说,下班后回到家发现她晕倒在厨房,手忙脚乱地立刻就拨打了急救电话。
  医生非说只是睡着了,她能信么,谁会自己主动躺在厨房地板上呼呼大睡的,倘若不是尚有呼吸,和一具任人摆弄的尸体无差别。
  有那么一刻,她差点以为唐果再也醒不过来了。
  医生也不敢贸然断定真的没事,留院观察,连心电监护仪都用上了。
  于是乎,某几个时间节点,向寒清清楚楚地看见,心电图上心率加快。她按响床铃叫来值班医生,医生说,心率在正常范围之内,没什么问题。
  没问题为什么还一直昏睡?
  值班医生苦口婆心作保证,她才稍稍放松精神把自己扔到另一张病床上小憩一会,结果就这么睡着了。
  唐果看着左手食指上的小刀伤,好半晌都回不过神。
  这回不是梦,是……真的。

  ☆、10晚

  居然是真的,唐果思来想去还是不敢置信。
  不就是切到手了,她还真的就晕倒了啊晕倒了……
  用不着向寒紧张催促,她自己都感到害怕,先把向寒哄去乖乖上班,然后她一个人在医院做全身检查。
  心里惴惴不安,她最近正霉运当头,不会真给她来一个特大噩耗吧?
  仓央嘉措说:世间事,除了生死,哪一件事不是闲事?
  唐果深以为然,那些经历过的小灾小祸,比起健康的身体,都不足一提。
  体检报告一时半会拿不到手,唐果心事重重地独自离开医院,想着,这次可千万别好的不灵坏的灵啊。
  在地铁站靠墙等候列车。
  拇指肚滑动屏幕,通讯录界面上唐爸唐妈的名字被她滑上去又滑下来,如此反复数次,始终没能按下。
  报喜不报忧,没什么好说的,就只是突然好想他们。
  正要锁屏收起手机,无意间瞥见一个新存的联系人――晓如姐(北京)。
  她可是在梦中深深反思过的人呐,想起那两场连续梦,未作思索,手指头就自然而然地,触碰了一下屏幕。
  拨通,响了几下。
  晓如嗓音含笑,接起:“哈喽果果,感冒好了么?”
  “好得差不多了,姐。”
  地下站台的乘客越聚越多,她到来时,面前这扇门的范围内还没有旁人,眼下三五成群,反倒把她衬得落了单,隔绝于人群之外。
  唐果仍旧靠着墙壁,时不时承接路人或有心或无意的目光。
  晓如在那头问:“你给我打电话是表示可以随时上岗了?”
  呃……还真是直接啊。
  唐果心里琢磨,她该如何回答好呢?
  忽然有些后悔,这通电话拨得有点急了,她应该再等等的,等体检报告出来后再打也不迟啊。
  万一,万一身体真出现状况可怎么办?
  她最大的牵挂只会是家人,不会为了初恋什么都不顾。
  顶多偷偷再见他一面,然后……呃,然后就自行断掉念想,打道回府。
  她停顿的时间太久,晓如摸不准她态度,当即严阵以待,拿出做危机公关的备战状态,换下优哉游哉的口吻,转为知心大姐循循善诱:“难道你不想留在北京,想回苏州,接受小婶为你安排的生活?”
  “不是,当然不是……”唐果一听,想都没想就解释。
  晓如笑:“这不就得了,不想回苏州,就留在北京呗,咱俩也好就个伴儿,你说呢?”
  “……”不带这样偷换概念,外加打亲情牌的啊。
  唐果有些哀怨。
  其实,她真不知道堂姐如此热情地留她在北京到底图个啥,这种话讲不出口,这种念头也只能在心里一闪而过,太伤人,有点不识好歹,必须马上消化,忘掉,或者粉碎。
  她为冒出不该有的疑惑而感到羞惭,嘴巴像黏了胶水,越发张不开。
  “……那就这么定了,明天上午过来报到,回头我把地址发给你。”晓如噼里啪啦一口气说完,“我这边还有事,先挂了,明天见。”
  “诶――”
  通话已经断了。
  而这时,地铁列车刚好即将进站,有“呜呜”的杂声由远及近。
  不一会,稍显平板的车头从一团昏昧中驶来,一节节车厢划过眼前,或坐的,或站的,到处是人。
  下车的还没下全,就有人往上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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