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你的幸福全集》第43/264页


“好,我放学后就回去,需要我顺路买点什么吗?”苏玥迅速打开自己的记忆库,思忖着要带些什么来犒劳妈妈和自己。

“不用了,妈妈都准备好了。”

简短的几句之后,挂了电话,随后苏玥又通知了陈安然,上了一节课后便坐车回家。

路上经过花店时看到大朵大朵的鸢尾花,花形似翩翩曼妙翻飞的蝴蝶,苏玥喜欢这种花并不是因为它享有着法国国花的美誉,也不是因为它曾被凡高所钟爱,而是在于它的清白淡雅,更是在于苏玥默认的花语:等待者的幸福。默默的守候,幸福静静的开放,一切犹如天成。

抱着大捧的鸢尾花,她觉得就连自己的心情也是晴朗的。

到家后,妈妈还在厨房里忙乎,苏玥试着搭把手,可是比见缝插针还要难,无奈她只能乖乖地准备餐具以及一些收尾工作,并大下决心“君子远庖厨”的想法不能要。

一刻钟之后,菜上齐了,苏玥偷偷的尝了一口鱼,妈妈特有的味道,跟小时候吃的一模一样,那个时候一顿饭吃下来,虽然如两军对垒,却胃口大开,吃的那叫一个凶猛。

可是现在,物是人非。

文琳竟然拿来了酒,斟完,轻轻举起,说道:“玥玥,我们母女俩人好长时间没坐下来一起吃顿饭了吧。”

苏玥也举起杯子,微笑着说:“是啊。”毕竟这段时间里,这个幸福的家庭上演了让人措手不及的离散和离愁。

“玥玥,最近在学校怎么样?”文琳询问。

“嗯,挺好的。课程也不是很紧,专业课也都还好,寝室的人也都特别投缘。”苏玥本想提陈安然的事情,可是一转念,自己才上大一就谈恋爱,说出来也让人不爽快。

文琳微笑着点头,夹了块鱼肉放到苏玥的碗里,“吃吧,你最喜欢的。你小的时候啊,一说吃鱼,两只馋猫就打架。”

苏玥记得那个时候,每次妈妈都会炖上一锅鱼,但是就算是做得再多,自己和爸爸也跟比赛似的,除了开场,爸爸会象征性的充大人的样子,让她吃第一口,但之后的筷子大战,让她恨不得自己转眼就长大,在势均力敌的情况下迎战。现在自己终于如愿以偿的长大了,但却不负当年的光景。

她看着鱼,迟迟没落下筷子,片刻沉寂后,问道:“妈妈,你还想爸爸吗?”

文琳顿了顿,表情飘忽,声音中透着些酸涩,语音含糊的说道:“其实今天是妈妈跟爸爸结婚22周年的纪念日。”

苏玥震了一下,三口之家已经破裂,亲情的纽带也已经崩断,妈妈竟然念念不忘这个纪念日。

“原本,离婚的时候就应该征求你的意见,但是怕影响你,只能等到现在这样平心静气的时候,才能原原本本的让你知道这一切。”文琳慢慢的摇着酒杯,眼里布满了流离之色,渐进的记忆带来的哀伤似扯痛了她从未痊愈的伤口。

苏玥努力压制自己倾泻而出的感情,带着伪装的平静,看向妈妈,咀嚼着那段时间的点点滴滴,梦境般的不真实却也伤及骨肉,硬生生的疼。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支持!我的文落在公司的电脑里了,今天只能更这么多了。

患难之交

“当时你负气的出门,说恨我们。”文琳很勉强的笑着,似带着苦楚,“的确该恨,但是我们又能恨谁呢?能恨命运捉弄人吗?”

苏玥握住妈妈微微握紧的手,小心翼翼地问:“妈妈,当时是爸爸有外遇了,对吗?”

“外遇?”文琳露出一丝苦笑,“玥玥,事实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其实,孟菲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女人,而你爸爸也是一个很好很好的男人,只不过命运把我们三个人死死的扯在了一起,想挣脱都不行,只能彼此伤害着。所以呢,伤口需要足够的清洁之后才能缝合,这样痊愈的就会快一些,虽然清洁的过程会很疼很疼。我们三个人里面,我愿意承担清洁的角色。早一天放手,早一天解脱。”

苏玥没来由的握紧了妈妈的手,轻声道:“其实这样是不公平的,为什么要妈妈一个人背负三个人的苦痛。但是,妈妈还是成全了他们两个人不是吗?这让我心疼地想哭。”

“公不公平又怎么能说得清楚呢?”文琳摇了摇头,低沉的说:“如果我跟孟菲原本就是陌生人,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手的,只是,我和孟菲原本就是很好很好的朋友。在我认识你爸爸之前,我就认识孟菲,在孟菲认识我之前,她就认识你爸爸。听起来很拗口吧?我们三个人就以这种不可思议的方式生活着。我们三个人的纠葛,不是一言两语就能概括得了的。。

苏玥大惊,心中不解:妈妈怎么会跟孟菲是要好的朋友?爸爸,妈妈,孟菲,这三个人名交叠着出现,错综复杂的让人头疼。

文琳温柔的抬手,轻轻的抚摸着苏玥的头发,似在找寻自己青葱岁月的影子,“玥玥,你想不想听我们三个人之间的故事?”

苏玥愣了一下,仍机械地点点头。

她想不到妈妈会称自己的往事为故事,虽然是妈妈主动跟自己说这些,但这些无疑是在揭旧伤疤,下手不留任何情面,但她实在太想知道了,因为这些缘由推着她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文琳知道,其实没必要和盘托出自己所有的往事,但是积郁多年的愁和忧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她说,女儿听,透过私密花园的一个缺角,让女儿理解自己的做法,也让女儿明白她的良苦用心。

回忆陷入了禁区,即使是在上空盘旋,也会震伤羽翼。

“妈妈以前在贸易公司做翻译的时候,经常要飞来飞去。一次,也许是太疲劳了,身体不堪重荷,在飞机上,我的生理期提前了,可是我却没做任何准备,没办法,只能找当时的乘务长碰碰运气,孟菲就是那次航班的乘务长。等我尴尬的说了我的请求后,她很爽朗的笑了,那是不同于一贯的职业性的笑,而是同龄人之间心照不宣的笑。之后,她又送来一杯红糖水,还替我换了一条厚实的毯子。飞来飞去那么多次,第一次发现陌生的城市不再冷冰冰,而是我熟识的亲情的味道,那次业务也出奇的顺利。原本以为这只是一次偶遇,没料到,回国的时候,又碰到了她,她也一眼就认出了我,冲我顽皮的笑。我多么希望时间永远定格在那一刻,让我们只如当时的懵懂,而没有后来的纷争。”

忘却了现实的创伤,只一心一意的回忆那段定格的美好,这本是简单的要求,但是上帝之手毫无征兆的挥下来,简单也变成了奢望。

“不曾想,飞机飞至中途,遇到了强气流,飞机开始颠簸得厉害,所有的旅客也都慌了神,人在面对生死的时候,尤其脆弱,求生的本能占了上风,机舱内乱成了一锅粥。不久,孟菲出来安抚大家,并强调只是遇到了气流,飞行很快会恢复正常。孟菲应该是经历过无数次的飞行,所以她能锻炼得如此镇定,她的眼神里看不到恐惧,只看到了坚定和信心,但是其他空姐的眼神中却传达了害怕和恐惧的信息,情况也许真的不是孟菲说得那么轻松。而且大家仍旧能感到强烈的颠簸,并且越演越烈,大家绝望的把这次旅行当成了末路。”文琳叙述的时候,握紧了双手,似乎那多年前的一幕,仍旧让她惊魂未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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