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乐道士校对版作者走板》第64/781页


  秦寿连忙阻止:“别,您千万别冲动!就算写不出东西来,顶多丢点脸,这没什么,脸面算什么啊?不值钱。”
  沈怜儿说道:“县尊大人是好面子,小道长只要服软,他不会太过分的。”
  王好古和沈半城是好友,沈怜儿以前虽然没见过他,对王好古的秉性还是有些了解的。说白了,王好古就是看不惯一个小道士能写出好词,难道还真跟秦行之有仇不成?
  众人低声议论,大多数人都觉得,秦行之估计是不行了。
  台上的白牡丹见秦行之一开始信心满满,现在却又推脱,想了想不由得面色黯然,心中自怜自艾。这花魁平时一副冷面美人的做派,弹琴喜欢弹《白雪》那样的高洁曲子,为什么?那是因为她一直觉得自己有才有色,不该在青楼沉沦。
  越是这样的人,自卑感也越严重,也最容易胡思乱想。
  白牡丹想来想去,公子既然不是写不出好诗,为何在听到县尊说给自己写一首诗后,却不愿写了呢?这分明是瞧不上自己一介青楼花魁啊。
  当然也只有白牡丹会那么想,大厅中的众人是不会有她那种奇葩思路的。
  给花魁写诗怎么了?妥妥的风流佳话,连太祖皇帝都学不来。
  秦行之抱怨了一会儿,见王好古没有松口的意思,便咬了咬牙,对众人说道:“各位,请听贫道说几句。”
  众人都停止讨论,看着秦行之等他说话。
  “咱们实话实说,白牡丹小姐是个美人儿,长得漂亮且不说,关键是白小姐蕙质兰心,出淤泥而不染,白牡丹这个名字却是起错了,照贫道来看,应该是一株‘白莲花’才对。”
  这话算是击中了白牡丹的内心,她眼圈一红,差点掉下泪来。
  王好古警惕的打断秦行之:“别是你正好有一首写荷花的诗,故意这么说的吧?”
  秦行之鄙视的看着王好古:“县尊大人这就有点以什么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贫道怎么可能有那么无耻?我说的全都是实话,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是信了。”
  “少跟本官耍贫嘴,既然如此,你倒是写诗啊。”
  秦行之微笑道:“为了证明贫道的清白,写诗也不是不成。但咱们大齐百姓都喜欢个搏戏关扑,当初太祖皇帝就是此中好手,既然您不相信贫道能写诗作词,我又不愿背负一个剽窃别人诗词的文贼名头,不如咱们也赌一把?”
  小道士为何忽然恢复信心了?
  王好古狐疑的看着秦行之:“你确定?”
  “只要您不认为跟小道赌丢面子。”
  “写诗?”
  “写诗!绝不是什么‘上不了台面’的词。”
  “不写荷花,写牡丹?”
  “牡丹,那必须是牡丹啊。”
  王好古心说我就不信了,你小道士真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写出一首像模像样的诗来。这首诗还得应景,还得跟白牡丹有关,就是让本官来写,也需要几天才能糊弄出来一首吧?
  “好!本官跟你赌了,你要赌什么?”


第055章 土豪也能懂诗词
  大齐朝赌博之风极盛,这当然也是太祖皇帝带的坏头。纨绔嘛,哪有不好赌的?
  导致的结果就是,大齐朝立国二百多年,民间也好,朝廷也罢,处处搏戏关扑成风,大家没事儿都喜欢赌上几把。
  赌,是一种生活态度,很多时候和金钱没多大关系。
  比如京城盛行关扑,有时一个卖菜的小贩,都能用自己贩卖的整车菜跟人赌斗,一个运气不好就输掉了,乐呵呵的空手回家,被家里的女人一通臭骂。但下次说不定来了兴致,还是会这么做。
  所以说,赌博在大齐朝,就跟吃饭睡觉一样普遍。
  但越是这样,大齐境内的赌场却很少。随时随地、不拘何物,兴之所至就能赌一场,又何必专门跑到赌场内去呢?
  秦行之笑道:“贫道师徒方外之人,手头上可没什么钱财,自然不会跟县尊赌银子,再者说赌黄白之物也忒俗,您说对不对?”
  王好古翻了个白眼,合着你还知道自己是方外之人啊。老百姓喜欢赌那是风气使然,你好歹是道门苗裔,这么做真是给你家祖师爷丢脸。不过也不必较真,道士也是人,大齐朝喜欢赌博的道士多了去了。
  王好古点点头:“这话倒也有道理。”
  “贫道师徒游历天下,原本已经计划好去京城拜会同道的。这次在三江县逗留,其实是个意外,主要是沈府的事儿耽误了我们的行程,其中缘由就不细说了,县尊大人敬鬼神而远之,说了也没意思。如今此间事了,我们还是要继续赶路的。”
  怎么忽然说起这个了?众人全都不解。
  秦行之继续说道:“对我们师徒来说,行路就是历练,无所谓的。但最近我们结识了几位江湖俊彦,大家相约一起去京城,那么问题就来了……我们是不怕吃苦的,可让江湖上的朋友跟着我们一起吃苦,那就不是待朋友之道了。”
  二柱子忍不住问秦寿:“我们什么时候说要去京城?”
  秦寿摆手制止二柱子:“别讲话,听小道士说。”
  不愧是道爷一手栽培起来的徒弟,这利用一切机会的本事,没的说!
  秦行之对王好古施了一礼:“贫道的要求也很简单,如果我赢了,县尊可否给贫道开一道凭证,让我这几位朋友能在驿站歇脚?当然,贫道也知道使用驿站需要勘合,但我们并不使用驿站的车马,也不需饮食,县尊大人堂堂朝廷命官,您开出的文书应该没问题。”
  原来小道士打的是这个主意。
  王好古也不是很在意,大齐朝对驿站的管理比较松懈,要使用车马确实不容易,但只是住宿问题不大,知县自然管不到三江县以外的驿站,但官场到处都是关系网,谁敢说他一辈子只能当个知县?因此至少密州府各个驿站的长官看到他的文书,还是会给他个面子的。
  “小道士,你想的倒是挺不错,但你确定能赢。如果你输了呢?”
  秦行之说道:“如果贫道输了,当然是任凭县尊大人处置。”
  这等于没说,大齐朝又没有剽窃罪。但话又说回来了,县尊想为难一个小道士,办法有的是,不用律法帮忙。
  王好古笑道:“如果本官让你说出,你剽窃了谁的诗词,你也愿意?”
  秦行之摇头:“贫道没剽窃!”
  “等你赢了再嘴硬吧。现在,小道士可以作诗了吗?”王好古的好奇心越来越重。小道士如果不是信心十足,怎么可能跟自己一县之长打赌?可如果让王好古相信小道士真的会写诗作词,至少到现在他还是难以接受的。
  “县尊大人答应了?”
  “本官答应了。不过先说好了,本官的文书只在密州府境内好使,出了密州府,可就不管用了。”
  “没事儿,到时候再忽悠别人呗。”
  “你说什么?”
  “没什么……贫道可要作(一声)了!”
  秦行之转头看向台上的白牡丹,正好看到白牡丹一双妙目注视着自己,眼中饱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心中不由得一跳,连忙稳定心神,把目光弄得虚了,做出神游太虚的样子,开口颂道:“一种芳菲出后庭……”
  咦,真开始作诗了?
  王好古品味了一下,这句诗还行,至少不是大白话,不过比前面那首词却是远远不如了,但无论如何,这也是一句符合平仄的诗。王好古重新审视起秦行之,难道自己真的错了,小道士是个误入道门的文学奇才?
  一个富豪忍不住喝彩叫道:“好诗!”
  旁边的人奇怪地问道:“咦,老哥居然懂诗词?”
  “太小看人了,哥哥也是上过私塾读过书的。这句诗比那些酸丁写的好了不知多少倍,哥哥立刻就听出来了。‘一种芳菲出后庭’,后庭啊,芳菲啊,难道你就没感觉到其中的淫荡……那个,文华之气?”
  那人恍然大悟:“老哥这么一说,小弟才觉出其中的妙处,果然是好诗!”
  这群人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了,听到两人的对话,重复了一遍诗句,全都哈哈大笑,冲小道士竖起了大拇指。这小道士,看起来道貌岸然,却是个内骚的货,老子喜欢!
  熊六梅迷茫的问沈怜儿:“写的好吗?他们都叫好,可为什么是那种表情?”
  沈怜儿也不明白,沉吟了一下说道:“妾……小弟觉得还可以吧,浅显易懂,就是略显直白了些,说的倒是花儿。”
  两人嘀嘀咕咕中,秦行之摇头晃脑的继续念到:“却输桃李得佳名。”
  王好古暗中点头,无论水平如何,至少贴题了。这两句一出,便已经点明了牡丹的主题,倒不是小道士胡乱编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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