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天喜帝》第385/460页



一路抱进上房官宅的主厢里。

果然是香烛软帐,纱飘罗坠,人一进去,便觉浑身僵紧的骨头都酥软了。

他在外吩咐了几声,不多时便有人抬了沐浴之物进来,然后他又将人遣走,反手合门落闩。

她站在那里,掀一掀睫,自己动手解了外面黑氅,里面未曾好好系紧地衣袍因马行颠簸,早已滑落半开。

肌肤因病泛粉,却在这暖明灯烛下显得娇柔非凡,似含了汪露的桃花蕊瓣,诱人得紧。

他走过来,伸手来扯她凌乱的外袍,又撩落里面贴身衣物,绛紫凉罗触地而萎,软软堆成绣曼一方。

她由他掇弄,脸又有些红,伸手搭上他的肩,眼望他身后窗棂上的繁复雕花,神思一时恍惚起来,突觉身下凉滑一下,才知是被他除尽衣物,不由垂首,鬓边滚下几丝发,轻轻飘了两下,又贴着嫩白耳廓不动了。

他眼底洞黑,飞快低头啄她一口。然后抱起她走去浴盆那边,踢开脚踏,直直将她放进热水中。

眼前水气氤氲,又有数滴水花因他动作之大而溅至外面,她将身子在水中团起。浑身过了一阵轻栗,才抖睫,透过水雾看他不甚明晰的脸,轻声开口道:“让外面的丫鬟来替我……”

他利落地解了甲胄,随手往地上一扔,卷起内袍窄袖,弯下身,伸掌进来。在她玉滑之肌上揉揉弄弄。

她忍不住轻喘出声,抬手去握盆缘,小声道:“你别……”

他沉沉笑了一声,大掌抚过她寸寸肌肤,又解了她地发,替她濯洗一番,见她一双大眼含羞带恼地直瞅着他,才又扯嘴低笑,“乖。”

她心口的血一下全涌至脸上,红得要命。垂睫咬唇,任是他怎样摆布都不再出声。

浑身的皮肤都点点发烫,骨头一块快被他地手指摸断……脆生生散落开来。

无骨而柔。

就待她实是禁不住时,他才起身。拿了软巾,将她从水中裹出来,胡乱擦擦,就往那边软榻上抱去。

她被他轻扔上榻,还来不及动,身上软巾就被他抽走,盖下来一袍棉单,他动动手指。将她揉来揉去,就替她换了衣物。

她脸红得愤然,却无力抵抗,只得伏在床褥上,由他握了她湿漉漉的长发,一下下慢慢压干。

然后他背过身。在她面前宽衣解靴。精壮地背脊带着那狰狞刀痕,在烛火闪闪跳动下。乍然骇了她的心。

她地呼吸一时急促起来,手指绞了绞床幔纱边,看他走回浴盆边,抬腿进去,就着她用剩的水洗了洗,动作快如刀斩,利落非凡。

他脱下的衣物堆在床边,乱糟糟缠在一处,中间隐隐可见一封描金信笺。

她看了看正在洗浴的他,见他头也不回地背着她,不禁垂眼,想了一瞬,便弯身而下,伸手抽出那笺纸,飞快拿至眼前,展开来扫视一遍。

她动动眉头,抬眼看他仍然在洗,便又一字一字地看了一遍,而后蹙眉垂睫,慢慢折好,原封不动地给他放回那堆衣物中。

翻了个身,揽过床上薄薄的锦被,往里面偎了偎。

闭眼一叹气。

未过多久身后便响起他洗好出来的声音,她也没回头,淡淡地闭了眼,侧卧在床上,等他过来。

可她未听他走来,却听见门开了又合,外面传来他低低地声音,又过了一会儿,他才又进来,关了门,走回床边。

她身子小动,歪过去看他一眼。

他俊脸带笑,坐在她身旁,伸手板过她的肩膀,将她翻过来,然后另一手放低了些,叫她看见他手中握着地银碗。

她以为是药,不禁拧了眉头,红唇将开之时却见他眸底温光一现,不由咽了想说的话,只望着他。

他这才开口,声音低低的,似是在哄她:“是粥。”

然后拿了调羹,舀出半勺,吹吹凉,送到她唇边,又哄道:“尝尝。”

她几日来胃口不佳,营中膳食根本吃不进,不料他竟能替她想得这般周到……不由眨了下眼,凑唇过去,抿了一下。

清清淡淡的粥样,糯软带甜,很是可口。

她眯眼一笑,长睫水雾依依,轻声道:“三更半夜,你这岂非为难旁人……”虽是责他,可心底却是水汪汪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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