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兵凶猛》第19/237页


我拿下帽子,示意四海照做,然后把帽子很随意的拿在手中,而新兵蛋子们是断然不敢的这样拿的,不管天气多热,要么戴在头上,要么就紧紧的夹在腋下;我点上一支烟,很嚣张的叼在嘴里,而新兵蛋子们是断然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抽烟的,甚至有些抽根烟都要把衣袖笼着,用大拇指和食指还有中指这三个指头捏着烟屁股,烟屁股朝内,藏着掖着隐藏在整个手心中――远远的看着那些纠察,我知道,他们之中有不少也是新加入到纠察队的同年兵,眼光并不毒辣,所以,我就和四海大摇大摆的走在划着数道红线的五公里起点那条通往炮团大门的马路之上。

是的,我们必须经过小市场的后门,那里离我和四海走的这条路只有短短的三百米的样子,四海一边嚣张的吐着烟雾,一边跟我说:“老子好紧张啊!”

是的,还好,我瞄了一眼,一个带队的干部正在小市场的后门仔细的检查着几个兵的外出证,一旁站着两个头戴白色头盔的纠察,当然,这两个新兵纠察们似乎对我们视而不见,威严的大声质问着那几个兵,很快,我和四海就通过了这个危险地带。

四海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擦了擦汗,问我说:“我靠,吓死了,现在我们怎么办?笔直从炮团进去吗?炮团也有纠察队啊老大!”

我眼睛紧紧盯着公路旁边的副业地,说道:“看到那片副业地了没有,看,那里有一排黄瓜架子,那就是我们要找的掩护,听我的口令,我数一二三,我们就冲到副业地里面卧倒,然后低姿匍匐前进,再利用地形地貌,战术跃进到那片长势比较好的辣椒地里面,然后再低姿匍匐,据我观察,辣椒地的中部区域是小市场后门方向的射击死角,也是视线盲区,我们在那里就可以跳下土坎,然后就把外衣脱了,皮鞋包衣服里面,打赤脚,伪装成搞副业的,一直走到老八的副业组,我们就安全了――注意了,听我的口令,一、二、三!”

四海喊道:“哎呀妈呀!”

如你所知,我的计划空前的完美,选择的路线也空前的英明神武,当然,我和四海的所有战术动作也比任何一次训练都要标准,原来这就是实战,我突然恍然大悟。

四海笑了,说:“帅克啊,你这个鸟兵,真他妈的学以致用啊!”

我频频点头,志得意满的笑着。

不一会儿,我们就来到了老八的副业地里面,我小声的喊道老八老八,奇怪的是,老八并没有在房里,我和四海连忙把他的皮鞋扔床底下,顾不了那么多,翻了他刚洗好但是已经被晒得已经硬邦邦的两双解放鞋穿上,我说道:“四海,快,你先回去,五分钟之后我再出发,知道了吗?”

四海响亮的答了一声是,然后就一溜烟的跑了出去,我蹲在老八的工具棚里点起了一支烟,美滋滋的抽了起来。

但是,我错了,我错得很厉害,我以为原本一切都在掌握中,但是,实际上,我低估了我的战友们,尤其是我们连的干部们,貌似我们都是同一个战壕里的,貌似我们都是同一类人,还有,貌似我们部队将会被改建成一支快速反应的应急机动作战部队。

我刚回到连队,排长孔力就黑着脸叫我:“帅克,你个龟儿子,刚刚组织点名,你去哪里了?”

我说:“排长,我这不是刚从老乡那里回来吗?”

排长孔力笑了,说道:“哦,你到学习室来一下!”

我洪亮的答道:“是!”

刚刚一走入学习室,我就看到了四海,拳头俯卧撑的四海,在他的头部,坚硬的水泥地面上已经湿透了,我知道,这是他的汗水。

连长杜山吼道:“帅克!拳头俯卧撑!”

我马上服从了命令,老老实实的,我懊恼的看着四海,这个骡子,居然回来的时候忘记了把肩章和领花给上好――我们暴露了!

没有人说话,很快,我的汗水也重重的砸向了地面。

没有人说话,连长杜山和排长孔力都没有说话,抽着烟,烟雾袅绕。

不一会儿,文书庞炎如同一阵风一样扑了进来,大声说道:“报告――团部来电话,车子马上到五连,所有不假外出的人员全部上车,送到师部大操场!”

第一卷 醉里挑灯看剑

第十四章 立正站好 

师部大操场之上,白色的水泥地面上有无数正步齐步跑步等等队列动作而留下的隐隐足迹,是的,我也曾在这里留下过足迹。

方阵之中,我两脚跟靠拢并齐,两脚尖向外分开约60度,两腿挺直,用力绷紧,小腹微收,自然挺胸,上体正直,微向前倾,两臂下垂自然伸直,手指并拢自然微曲,拇指尖贴于食指

第二节,中指贴于裤缝――是的,我呈立正姿势笔直的站在这个方阵之中,做为一个新训班长,一个刚刚从师教导大队毕业的学员,我总是不由自主的对自己下着口令,那些不带有任何感情色彩的条令条例,甚至有些枯燥乏味的条令条例,总是如同一首很熟悉的歌谣,歌词总是一字不差一字不错的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或许,这些东西都是没有用的,在它们变成血液之前。

当一辆军车中鱼贯而出了一些人之后出现在我的眼前时,我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让我有些发笑的窘境,这种经验类似于在一阵突如其来的狂风当中,我的军帽被吹走了,然后我发足奔跑,在狂风中去追逐着自己的帽子,帽子在地上滚了又滚,像一头在追赶着波涛的活泼海豚那样快活――如你所知,那一个在市区让我暴打的黑胖子鼻青脸肿的在两个全副武装的纠察兵的拥簇之下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出现在了这个方阵的面前,我知道,黑胖子是来认人的,他也似乎在追逐着属于他的一顶被风吹走的帽子,保持着一种镇定,或者说,他是故作镇定。

黑胖子走得很慢,每一个人都看得很仔细,就像一个绅士在追逐着自己被风吹走的帽子那样优雅,小心而谨慎,然后,他终于看准了,逐渐的走到了它的前面,于是很快的伸出手来,向下一扑,一把抓住帽沿,把它结结实实的摁回了头上――如你所知,黑胖子抓住了我,他一眼就把我认了出来,于是,他伸出手来,伸出一个手指,笔直的指着我的鼻子,大声的嚷道:“就是他!”

我笑了,他妈的,眼睛都肿成了一条缝了你还认出我来了,牛逼啊!

“首长,就是他!就是这个兵痞……解放军打的我!”

车门刷的一声被拉开了。

然后我就看到了老撸。

老撸蹬蹬蹬几步,就冲到了我的面前,速度惊人。

“叫什么?那个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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