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兵凶猛》第200/237页


我想,这刘正政还说过一些话,比如说他要和程小铎在一起,这,会不会也是真的呢?

王副参谋长又叮嘱了我一番路上的注意事项以及具体找哪个部门报到,完了之后,我赶紧喊醒了正在午睡的方大山,我对着睡得迷迷瞪瞪的方大山小声说道:“大山,你醒醒,我得走了!”

“去哪儿啊帅克,把鲁冰花的饭盒子涮了放哪儿啊,下午带过去不就行了……”方大山睡眼惺忪地说道。

“不是,我得先走了,有命令。”

大山楞住了,说:“这军训不是还没结束吗?阅兵礼不是安排在了后天吗?”

“嗯,有任务,具体不能说。”我急促地把个人用具塞入背囊,说道:“大山,记得一定帮我找鲁冰花把小胖子的大角螺给拿回来,一定啊!”

大山点了点头,腾的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说道:“下午我就托贝贝去要去,你放心!”

我点了点头,小声凑近方大山的耳朵说道:“别老是贝贝挂在嘴边上,你得注意点,要隐秘的开展地下工作……”

方大山伸手挠后脑勺,不好意思的猛点头,憨厚的笑了。

第二卷 梦回鼓角连营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白衣飘飘的年代引文:这是一个白衣飘飘的年代,白衣飘飘,祭奠着我的兄弟,我的爱情。

我想,从今以后,我就是一个孤独的士兵,孤独的步兵!

在我没有成为一个士兵之前,我曾十分向往一个人的旅行,穿上一条让丐帮弟子都要向我行大礼的多袋裤,左边屁兜里别一根牙刷,右边屁兜里塞上两条内裤,罩上一副蛤蟆墨镜,特立独行,牛逼哄哄。

而现在我是一个士兵,也在一个命令的驱使之下开始了一个人的旅程,我以为我的黝黑的肤色,强健的肌肉,敏捷的身手,也会让我在火车站的如潮人群中特立独行,牛逼哄哄,但是最后,我发现我错了,在登上开往流州的N762次列车时,轰的一声,我淹没在一群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身穿迷彩服的人当中,他们的肤色,肌肉,身手十分接近,几近一致,在奋力挣扎中,我听到那个站住车门口明显长高了很多的乘警哀呼一声:“天,哪里来的这么多么民工!”

我和装束相同的民工兄弟们唯一不同的就是我的迷彩服之上配有肩章,这是刚刚下发不久的新式肩章,跟老肩章不同的是,这个新式肩章上标注的军衔是折了个弯的,类似一个书名号,两道弯杠,这说明,我是一个上等兵,一个差点被强悍的民工兄弟们挤下火车的上等兵,这个场景给我带来了深深的触动,我开始觉得,这人,尤其是我们这些男人,拼到底,还是拼体能,由此上溯到远古蛮荒时代,强悍的男人,总是拥有更大的生存几率,于是,我决定了,决定了我就用这个态度来面对即将降临到我头上的那次传说中的军区级别的集训。

一挤上列车,我就在火车的车厢过道中扔下背囊当坐垫,迫不及待地掏出光头梁老爷子送给我的那本咏春拳谱看了起来,我看得非常仔细也非常认真,毕竟对于一个士兵来说,对于格斗技能的追求是一种永恒。

关于格斗,似乎每个男人从孩提时代起就无师自通,暴力倾向仿佛成为了一种本能,在诸如警察抓小偷,皇帝与将军的等等游戏种,男孩子们在不断地汲取着那些实战经验,摸索着格斗技能,在我的孩提时代,我是一个又瘦又矮的赢弱男孩,以至于有一段时期我时常被一个胖墩死死地压在地上,非但如此,我还得忍受气喘吁吁的那厮控制不住的大嘴巴里面滴落的哈喇子,所以,我不得不通过其他途径来提升我的武力值,比如说制造工具。

在我的少年时代里,我曾经制作过许多工具来提升自己的武力值,比如说我会走上很远很远的路程,只为了去砍一根竹子,来制作一把弓弩;比如说我会哄骗某个涉世未深的小妹子贡献她扎头发的橡皮筋来做出一把弹弓;比如说我会挤光家里所有的牙膏,然后去拾破烂的老头子那里拿牙膏皮换取一小截单车上的链条来制作一把链条枪;甚至,我曾撅起嘴巴,吹光老爸的一支圆珠笔芯,来做一支橘子皮儿枪——如你所知,从孩提时代起,我就开始了投机取巧,以缩小我和那些强悍的小伙伴们的差距,用军语来说,这就叫他妈的养成。

直到我当兵,遇到我的班长李老东,孩提时代根深蒂固的养成才开始被震动,随之而来是大面积的溃崩,只因为我的班长李老东对我说,帅克,我告诉你,一个他妈的优秀的士兵,不仅仅是他手中的枪可以敌消灭敌人,他的拳头,他的大脚丫子,他的牙齿,都应当是一件武器,消灭人的武器——当然,促使我彻底放弃了唯武器论而转向唯体能论的决定性因素就是我的班长李老东的最后一句话,他说:妈拉个巴子,甚至是一根鸟毛,都是一件消灭敌人的武器!

我不知道,一根鸟毛怎么去消灭敌人,但是我对我的班长李老东,无比的信任。

从那以后,我就开始了对体能的追求,我的班长李老东也开始教授他所掌握的一些纯军人的格斗技巧,邪乎的是,我的班长李老东,似乎总是在拿话忽悠着我,但是我有时候一想,他妈的,这才叫带兵。

我的班长李老东说,子弹旋转出膛是为了获得最大的初速,所以你们这帮子屌兵要学会螺旋出拳;打移动靶的时候要计算好时间差,所以你们这帮子屌兵千万要记住,注意连击当中拳落脚到,脚落拳到的时间差的问题——除此之外,我的班长李老东甚至很**的说,人体上凹下的部位全他妈的是要害,是个爷们,就用自己身体上凸起的地方去打击敌人身上凹下的地方,无往不胜!

当我把我的班长李老东传授给我的一切学以致用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我的班长李老东原本就没有忽悠我们,纯军人的格斗技巧,最终的目的就是毙命,有时候,甚至是一招毙命。

我无法想象我曾练习过多次的那几套军体拳啊捕俘拳啊空手夺白刃等等套路在实战中到底有多大的用处,但是事实上,在我对付那一次四海被栽赃了用假钱的时候,我不知不觉地使出了军体拳的某几动,效果,还他妈的十分管用——现在我开始觉得,看似平淡无奇的那些军体拳的招数,原来他妈的也是智慧和经验的结晶。

而现在,握在我手中的这一本的咏春拳谱,原本也是前人智慧和经验的结晶,在如饥似渴地阅读当中,我开始觉得,这杀人,原来也是一种他妈的艺术。恍惚之中,我仿佛站在那里,立正,向中国功夫敬礼,致敬!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艺术,我不知道,这杀人到底算不算是一种,有时候我老是在想,我是一个士兵,不是一个杀手,为什么,我要去学习这些让人血脉喷张的技能,到底为了什么,我要去学习这些让人冷漠无情的技能,貌似我的班长李老东曾经对我说过,如果,将来有一天,你的敌人侵占你的家园,蹂躏你的姐妹,**你的母亲,那么,你不想杀人都不行——你是一个士兵,一个保家卫国的士兵!

于是,我静静地坐在列车的车厢过道当中静静地看着这本咏春拳谱,我知道,作为一个士兵,总有一天,我,必须杀人。

当我乘坐N762次列车抵达流州,正值深夜,背着背囊随着人流从火车站出来,不一会儿,抵达了目的地的人们在不同的方向消逝了背影,一切转瞬宁静,半痕新月斜挂于西天角之上,月色微茫,清晖如霜。

流州,对于我来说,她是一个陌生的城市,但是,一想到军部就驻扎于此,就油然而生一股亲近,遥想当年烽火岁月,我们塔山铁军从-40摄氏度的白山黑水一路征战杀伐至+40摄氏度的天涯海角,威震敌胆,敢打敢拼,那是何等的光荣!虽然如今在这座秀美的城市当中沉默不语,但是,我们这支英雄的部队绝对是一只潜伏在草丛当中的猛兽,一旦谁敢进犯我们的土地,我们的家园,将毫不犹豫的冲了出去,张开兽吻,撕咬敌人!

正在思绪纷飞之时,一个声音打断了我:“阿兵哥,住宿吗?”

我掉转过身子,往后一看,一个浓妆艳抹,约摸在三十多岁左右的女人正朝我露出一个笑容,见我往回看,她用并不十分标准的普通话说道:“我们旅馆条件不错,有风扇,热水……”

“不用,谢谢!”我冷冷的拒绝了她,掉头就走,在很多城市,包括我的老家,火车站附近有很多这样的女人,她们都是为一些小旅馆拉客的,一般来说,这类小旅馆档次都不怎么样,除此之外,还藏污纳垢,有的甚至开的是黑店,拉进来一个客就宰客——作为一个士兵,我倒不是怕他们宰我,第一,我没多少钱,也没多少油水榨;第二,要打架我还挺乐意的,权当活动身子。

我不去旅店主要是因为现在就快一点了,只要我走到火车站的候车大厅里面,那里有很多长椅子,在那里对付几个小时就天亮了,到时候我就可以去军部报到了。

女人仍在跟着我急促地走着,喋喋不休地说着她那小旅馆如何的好,如何的便宜,甚至还暗示我说有小妹子——我不停的摇头,要知道,这些个庸脂俗粉的,又那能比得上我的程小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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