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倾心全集》第170/218页


樱若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见外面又跑进来一个乡民,道,“不好了,那些官差从山上撤下来了,正往这边赶来,你们赶紧想办法保护夫人?”

樱若的心突然凉了半截,不是因为自己的生命危在旦夕,而是因为宫炎,越将军的军队从山上撤下来后只会有一种结果,那就是宫炎已战死了。

突然间,一种浓浓的悲伤笼罩了樱若,舜天德从里面出来之时正看见了樱若脸上的那份悲痛,但是他只是愣愣的站着,什么都没用做,他知道宫炎与樱若之间再也不是什么势如水火的仇人。

许久,樱若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她站了起来道,“大家莫要惊慌,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此处去山上有没有捷径?”

第二百七十五章 生死两茫茫(十七)

樱若与舜天德沿着乡民指引的那条捷径走向了山,当他们到达的时候已是晚上亥时了,以往的这个时候总是灯火通明,而现在却一片的漆黑,樱若走了进去,只见遍布都是尸体,原本金碧辉煌的大殿早已血流成河,舜天德一手举着一个火把,一手搀扶着樱若,他感觉出樱若的弱小的身躯不停的哆嗦,感觉出她发自内心的恐惧与内疚。

樱若慢慢地停下了脚步,她环顾了四周,舜天德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道,“娘娘,宫炎武功深不可测,又有众人保护,可能也逃脱出去了!”

舜天德的声音中虽有些力量,但更多的是苍白无力,其实他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相信宫炎能逃脱此劫,毕竟双方实力悬殊过大,几万骑兵如何能抵抗的了百万雄军。

樱若努力的笑了笑,却发现原来发自内心的笑是如此的困难,一直以来她盼望着宫炎死,可是如今当宫炎真的死无全尸之时,她却感觉出从未有过的伤痛,一滴晶莹的泪水从她那精致绝伦的脸上滑下,她伸手想要拂去那滴泪水,却听到身后传来那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樱若!”

樱若一下子愣住了,身子都有些僵硬,她转过身去看见宫炎正站在不远处,看见他如樱花般的绽开了凄美的笑容,在这一瞬间,她的泪水再也止不住了,如瀑布一般,宫炎走上前去,伸手帮她拂去了泪水,道,“傻丫头,别哭了,只要你安好便好!”

樱若抬眼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宫炎,看见他那俊俏的脸上多了几分的伤痛,更多了几分的庆幸,许久她轻轻地一笑,原本有几万大军的宫炎现在身后只剩下了七人,三女四男,他们的身上都是浓浓的血迹,但脸上却是异常的倔强,就如太阳下的向日葵一般。

舜天德望着血流成河的大殿,道,“宫炎,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宫炎看了看樱若,许久轻轻地笑了,他将众人引到外面,然后从舜天德的手中夺过那个火把,将那火把狠狠地扔在大殿之中,舜天德大惊,道,“你这是为何?”

“数万个兄弟死了,这座大殿便陪他们一起走吧!”

宫炎的话音刚落,就见那星星之火已有了燎原之势,宫炎转向了樱若,道,“你还想去找摩西吗?”

樱若一惊,随即从衣兜里掏出了那个圣旨,然后狠狠地扔向了大火之中,随着大殿一起的消亡,只听她道,“从此摩西与我再无一丝联系!”

宫炎望了望那大火,随即又转向樱若,道,“樱若,你可要想清楚,有些事错过了就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樱若一惊,许久笑了笑,她不知宫炎口中的那句“错过了再也无法回到过去”是说的是他与自己,还是说的是自己与摩西,她转过身深吸了一口气,望着天空皎洁的月色,道,“如果这就是天意,我又何苦跟天争!”

第二百七十六章 锦绣奈何天(一)

苏州城内,有一家开了两年的万蝶绸缎庄,虽只有两年的光景,但这家绸缎庄生意却异常的火爆,也许是因为他精致的刺绣,也许是因为他每天只供应六尺的布匹,因此这家绸缎庄早上卯时便已排了长长的队伍。

经营这家绸缎庄的正是樱若、宫炎、舜天德三人,为了掩人耳目,三人均该了姓名,分别唤作嫣然、烽游、盛涯,嫣然与烽游以兄妹相称,在外人面前盛涯乃是他们的父亲。

樱若擅长刺绣,在她手下的每一朵花都栩栩如生,她绣过牡丹,绣过百合,绣过兰花但唯独没有樱花那凄美而又撩人的身影,她针下的花仙子得到了众世人的追捧,纷纷抢购,一时名声鹊起,红极一时,无论是待嫁闺中的小姐,还是已为人妇的妇人,都想向樱若讨教这刺绣的本领,但樱若的脾气本就奇怪,她每天只会接见三人,而这三人均不会是达官贵人,而是市井那些青楼女子,说来也奇怪,那些与樱若接触过的那些青楼女子不仅与樱若成了知己,更也成了刺绣的高手。

这日,樱若刚送完一个青楼女子,便见宫炎拂袖走了过来,现在的他已然成为一个成功的商人,原来他的那张嘴不仅仅适合做帝王,更适合做生意人,万蝶绸缎今日的成功与宫炎是密不可分的。宫炎今日穿了一件纯白色的长袍,他轻轻地走到樱若的身边,恍若一个降临人间的精灵一般,不染一丝的尘埃,他将手中的紫玉玉镯递给樱若,道,“这个紫玉玉镯还是配妹妹这样的角色美人才合适!”

樱若轻轻一笑,她仔细打量着这个紫玉玉镯,透过玉镯她看见了宫炎那温良如玉的笑容,许久她便又将那玉镯退还给宫炎,道,“我现在已不是豆蔻年华的小女孩了,这个与我还是有些不相称,哥哥还是送给其他的小妹妹吧!”

宫炎笑了,只是笑得有些勉强,两年来,樱若与他一直都是如此的客气,每次他送与她的礼物,她都会用各种借口退还回来,恍如他们两个一直都只是那么的陌生一般。

宫炎将玉镯放进了衣兜里,道,“既然妹妹不喜欢,哥哥该日再挑一个!”

说完宫炎便转身往后院的凉亭走去,樱若望着他的身影,许久便也转身离开了。

凉亭里舜天德正在饮茶,丝丝的茶香伴着浓浓的花香沁人心脾,宫炎走了过去,道,“父亲今日的雅兴真好!”

舜天德喝了一口茶,看着宫炎笑了笑,道,“这里没有外人,就不必喊我父亲吧!”

宫炎帮舜天德那杯茶又满上,然后又为自己倒了一杯茶,舜天德见状,道,“今日正是中秋之夜,为何不约嫣然晚上一起出去赏月!”

宫炎一愣,他轻轻喝了一口茶,茶香蔓延他身体的每一寸肌肤,许久道,“父亲,我与妹妹之间就如这茶叶与茶水一般,虽然二者能溶在一起,但却不能合二为一!”

舜天德一笑,他将杯中的水倒了出去只剩下茶叶,道,“你看这茶叶都已被水泡开了,水分已融了进去,若再将这茶叶晒干,茶叶便会干枯干枯的,没了香气!”

宫炎一愣,望着杯中的茶叶,突听舜天德继续道,“后山有一个小丛林,我听紫儿说在那赏月会格外的清晰,今晚我便引嫣然去那儿,你想要如何做就靠你自己了!”

紫儿乃是宫炎当时带着的丫头,当初他想分些钱给那七人,让他们各自去过各自的生活,但无奈那七人拼死也不想离开,所以宫炎便也只能带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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