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唐春全集.net》第45/190页
刚才武则天突然之间神情变得黯然，全被他看在眼里，但他完全揣摩不出是什么原因让武则天心情突然变化的。女人的心思很难琢磨，更别说像武则天这样身处高位的强势女人，李晨也赶紧告退。
武则天让上官婉儿领着他去将所有入职手续办妥，这让他非常欣喜。
初见上官婉儿，就让他有心动的感觉，这下两个人有单独相处、单独说话的机会。
在对武则天施礼告退后，即跟着已经走到身边的上官婉儿往外走。
李晨注目着走在自己面前那袅袅婷婷往外走的上官婉儿，而武则天则一直注视着他离去。
如果这时候李晨回头看看武则天，武则天眼神中的异样，会让他吓一跳。
上官婉儿走到外边后，从一名宫人手中接过一袭白裘长袍，披在身上。
李晨加快了两步，与上官婉儿并排而行，轻声谢了一句：“婉儿，多谢你陪我去办事!”
上官婉儿俏脸微红，侧头看了看比她高一个头的李晨，轻声回了一句：“公子客气了，这是娘娘的吩咐，奴婢只不过依娘娘的令行事而已。”话说完，冲李晨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
这笑容顿时像一道闪电一样击中了李晨，让他瞬间像遭雷击一样，怔在了那里。
上官婉儿原本就是个容貌与气质非常出众的人，会心的一笑，更有倾国倾城的味道，如此近距离看到这样的笑容，以上官婉儿有异样心思的李晨，心跳如何会不加剧？
在武则天面前一直保持从容淡定的他，有点不自在了，不好意思地笑了两下后，借调侃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婉儿，你笑起来很好看，我都差点看呆了。”
李晨这直接的赞美，让上官婉儿心里猛的一震，脚下竟然打了个踉跄，脸也猛然地红了。她赶紧侧过脸，借吩咐刚才为她拿外袍的宫女掩饰自己的失态。
看到上官婉儿这副样子，李晨呆愣了一下后，旋即咧嘴笑了起来。很不幸，他这副得意的笑，被上官婉儿看到了，结果换来上官婉儿一个恶狠狠的瞪眼。
只是上官婉儿红着脸对李晨瞪眼的威胁，并没换来效果，还被李晨理解成另外的意思了。
殿外已经有一辆马车候着，这是宫中专用的马车，杏黄的车盖，差不多颜色的车身、闱帐，马车体积不是很大，看模样最多只能坐三四个人，一名宦官模样的人在车驾上候着。
上官婉儿在两名宫人的帮助下，上了马车，待坐定后，掀开帘子，对车外的李晨道：“李公子，你随我一道去千牛卫官衙中备薄，到时一切听凭奴婢吩咐就行了!”
“一切听凭婉儿的吩咐!”李晨向露个出脑袋的上官婉儿行了礼，还扬了扬眉头。
他这副调皮的样子，再次把上官婉儿闹了个大红脸。她又狠狠地瞪了李晨一眼，不过自己没忍住，扑哧一下笑了出来，赶紧躲到马车上去。
上官婉儿这个笑容，依然很甜美，李晨再次有短暂的眩晕，最终他在深吸了口气后，才让自己平静下来。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女人美丽到这种程度，真的可以用祸国殃民来形容。
马车启动，缓缓往大明宫的西侧方向驶去，李晨快步跟上。
入职千牛卫，要到兵部造册。兵部的官衙在太极宫，李晨要先去兵部报道。从大明宫过去，有不少的路。马车出了右银台门即折向南，在大明宫与太极宫之间的甬道上行驶。
李晨的脚力不错，马车的速度也不快，他完全可以跟上。
在驶行右银台门不远后，马车却停了下来，侧面窗帘打了开来，露出上官婉儿的俏脸来，“李公子，你也上车吧，还有挺远的路呢!”
李晨愣了一下，马上想这是否妥当，不过在看到上官婉儿那希冀的眼神后，也没客气，转身走到车后，掀开帘子，钻进了马车，并在上官婉儿对面坐了下来，“多谢婉儿的体谅，让我少走一些路!”
上官婉儿冲李晨笑了笑，脸上有略略的娇羞，“公子客气了!”
近距离感受到上官婉儿的甜美与温柔，李晨心跳马上加速。此时他，已经完全确定自己对面前这个美人儿心动了。这种感觉他在穿越以前有过，恋爱经验挺丰富的他，当然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虽然说面前的上官婉儿看起来挺稚嫩，让人感觉这是个没什么心机的女孩，但因为她在历史上的名声太盛，让李晨本能地感觉到了一点紧张。再因为自己的心思作怪，与上官婉儿这样近距离面对面的时候，竟然完全没有了平时的从容与淡定，有点不知道说什么的感觉。
上官婉儿也有点不自然，不敢与李晨对视，眼睛有点躲闪，一时间，车内有点沉闷和尴尬。
已经是严冬，天气很冷，至少冰点以下了，不过马车车壁装有厚实的棉绒，车底也有毛毯垫着，还有一炉炭火，坐在车里，没有一点冷的感觉。
“婉儿，你怎么不说话？”李晨没话找话。
“你不是也没话说吗？”上官婉儿幽幽地回了一句。
孤男寡女同处一个可以算是密闭的空间里，里面光线又显得有些黯淡，似有一些暧昧的气氛，李晨在钻进车里时候就有这种感觉了。再看上官婉儿说话间有点幽怨的样子，李晨再度心动。
他忍不住调侃了一句：“婉儿，你是不是宫内所有女人中长的最好看的？”
这话让上官婉儿忍不住一颤，俏脸又飞起了红晕，“公子，你又打趣婉儿了。”
“没有啊，我真的这么想!”在上官婉儿的娇羞中，李晨终于找回了点自信，眼睛看着上官婉儿，一本正经地说道：“第一次得皇后娘娘相召，我就发现了娘娘身边你这个与众不同的小侍女。唉，当时惊为天人，真没想到，天下间竟然有这般灵秀的女子。”
李晨这样露骨的称赞，让上官婉儿顿时羞红了脸，不过她心里却是乐滋滋的。任何一个女人，都希望能得到男人的称赞，上官婉儿长到现在，还从来没有听到一个男人称赞过她的美丽。今天第一次听到，李晨还称赞的这么露骨，让她心里如何不激动？
“李公子，你取笑婉儿了!”
上官婉儿轻如蚊子般的抗议声音，让李晨心里竟然柔情在涌动。“婉儿，我真的没有取笑你，我真的这么认为。”
“公子，别说这个了，好吗？”上官婉儿有点吃不住李晨这样露骨的称赞，虽然她很喜欢听，但像她这样的少女，脸皮还是很薄的，忍不住企求了一句。
“是我冒昧了，嘻嘻!”李晨嬉笑了两声后，也就放过了上官婉儿。
马车内再度冷场。
李晨略带放肆地看着上官婉儿那俏丽的面容，而低头表示羞意的上官婉儿，偷偷地抬起头，瞄了眼李晨。两人的目光就这样相遇了，上官婉儿就个偷东西被抓住的人儿，一下子受惊，赶紧将目光躲了开，脸上刚刚裉下去的红晕又起来了。
“咳……”李晨轻咳一声，似没发现上官婉儿的娇羞一样，一本正经地问道：“婉儿，你这般灵秀，听说你文采又非常好，怎么会进宫服侍皇后娘娘呢？”
李晨这纯粹是没话找话，两人这副样子，感觉很微妙，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胡扯。
这话一出口，他马上想到了上官婉儿的身世，还有历史记载中这个美丽的女人传奇的一生。他也很想听上官婉儿说说她自己的事，现在她的情况，也马上为自己刚才的“急智”而庆幸。
一听李晨问这个，上官婉儿脸年娇羞马上没有了，变得有点凄婉，犹豫了一下后，这才期期艾艾地说道：“相信公子已经知道我的身世了，对不对？”
看着瞬间变了脸色的上官婉儿，李晨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点头：“是，我知道你是宰相上官仪的孙女，你的祖父因为提议废后而被杀，你与你的母亲被罚没掖庭宫，你是在掖庭宫内长大的。”
李晨知道这么多，还是让上官婉儿有点意外，她抬起苍白的脸，认真地看了两眼李晨后，又低下了头，轻声说道：“看来李公子对宫内的事知道的颇多，连我祖父的事都知道……”
“上官前辈名望很高，很多人都知道他的事!”
上官婉儿的脸上露出微微的伤感，把脸侧过去，有些落寂，最终咬着牙说道：“公子，别说这些好吗？那都已经过去了，我现在在宫中过的挺好。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何况那时我还是个襁褓间的小儿，一切都没有记忆，所有的一切恩怨，都与我无关!”
“婉儿你不必对我有任何的提防，你可以完全相信我!”这句话李晨是冲口而出。
第六十四章 坦诚相待
不知怎么的，李晨这句话让上官婉儿心里猛地一震，她刹那间失神了，呆呆地看着李晨。
李晨也不再说什么，眼睛略带笑意地看着上官婉儿。
两人就这样近距离地对视着，李晨能从上官婉儿的眼中看出一种无助，我见犹怜的样子。这眼神让他心里忍不住有点痛心，很想伸手将上官婉儿拥在怀里，给予她一些安慰。
上官婉儿从李晨的眼神中感觉到了坦然、信任，还有一些让人读不懂的东西。她怔怔地盯着看了一会，似乎有点明白过来。但也马上觉得这样与一个男人近距离对视不对合适，赶紧将头转了过去。
刚才与李晨的直接对视，还有前面李晨的话，让她心里狂起波澜。
上官婉儿自记事起，就和母亲郑氏一道生活在掖庭宫内。从母亲的嘴里，她明白她们母女两人现在的处境。她知道母亲说的是对的，现在她们母女完全是没办法掌握自己命运的人，只能夹着尾巴做人，不能有任何特别的表示，不然命运会很悲剧。
上官婉儿知道，如果想要为自己的家族做点什么，必须要有权势，自得被皇后武则天赏识，被选为武则天的侍女那天起，她就越加坚信了这一点。她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左右自己的命运，手中有权势，那样有可能可以帮自己的祖父和父亲恢复名誉。现在她能做的只有隐忍，什么都不去提，不计较。
但母亲所讲的那些事情，憋在心里很难受，她总想找个人倾诉一下。今天李晨这般坦诚地和她说，让她瞬间有想一诉的冲动，最后是硬生生忍了下来。“公子，那些事儿，都过去了，也不想提了!”
上官婉儿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轻，也很柔，与前面拒绝李晨好意时候的味道完全不一样。
李晨知道，与上官婉儿刚刚结识不久，两个人不可能马上就坦诚相待的。想获得她的信任，必须要有时间，两个人熟识了，相互了解了，最终才有可能信任，才有可能说这些话。
当下也不强求，只是呵呵笑着说道：“婉儿，那就不说了。但是我知道，你祖父是个好人，一心为国，只不过他性子太耿直，结果遭遇了厄运。但他依然受到很多人的敬仰，包括我!”
李晨这话，再次震撼了上官婉儿，她又凝神看了几眼李晨，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宫中人多耳杂，开始时候母亲也很少与她讲这些祖上事儿，直到她慢慢长大，才将一些事儿弄清楚，而且还是从另外的渠道。母亲那里她也去问过，但母亲支支唔唔不愿意多讲。直到最近几年，母亲才和她说家族的事，但还是一再叮嘱她，这些事只能烂在肚子里，万不能和别人讲。
上官婉儿自小聪慧，环境的因素影响让她挺有心机，这两年跟在武则天身边，见识多了，许多想法都是压在心底，不轻易表露，但不知道怎么，今日在陌生的李晨面前却感情流露出来了。
“李公子，多谢你，这些事，以后有机会再说吧，好不好？”她说话的神情几近哀求。
“好吧!”李晨一下子不知道如何说。上官婉儿凄婉的神态让他调侃两句都不敢，只能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