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夫大文豪》第5/217页


百里距离,放在大华军队至少要走两天,但是一人双马的鲜人一天就走完了,傍晚时分已经能看到敌人慢慢出现在了远方地平线,越来越多,密密麻麻,十几万人真的是看无边无际。看得祝文仲握弓的手心已经是汗水淋漓。

慢慢迫近的鲜人在离营寨还有五里的地方停下了脚步,慢慢下马,也建立起了简易的营寨,埋锅造饭。天已渐黑,祝文仲知道今天是打不起来了,略略显出了一些轻松,吩咐跟在自己旁边的祝强准备造饭。一会儿传令兵来了吩咐解散造饭。

寨子四周都点起了巨大的火堆,主要是照明作用,以防敌人趁着夜色劫营。今晚的伙食相当的好,肉食管够,只要吃得下,想吃多少都有得吃,还有白面馒头,而不是夹杂着杂粮的窝窝头。所有士卒不仅吃得饱胀,还拿着肉块与馒头塞了不少在怀里。

枕戈待旦大概就是形容今夜的祝文仲。

高破虏也知道明日就是生死,一夜难眠,本想着趁敌人落脚未稳晚上先去劫营一番,又想着敌人战力惊人,派去人少怕是有去无回,派去人多,自己还没有准备好,敌人怕是已经备战完成了,更何况一共才三万骑兵,两万在先锋队,一万在中军,如果补兵袭营,那是天方夜谭。还是让将士们好好休息一夜,明日大战一场。

扎里河也是亲自来了,对他来说此战更不能败,大华败了不过是伤些元气,自己要是败了那就是亡族灭种的后果,从此这世间怕是再也没有鲜人这一族了。不战亦是不行,若是不战,只怕是鲜人祖地便是一片废墟,自己本来就脆弱的统治也是到头了。

天才蒙蒙发亮,号角已经传来,所有士卒按照早已经安排好的位置站定,辅兵们也在后面随时搬运箭簇投石补充。也送来了早饭馒头,所有士卒就在自己的战斗位置吃起了早饭。

对面营寨已经是袅袅炊烟,鲜人显然也知道华人现在是不会主动进攻自己的,喝上一万热热的肉汤,吃上一些面饼,整拾好自己的武器,战马也喂好精细粮草。慢慢列队准备出发。鲜人的紧张也丝毫不下于华人,虽然他们久经战阵,却是知道此战关乎生死,整个鲜人一族的生死。

祝文仲站高高营寨后面的第一排,长刀别在腰间,左手握着整个营寨都不多的三石硬弓,身上着上铁片甲,虽然没有华光铠优良,但也是不错的铠甲,全身重要的部位都被保护得很好了,头上戴着铁片头盔,身长九尺,将近一米八五的身高在这普遍只有一米六五的队列里显得格外的高大。真真是一条铁汉子。

敌人慢慢近前,马匹的脚步震大地嗡嗡作响,离营寨三百步外勒住了马匹,三百步是两石强弓的一箭之地,一般军中弓箭手能开一石弓就是合格,两石弓那是相当的高手,三石硬弓都是传说的事情了。而寨内中央,高破虏也走上了一个临时垒起来的土台,台子上摆下了十几架牛皮大鼓,高破虏挺直腰背坐在正中间的椅子上,身上穿着打磨得发亮的华光铠甲,旁边几个亲兵站立,后面竖着一杆大旗,上书一个大字“高”。这便是军心了,所有人回头望了望也感觉心安不少。

祝文仲也听了不少的演义画本,本以为双方主将大战前还要有一番交流,哪知道高破虏刚刚坐定,对面敌人已经开始鼓噪起来,几个将领站在队列最前面叫喊几番,整个队伍都在叫喊。不到片刻敌人开始冲锋了,文仲也不等鼓响令下,抬手就把一支羽箭射了出去。

军中严律规定,只能闻鼓响才能射箭,否则是要掉脑袋的,也有例外,比如说祝文仲这种臂力惊人的强弓。

也不知道射中与否,祝文仲是拼命攒射,不一会儿鼓响如雷,所有手上有弓之人都在奋力控弦。敌人也是落马不少,不到一小刻敌人便已经冲到挖了几日的壕沟之前,连人带马直接摔了进去,就是如此敌人还是前仆后继。

同一时刻,敌人的箭雨也落进了营寨,立马射翻一片,中箭者大多不会马上死亡,大多在地上哀嚎不止,辅兵们上来送箭抬人也是忙成一片。

祝文仲身边的祝强举起手中的目盾牌挡了近前。文仲也是不敢抬头,怕被箭矢射中,一轮过后祝文仲抬起手来往外射了一箭,又见到敌人箭雨接踵而来,心中大惊,鲜蛮这射术真是惊人,两轮箭雨相隔如此之近,忙大叫:“竖盾躲避。”

一边喊着一边躲如祝强的木盾中。前方敌人正在用人命填着那不深的壕沟,片刻便填出了几条通道已经到了寨前。之前抛射的箭雨稍稍减少了,这已经要短兵相接了。

第八章上甸惨败三

第八章上甸惨败三

短兵相接对于寨子外面的敌军来说还有一道难以逾越的坎,便是这寨子的围栏,都是手臂粗细的草原木,****在地上一米多,高有四米,连城一片。

祝文仲越过自己头顶射向后面的箭雨,心中稍稍安定下来,眼前的敌人已经越过壕沟来到栅栏外面,只见这些鲜人大多站在马上,马匹还在跑,他们却在马背上站得相当稳。祝文仲马上意识到敌人要干什么大叫:“射,快射。”

敌人瞬间到了栅栏,直接从马背上一跃而起便已经抓住了栅栏顶部翻个身便要下来了,祝强眼疾手快扔下盾牌捡起旁边一根多余的长木杆子捅了过去,那鲜人还未抓稳直接摔进了营寨之内,四米多高摔下来已有些头晕眼花的鲜人还没有爬起来四周几人便拥上去一顿乱砍,一边砍一边大喊大叫。

这场大战压力实在太大,祝文仲身边的百十个同族虽然也算见过血,但是对真正的战场来说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大喊大叫的声音大多也是舒缓发泄一下自己内心的恐惧。祝强抬起木杆子又去捅第二个人。祝文仲大声吩咐道:“长兵器长兵器。”

十几个拿着长枪的士卒已经近前了。分给祝文仲这个百人队的防守区域并不大,也就二十多米,栅栏外已经围满了鲜人,精干的都在攀爬栅栏,而也有一部分人正在对栅栏里面攒射。栅栏内的人也在向外射箭,长枪短兵都在拼命捅刺。

这个攻坚战对于鲜人来说实在显得很是血腥,没有任何准备工具,甚至连梯子都没有几具,栅栏虽然只有四米,却也是一道特别难以逾越的防线。

高破虏心急如焚,虽然看起来情况稍稍稳定,实际高破虏心里知道他担心的是什么,栅栏不是城墙,城墙能很好的保护士卒的性命,栅栏却没有这样的效果,最前线已经是死伤惨重了,虽然敌人付出了更为惨烈的代价,但是鲜人大多悍不畏死,而自己的士卒显然没有这么好的心里,一旦心理崩溃那便是末日了。

寨内好多人还没有见到敌人就已经被射倒在地,哀嚎遍野。高破虏越来越心急,直接把预备队精锐两万人也压了上去,又吩咐中军一万士兵督阵,有退者立斩。

高破虏四周扫视,营寨后方也被敌人围攻,之前还是一面接站,现在已经是四面都在攻打,一时间压奏然加大。高破虏唯一能坐的就是站起身来让自己更为醒目,吩咐鼓手把战鼓砸得更响。

寨子外面人马尸体已经累积起来了,很快就会成为一道血肉斜坡,寨内压力也是越来越大,祝文仲身旁一百多号人已经倒下一半了,后方是卫所兵,还为接战便被射倒无数,怕是已经心惊胆战了。祝文仲知道事情不对了,敌人还在拼命进攻,已经有不少鲜人进寨了,虽然都被砍杀,却是压力越来越大,鲜人随时都会冲入营寨。

祝文仲刚砍倒一个敌人,环顾四周,心中泣血,自己同族一百三十多人,人人姓祝,现在怕是不到七八十号了,刚才血气上涌拼命厮杀,现在却是有些惜命,不止是惜自己的命,更是惜自己这些同族同袍的命,这些兄弟都是好样的,个个都是血性男儿。祝文仲拉住旁边一个瘦弱胞弟大喊:“三儿,你带几个人去马厩把我们的马都看好,谁要抢就剁了谁。”

马厩不远,就在百米不到的距离,里面一百三十多匹战马,都是上等好马,实在要出意外也是弟兄们的最后退路。

突然对面鼓声大作,号角不断。祝文仲心里知道是敌人第二队要压上来了。马步的震动已经传到了自己的脚下,祝文仲更是着急,自己的箭矢已经射完了,后面的辅兵也还没有运上来,祝文仲抬了抬右手,已然脱力,便是铁人连续拉开上百次三石硬弓也是受不住的。

祝文仲头脑瞬间清晰,大喊祝强的胞祝壮:“大壮,大壮,去后面把卫所兵压上来,早就两通鼓了,他们还在后面磨蹭,不听就杀了主官。”

列队在祝文仲百人队后面的就是从河内来的卫所精锐,都是身强体壮的兵,只是这胆子实在是没有长出来。二通急鼓就是卫所军要压上了,虽然之前计划是接战两刻之后再响二通鼓,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没想到敌人如此凶悍,之前本以为能抵挡住敌人很久的壕沟被敌人直接用人马填平了,重要倚仗的营寨怕是也坚持不了多久了,真要算算时间,怕是堪堪半柱香时间。

虽然看不到第二波敌人,但是前面这第一波敌人明显更加疯狂,个个是满脸狰狞,悍不畏死,显然第二队敌人已经上来了催促第一队的鲜人上前了。

“大哥,卫所的人踌躇不前,不肯前进啊,只在后面放箭,辅兵箭簇都运给他们了,不敢运上来。”祝壮去不多久就又奔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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