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预告全集.net》第34/119页
“意思就是说但凡是人就是由许多的冲动组合而成的,有些是正常的冲动,有些是不正常的冲动。一般心理健全的人是可以控制好自己的冲动的,但是对于某些心理方面有所缺陷的人却不能,甚至可能会因为某些方面的刺激而加重这种冲动,以至于他在某些方面做出有异于常人的事情。比如说左某,他已经是对自己的母亲怀有极其深厚的感情,然而在生活即将有所好转的时候母亲却骇然去世,这对于他来说不亚于一次天崩地裂的打击,以至于他在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能从这个打击中走出来。所以他坚持使用老旧的家具,力图维持出一个母亲依然健在的假象。所以我有理由认为,他在自己的个人生活中也是如此,他很难去接受和自己同龄的异性,对比自己年长的异性心存好感,甚至会有意接近。当然这究竟是不是造成他死因的根本性原因我也不敢说,但是至少你可以以这一点作为突破口进行调查。”
王凯风的话说完了罗嘉树也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他怎么以前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但凡杀人行凶很少没有任何的理由,为钱,为色,仇杀,情杀。如果说前面三类都可以排除的话,情杀也未必就是不可能的。左春虽然并没有明确的恋爱对象,也不能简单的认为他与其他任何人没有过感情纠葛。
想到这一点罗嘉树站起身,笑着对王凯风谢道:“兄弟,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这一趟真是没白来。”
,而脑子里只想着回家好好洗个热水澡,之后窝在自己柔软的床上好好睡上一觉。至于明天早晨什么时候醒,最好是顺其自然。
如果早知道参加访谈节目这样累人的话,当初电视台出再多的价钱她也不会去。她本来就是个极其淡泊名利的人,能写书能出书就已经足够了,再多的曝光她不喜欢,也不稀罕。而今天,确实是个失误。
除去要忍受女主持人惺惺作态而又极其弱智脑残的提问,还要接受镁光灯的灼烤。以至于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辰星都觉得自己就是一大块白薯,还是快被烤熟了的那种。
这样的经历只一次就彻底够了。
车开到自家楼底下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其实录制完节目从电视台出来时候天不过刚刚擦黑,即便车开得再慢也不至于耗到这个时候。中途的时候辰星烦躁得厉害,头皮有些发麻。她不想回家去,虽然不完全是自己一个人住,依旧是不想回去。索性就调转了车头直接奔向了城里一处著名的酒吧街。
辰星不是个挑剔的人,但重眼缘,看见名字顺眼的便直接走了进去,找了个角落里光线昏暗的位置,随意的往沙发里一窝,闷声不响的。不一会儿的工夫穿着整齐的服务生就拿着酒水单走了过来:“小姐,您点点儿什么?”
酒吧有酒吧的规矩,这一点辰星知道。说白了就是不消费就走人,没人让你白占地方。这年头单是个环境也是要收费的,还美名曰:吃环境。
辰星是个懂行情的,却并不喜欢喝酒,五颜六色的洋酒她更是闹不明白,于是随手点了瓶自己也不知道什么牌子的啤酒,想了想又点了一份开心果。
每当辰星觉得烦躁气闷或者说写作没有灵感的时候她都喜欢一个人来酒吧,那里热闹喧嚣的气氛总是能轻易调动起来者的共鸣感。而无论是静吧还是闹吧,最不缺少的就是人,形形□□各路的人,运气好的时候还能听到一些有趣的或者是无聊的八卦,虽然从来没有一次可以运用到自己的小说当中,也还是为平淡无味的生活增添了几分的乐趣。
啤酒端上来以后辰星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自己等一下还要开车,于是便又向服务生要了杯免费的冰水。就这冰水掰开心果吃其实是件挺不开心的事情,辰星磨磨蹭蹭慢悠悠的吃了半天,开心果壳在桌面上摊了一片儿,也没有听到半点儿有趣的东西,心头的烦闷就更盛了。一想到糊涂还饿着肚子在家里面等她,就再也不敢耽误了,买了酒水单直接出了酒吧。今天这趟生意有些亏本,钱一分没少付,酒却一口没喝,八成酒保待会儿原价又卖给别人。有心想要回去将那瓶啤酒取回来,脚步都已经迈开了,又收了回来。
算了吧,就算小费。
辰星自我安慰着,一溜烟开车回了家,锁车门的时候她顺带脚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已经是二十二点十分,是够晚的了。她紧了紧罩在衬衫外面单薄西服,毕竟是立了秋,晚风已经有了丝丝萧瑟凉意。
辰星加快了脚下步伐,楼下大堂依旧灯火通明,值班的保安友好的朝她点了点头。她简单的回了个微笑,便匆匆踏进了上行的电梯。
手指摁下数字键“18”,这是她家套房所在的层数,特意选的,据说能交好运。实际上确实是不错,自从搬家到这里她的小说销量就节节上攀,打到她帐户里的版税钱也一年高过一年。
电梯里就辰星一个人,为了等下省事她早早的就把家门钥匙从挎包里拿了出来,攥在手心里。等出了电梯门,却愣住了。
“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也不给我打电话?”一惊之下她脑子动也没动,一顺溜的接连问出了几个问题。
站在电梯门口的高大男人反而笑了,掐灭了手指间的香烟,扬了扬手笑着说:“看在我苦等了你一个晚上的份上,也不请我先进门喝口水?”
辰星点头,忙不迭的开门锁,嘴里面还忍不住抱怨了句:“你平时不是挺精明的,过来了就不会给我打个电话呀?就知道在楼道里面等着,傻了吧叽的不是你的风格呀。”
手底下的门刚打开,“喵呜”的一声,一道黑影瞬时扑进了辰星怀里,险些将她扑了个趔趄。男人看着好笑,揶揄她说:“你还好意思说我,看看,糊涂这不是也急了。”说着快步上前“啪”的一声,黑漆漆的室内顿时亮如白昼。
辰星一时间有些难以承受,一只手遮了眼睛另一只手环抱着猫慢条斯理的进了房间,随意将脚上的鞋一甩,也不换拖鞋,直接光着两只脚进了客厅,烂泥一般瘫软在沙发上。反倒是那个男人比她讲究的多,关上了门换好了拖鞋,这才不急不慌的跟着走进客厅。
一进客厅那男人就抽了抽鼻子,肯定的说了句:“你喝酒了。”
“没有,”辰星有气无力地回应了句,“就是心里面烦,去酒吧坐了坐,没敢喝。”
男人扫视里眼有些零乱的客厅,并没有继续之前的话题,似乎是自顾自的说了句:“看来我之前的推断并没有错,曝光对于你来说并不见得是件好事。而且你今天的表情已经告诉了我,你的情绪已经到了濒临爆发的边缘。”
辰星听了虚弱的一笑,作西子捧心状,苦笑说:“大哥行行好吧,请不要再用刀戳我虚弱的小心肝了。”趴卧在沙发上的灰猫应景的“喵”了一声,似乎是表示赞同一般。
这下子辰星“噗嗤”一声笑了,“看看看看,就连我们家糊涂都替我说话了!”
男人也被逗得乐了,“真是什么人养什么猫,都是一个模样。对了,吃晚饭了吗?”
他之前没说辰星倒还不觉得什么,这时候反而觉得肚子里面已经饿得有些隐隐作痛。想到还要出门找饭辙,人就愈发的觉得疲惫不堪,想了想只得回答他说:“我冰箱里面还有两袋饼干,应该……”扭头一看趴在自己身边的灰猫,“啪”的一拍额头当时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嘴里面不住的唠叨着,“坏了坏了,糊涂还没有吃东西呢。”说着就要去找猫粮。
脚步才挪动了一步,胳膊就让人一把拉了住,“你呀,人还没照顾好就想着猫。”
“糊涂比我重要。”辰星不满的反驳了句,说着就要从他手中抻出自己的胳膊。
“你别忙乎了,我来。”男人不由分说拉扯着辰星就往卫生间走,“你先去好好冲个热水澡,饲养员的差事今天归我了。”
辰星从来也反抗不了他的意思,只得乖乖的进了浴室。等身上的衣服脱得精光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了他的话,“饲养员”?这是把她和糊涂划等号了?心头才呀燃起的小火苗还没烧旺就自己熄灭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在家里面糊涂的地位有时候比她高。
舒舒服服的用热水冲了个澡,辰星觉得身上好似焕然一新般,虽然依旧是慵懒的,却没有了之前那种颓唐的感觉。之前的脏衣服是不能再穿了,又没能将睡裙事先准备好,只能穿了件纯白色的毛巾质地睡袍,腰间扎成蝴蝶结。
才从浴室里走出,扑鼻的香气就已经勾得她垂涎欲滴,忍不住大大的吸了口气,肚子咕咕咕的叫得愈发的欢快了,“凯哥,你做的什么好吃的,这么香?”
男人充满磁性的声音从餐厅的方向飘了出来:“热汤面。你倒是真会赶时候,面条刚出锅。”
辰星顺着声音寻了过去,只见男人高大的身躯正站在餐桌前忙乎,桌面上一只白瓷大碗冒着热腾腾的蒸汽,而墙角处糊涂高高厥着毛茸茸的小屁股埋头苦干。
辰星看了不由得笑了,快步坐到了餐桌前,一把抄起了桌面上的筷子,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气,“真香。”
白瓷碗中面条如银须一般根根晶莹,面汤则微微泛黄清澈见底,汤面上更薄薄的漂浮着一层香菜沫,如点翠一般,更引人垂涎的则是面上顶着的那只黄白分明的糖心鸡蛋。辰星看了喜欢,忍不住夹起来就往嘴巴里送,只觉得热乎乎的汤面咸淡适中,热乎乎的感觉瞬间就把心底的一切都烙的服服帖帖的,再也兴不起半点的风波。
“怎么样,还可以吗?”男人微笑着看着她,“慢点儿吃,又没人跟你抢。”
“凯哥,你这手艺真的是太棒了!我都不知道你还有这一手,简直是居家旅行必备良品呀!”辰星一边赞美着,又问,“你吃饭碗了吗,怎么不跟着一起吃点儿?”
男人温和的笑了笑,目光中似乎有难以分辨的宠溺,“你呀,就知道贫嘴。我就不吃了,看你到家了我也就放心了,这就回去。”
辰星当即就是一愣,有心想要将他留下,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话头在喉咙里上下滑动了许久,最后也不过是一句:“路上多注意。”
☆、第49章 特殊保护
好了,现在继续我们的正文:
罗嘉树的不约而至令辰星觉得意外。她下意识的朝他身后张望了眼,玩笑说:“今天你的小跟班怎么没有一起来?”
“怎么了,要不要我给他打个电话让他过来?”罗嘉树打趣说。
“那道是不用了。”辰星连连摇头,一边将他让进屋一边解释说,“我顶烦见到你那个小跟班了,一副狗仗人势凶巴巴的样子,好像恨不得将人吃了似的。看谁都是凶手,就好像天老大他老二,其实就是个傻冒。”
罗嘉树听她的话音有些不好听,心说里外里是把自己也骂进去了。不过张皓确实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性子太急躁,动不动就喝五喝六的,瞪眼珠子扯脖子喉,也怪不得人看他不顺眼了。
他尴尬的呵呵笑了下,自动换上了拖鞋,觉得今天要说的话有些难以启齿。
“今天怎么有功夫到我这儿来了,是不是和案件相关?”辰星这时候已经给他倒好了一杯水递到茶几上。在罗嘉树家住的那天她已经知道罗嘉树不喜欢喝茶,所以也就省事了,直接从饮水机里打了杯水。
顺势坐在了罗嘉树身边的单人沙发上,辰星脸上露出了几分担忧的神色:“有什么话你就直接告诉我,也没有什么好瞒的。是不是又出事儿了?死人了?而且依旧是和我小说中所写的故事情节吻合?13号那天晚上我给你打电话你没有接,第二天是周末你也没有给我回电话,当时我就知道一定是出事儿了。”辰星一股脑的将心里面的担忧全部倾倒了出来。
罗嘉树看着眼前目光坚定的小女人,心里面竟不知从何处流淌出一道暖流,没有指责,没有抱怨,没有自艾自怜,只有挥之不去的淡淡担忧,而且这担忧还是全部给予自己的,没有其他别的什么人。即便自己曾经怀疑过她,曾经拘禁过她,曾经将矛头直指过她。她却心无芥蒂虚怀若谷,这样的一个女人还怎么能不让他心生感动呢?
“对不起,如果我能早些听你的话,也许……”也许什么?也许左春可以侥幸逃脱一命,也许他们可以一举将凶手绳之以法,不过这些假设放在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的用处。
辰星平静的看着他,面上露出一丝的苦笑,“别这么说,这件事情并不是你的过错,你也不想的。再者说这一次我写的故事内容太过荒诞,想必任何人都难以相信它竟然会在现实生活中上演。”她停顿了几秒钟,之后问了一句,“我记得故事中石头亲手杀死了自己病重中的母亲,并割下的她的人皮。这,这难道也是?”
辰星虽然只说了半句话,但是罗嘉树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点了点头回答她说:“我们在此次受害人的卧室内发现了一张陈年人皮,经过和受害人DNA匹配,发现两个人确实有血缘关系。而且从人皮表象来看应该是成年女性皮肤,推断死亡时应在四十五岁上下。”
辰星惊呼了一声,双手交叠遮挡在嘴巴上,两只眼睛惊恐的瞪得溜圆,“居然……”
“而且这一次你的小说再一次受到了警方的关注。不过我已经向局里面打了报告,证明你和这一次的案件无关。当然也仅仅是局限于此次案件,前面的两个案子依旧不能完全洗脱嫌疑。”罗嘉树简明扼要说。
辰星缓了缓神儿,早已经想到是一回事儿,亲耳听说又是另一回事儿。她觉得自己有些难以接受,小说中无论多么离奇曲折的故事情节除去可以吸引读者的眼球,并没有什么伤大雅的事情。然而当这些诡异的情节在现实生活中上演,那就是另外一件事情了。
再联想到自己如今所处的境地,辰星有些茫然。如果这一次不是被罗嘉树亲眼所见的话,自己恐怕是百口难辩了吧?
“那,那我应该怎么办?”辰星神情黯然的问了句,“我一个人和糊涂住。”
“换个环境怎么样?”罗嘉树觉得现在是个切入话题的好时刻,于是建议说,“你的情况我也是考虑过了。单凭我一个人并不能堵住所有人的嘴,只有让更多的人证明你和整个案件没有关系才成。”
辰星点了下头,罗嘉树说话的意思她明白,“嘉树,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吧。”
罗嘉树喝了一口水,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暖暖的柔柔的,奇迹般的平抚了他略带紧张的心情,“我是这么想的。你象现在这样独自一个人居住不成,至少现在这一段时间不成。当然搬到随便什么地方也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可能还会让人误解你心中有鬼。所以我在局子里为你申请了一间单人宿舍,就是单身警察住的那种。你一个人一个房间,里面有卫生间。不过就是没有独立厨房,空间也不会太大。不过吃饭可以去楼下的食堂,这个你不用担心。”
他话才一出口辰星就已经明白了过来,这是彻底的全天候的将自己监视了起来,以便确认自己是不是就是真正的凶手。不过事已至此似乎也没有什么更好的方法,至少比直接拘留在局子里面强。
“那么我如果要外出的话,是不是需要打报告什么的?”辰星略微犹豫了一下才问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