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兰西之花全集.com》第105/604页


到了村中想去寻家旅店住宿,这才发现这个小镇子因为位置有些偏僻,行商客旅不多,所以镇上并未开设旅店。

四人向村上的人打听了一下,也就村长家有多余的屋子和粮食。到村长家给过一些银币买下足够马匹食用的燕麦,四人只得同住一屋,他们向那人家要了些饭食吃饱喝足才去给马匹喂食。

到了晚上,三个胖子脑袋一沾枕头就呼噜连天,科尔宾翻来覆去折腾良久,这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四人问过村长的路向便离开这里往波本赶路。

波本是波旁公国的首都,规模比之里昂却是不相上下,唯一值得称道的就是那处站在远方平原上能清晰望见的城堡高塔。

当科尔宾四人来到波本才是下午时分,城门口有士兵把守着,他们不但负责检查入城的旅人、农夫还兼职税赋的收取,科尔宾和三个胖子下了马,在只排到吊桥的人群后面耐心等候入城,这个时候硬闯浪费时间不说还可能给别人带去不好的印象。

忽地一匹骏马从身后驰来,科尔宾回头一望骑在马上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只见卷起一路尘土,直到临近城门才缓下马步。

她披着一袭北欧才能猎取貂皮大衣,光润的色泽一瞧就显出这是北欧貂皮中不可多得的珍品,衣内蛮腰用紧身无袖胸衣束起,贴身的衣襟都采用银线装饰凸条纹和刺绣细花边,看样式分明是最近正流行的布莱欧女装(bliaud),纤腰下因为侧坐紧贴马鞍把凹凸有致的美妙曲线毕露无遗。

科尔宾生起了好奇之心,能用得起貂皮的少女一定不是一般的人物,目光对上少女侧面容颜不禁一凝,这女的似乎在哪见过。

士兵把拦在城门前挡道的长矛撤去给少女让开去路,显然他们对这位少女十分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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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那章出现笔误,说猪脚又吊死一个主教是我顺手打了上去的。根据我手头上的英文资料显示中世纪的法国主教也就百来个可没遍地都是的地步。

第二十一章 失之东隅

玛格丽特策马直入波旁公爵城堡的马厩,城堡大门堪堪合上一关。在马厩里玛格丽特便踏着马鞍跳到地上,城堡里早有侍者等在一旁扶了她一把,她把绳缰交给侍者又解下了貂皮外袍柔声吩咐道:“记住在食物里面加上一些粗盐给我的宝贝马儿。”

说罢转身便自头城堡内庭前行去,穿过楼道路遇女仆侍者致礼,玛格丽特只是稍稍颌首,双目直视前方,行姿步态在腰肢款款摆动间尽显身段的颀长纤美。

到了城堡三楼的书房,玛格丽特捻着裙角跳了进去,刚要开口,只见房中正坐着一个垂头沉思的华服青年,玛格丽特立刻合上了尚未张开的唇瓣,她腰身一转就顺手从书架上取过一本书,信手翻看着,目光落到那些图片上却对文字置之不顾。

能坐在波旁公爵城堡书房大公座位上的当然不是波旁公爵让一世・德・波旁本人,波旁公爵现在还在英格兰的监牢里吃着英格兰大餐顺便用英语记录下他每日的牢骚,通过守卫嘴巴流传出去的一部分就成了脍炙人口的诗句。

替波旁公爵让一世・德・波旁管理波旁公国是公爵的独子,夏尔。这位公爵之子出生于1401年,他的父亲约翰一世在1415年阿金库尔战役被英国俘虏时,他才14岁。

封臣欺主少,往日里面对波旁公爵恭顺的附庸就成了引狼入室的贼子,14岁的少年凭借克莱蒙伯爵的身份就跟公国内野心勃勃的权贵争夺公国的控制权直到现在。

攘外必先安内,但是昔日与勃艮第旗鼓相当的波旁公国领土丢失得越来越多,本来颇占优势的夏尔竟只能跟那些个曾经的附庸斗个旗鼓相当,如果没有奥弗涅公国公爵,夏尔的祖父在死后遗留了一批附庸、领土给他,只怕夏尔手上能掌握的公国领土只有波本附近的地方了。

“该死的勃艮第。勃艮第全家都要下地狱!”若没有他们,夏尔何必要在这里眉头紧锁。嘴角一撇,克莱蒙伯爵有种冲动想拿着骑枪把死得不能再死的无畏约翰戳个死去活来。

夏尔眼皮抬起发现了在他没有察觉的时候,书房多了一道美丽的风景,在那副第一代波旁公爵肖像画下伫立着波旁公爵的另一位孩子,同父异母的妹妹,玛格丽特。

夏尔吐出一口憋在胸口的恶气,玛格丽特耳朵一动便转身朝兄长嫣然一笑:“我是不是很安静很听话?”

夏尔眉梢一挑靠在椅背上道:“终于舍得回来了。不是吩咐过你不要到处乱跑嘛,现在波旁已经不是过去的波旁了。”

玛格丽特一蹦一跳地到公爵的书桌旁按着桌角就扭着蛮腰坐到了桌面上侧脑笑道:“人家只是随便在外面逛逛,兄长的担心是多余的啦。”

“你这样没有一点规矩,母亲看到了少不得又要教训你,说你动作轻佻做出不符身份的动作了。”夏尔嘴上说着责怪的话,但他没有任何责罚这位妹妹的意思,整个公国的人都知道两兄妹的感情很好,哪怕这位妹妹是公爵情妇生出来的。他目光落到玛格丽特顺手放到桌上的书籍时,他失笑了,“又是这本《特利斯坦和伊瑟》,我可记得你从小六岁开始就一直翻看这本书出自两百年前诗人贝卢勒手稿孤本。怎么六年过去了,你还没背熟。既然你喜欢那就拿去吧,省得天天来我这儿。”

《特利斯坦和伊瑟》,羊皮本上用漂亮的花体字写到,这个故事讲述了英格兰的传奇,骑士特利斯坦去接未来王后伊瑟到国王马尔克的途中,他和未来王后无意中喝了一种药酒,其功效是使人永世相爱。然后他们受到伊瑟的丈夫国王的残酷迫害,但他们的爱情永远消灭不了。

哪个少女不怀春,骑士文学的读者有一部分是平民外,更多的是深处城堡之中的寂寞贵族女性。

“你总是取笑我。”少女俏脸红了红娇嗔着跳下了书桌走到门前朝夏尔做了个鬼脸,“不理你了。”

夏尔拾去贝卢勒的孤本放回被取出来的书架上,叹了口气就离开了房间。

下午时间,科尔宾站到了这座波旁公爵建在波本城内的城堡大门前,三个胖子望了望隔岸守备森严的卫兵,他已经打听了波旁公爵被俘在英格兰人手里,在波本主持政务的是公爵的儿子。

斯洛克对科尔宾地问道:“我们该怎么过去?”

科尔宾拿出他从里昂主教那里得来的法王呼召在三个胖子面前晃了晃说道:“靠这个。”

城堡里正是吃晚餐的时间,餐桌上就公爵之子和公爵的私生女,夏尔的母亲在奥弗涅替他主持那里的政务,空荡荡的餐室就坐着两个人,有些冷清。

夏尔接过卫兵递上来的呼召草草扫了一眼:“他们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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