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兰西第一帝国全集.net》第62/80页
第八十五节 鸿门宴(一）
“革命情况突变！南方王室军队开始从里昂城北上了！”一时间，因为里昂城开始动兵的消息，巴黎市内满城风雨。
虽说腐败无能的波旁王朝早就失去了民心，甚至大部分民众都极力因为盼望着路易十六政权的毁灭。但是普通百姓对于这场革命政府与专制政府间力量的角逐仍保持中立关系。毕竟政权是需要力量来维持的，现在革命党还没确立政府，一切形式的变化尚未可知。
再说经过上一次马莱共和政府，平定全国混乱局势的布里昂就已经被全法国所知晓。而这一次，布里昂仍然率领三千精锐部队北上勤王，就算革命党有民心支持，但是战争的局势实在是难以掌控。所以这个时候，雅各宾派暂时为了安全起见，留一条后路也不敢把路易十六做出怎样的处置。
路易十六所料想的结果与现在丝毫不差，里昂城军队果然公开已经挥师北上。虽说军队只有三千人，但是当年平定马莱共和国的时候就已经凸显了这支军队的超强战斗力。不过，路易十六要的不只是这支军队，而是布里昂能够亲自动身前来巴黎。
就现在来说，布里昂已经可以算是一方诸侯，拥兵自重，代表的是一派军队。然而布里昂带领军队北上巴黎，也就是让革命党人清楚的明白在南方还有一个最大的极为恐怖的王党势力。就算是布里昂孤身一人前来，也足以震撼国民了。
当然。布里昂压根没有标明自己的真实意图。既没有说要拥护国王，也没有说出率领军队北上是支持革命。其实全法国人民都明白，里昂城政治集团已经与革命党联合，但是如果真的是支持革命大可不必兴师动众的前往巴黎，这必然会令人联想有所图谋。但是布里昂的身份又是王室宗亲，王朝毁灭对于他来说确实没有半点好处。
布里昂此次北上俨然成为了法国人民茶余饭后的谈资，当然革命党人也只好严阵以待，以不变应万变。
这才是路易十六的最终目的，在这个国王的心中，布里昂这个王位第三顺位继承人在他他心里总是有隔阂的。布里昂的军队在很大一定程度上却靠不住，而他的雇佣军正在大批量的从北方秘密赶过来。只要巴黎得到控制，那么各地军团也将迅速援助。离这里最近的皮什格鲁将军的军队已经开始暗中向巴黎移动了。
“只要再拖住十几天，只需要在有十天便可以让我最忠诚的军队齐聚巴黎。”路易十六常常望着远方说道，但是这一切都是有风险的。先不考虑布里昂到底怀着怎样的注意，万一镇压革命的事情败露，或者镇压革命失败，那么可就不是革命党软禁自己那么简单了。
9月12日，在一切准备完毕后，布里昂率领的铁血卫队正式出师北上。然而由于军队全部装备军工厂批量生产的自行车的缘故，除了一千多人的骑兵军队外，其余的步兵大队的速度一下子得到了充分的提高。兵不打无把握之仗，因为自行车的缘故，所有单兵的负重能力得到了进一步提升，物资当然也准备得更加充分。
只不过这一次，布里昂压根无心开战,军队也是为了以防不时之需，同时还能在关键时刻撑撑场面。卫队行军神速，仅仅三天时间就已经跨过了罗纳河，逼近肖蒙。
然而就在这几天，远在巴黎的个革命党人都快要忙疯了。不但开始在肖蒙严格准备防御措施，并且加快调动自卫军意图死守巴黎门户肖蒙城。同时，在巴黎的雅各宾派甚至要求准备好巴黎的撤退方案，毕竟谁也不知道与布里昂作战会是什么下场。
然而相比较北方，南方的里昂城雅各宾却平静得多。布里索与孔多塞在得到布里昂出师北方之后竟然没有一丝忧虑和担心，确实，如果说布里昂真的有心对付革命，可能布里索等雅各宾派高层人物早就被捕了。再说布里昂是个聪明人，与革命作对就等于再和全法国作对。
随着布里昂军队的步步逼近，除了路易十六及其王政党羽暗自叫好之外，夺下巴黎政权还立足未稳的革命政府都感到了万分凉意。“要保住巴黎首先就必须保住肖蒙城！”这是革命党给自卫军司令拉法耶特下达的明确态度。
拉法耶特有了一丝犹豫，似乎目前的局面必有一战。布里昂北上的脚步丝毫未曾停下，而他的战略意图也尚未可知，盲目作战并不是个好主意。但是特别是革命党最无法接受与承担的就是失败，拉法耶特虽说手中掌握军权，但是无可厚非的是控制法国的是革命党而不是他。
9月17日夜，就在拉法耶特下定决心准备亲自调动驻守巴黎的四千军队南下肖蒙时，铁血卫队突然神速的进驻肖蒙城。毫无察觉的三百多名自卫军士兵被俘，大部分革命军在与布里昂的卫队经过一个小的交火之后仅仅留下了一百多具尸体便一哄而散。而布里昂仅仅损失了几个士兵。
当然，对于肖蒙城的战局，布里昂早就做过计划。虽然国民自卫军的战斗力真的是不敢恭维，但是对于肖蒙这座法国大城市的驻扎，还是必须得经过一场战斗。为了不至于使革命党人对自己产生过大的隔阂，所以布里昂旨在击溃敌人，采取攻而不歼的方针。凭借铁血卫队的战斗力，办到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肖蒙城失守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巴黎自卫军总部，而这个结果足以令所有人惊愕：“铁血卫队突然发动进攻，当地自卫军与卫队进行了两个多小时的战斗后，被迫撤退，肖蒙城沦陷。”
“怎么可能？肖蒙城内可是有一千五百名驻军把守，再说巴登方面军队的行军速度、进攻效率怎么会如此之快？”不要说别人不相信，就连拉法耶特本人也不相信。然而这样的神话在几年前布里昂还是莱茵军团第一师师长的时候，布里昂就已经在一场军事演习中展露出了惊人的行军速度。
貌似此时的局势已经异常明朗了，最得意的是谁？那必然是路易十六。在巴黎方面，因为拉法耶特君主立宪派的缘故，得以性命无忧。而又因为布里昂率军北上的缘故，不用等保王党军队的到来，法国革命便会因为战败而自动平息。
而此时的巴黎革命政府，考虑的已经不是纠结布里昂所代表的立场，而是如何防守巴黎的问题了。此时肖蒙城失守，那么巴黎城便岌岌可危，布里昂完全可以凭借铁血卫队的强大的作战能力直取布里埃纳，布里埃纳的战火必然会烧到巴黎。这带来的损失恐怕是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的，而战况更加是无法掌控。
而就在巴黎人人自危时，一个令革命党极为重视的消息从肖蒙城传来。而布里昂更加是派遣了使者赶至巴黎面见拉法耶特：“巴登公爵此次的目的并不是与革命党为敌，如同与雅各宾派建立联合政府一样，法国人民希望的是和平。”
所有人都很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就是刚打过了仗还想要和谈，况且布里昂一开始愿望就是和革命党和平相处。如果非要说肖蒙城一事，其实隶属于革命党的国民自卫军也没有多大的损失，布里昂已经着实给足了面子。
就目前来说，布里昂随时都可以率领军队深入，而拉法耶特的自卫军所说人数众多但是论起战斗力差的可就不是半斤八两了。真的打起来，战场胜败将直接关系到革命党的生存。如果说这个时候还有好战分子不知死活的想死战到底，那么肯定是疯了。
这个时代毫无疑问，实力就是真理。无论布里昂之前在革命党心中的形象是好是坏，但是现在布里昂处于的有利位置就足以使那些革命党闭嘴。即使一些对于布里昂这样的大贵族痛恶至极的革命者，也只有屈服妥协。更何况是化干戈为以玉帛。
在巴黎市民看来有些出乎意料的是，自从布里昂在肖蒙发出的求和讯息之后，巴黎临时政府短时间内突然一改强硬态度，并极力修补关系。而布里昂也正式停止军事行动。
1789年9月26日，布里昂带领一百名骑兵的贴身护卫队应巴黎革命党之遥进入巴黎，与拉法耶特代表的政府进行会谈。而为了保险起见，德塞秘密率领铁血卫队部署在布里埃纳，静候布里昂调遣。
终于，两个代表着不同阶级的年轻军人在巴黎政府大厅进行了回见，而这一次见面的意义无疑是长远的。资产阶级与王政贵族都得到了安抚，而路易十六等人却有一些失望，如果战争能进行到最后那么革命政府必将动摇。
“自我介绍一下，国民自卫军司令拉法耶特上校。”拉法耶特亲昵的与布里昂上前握手。
“里昂城参议院巴登公爵布里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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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节 鸿门宴（二）
凡尔赛的清晨，一辆由数十名骑兵护卫者的华丽马车缓缓地向皇宫驶去。
距离之前进入巴黎城已经有两天时间了，由于实力的关系，布里昂依然掌握了革命党的态度与主动权。然而作为一个在法兰西王室与革命政党中间最强而有力的协调者，路易十六对于布里昂的到来已经是急不可耐了。
“呵呵，我们入巴黎城才两天时间，没想到路易十六这么快就想我们了，还派使者来了邀请函。”布里昂笑着掀开了马车的车帘子望了望窗外：“我已经可以想象路易十六那坐立不安的样子了，只是我不知道该如何以巴登公爵的身份来面对波旁王室。”
说实话，布里昂虽说是堂堂的波旁王朝的公爵，但实际上布里昂除了军队与权力，还有或多或少的社交礼节。对于那法国贵族，上层社会一无所知，而世代居住在凡尔赛宫的波旁王室在布里昂的脑海中简直就是空白。对于路易十六这个所谓的堂哥，布里昂也只是见过一面。而唯一令他有所好感的，还是法国王后玛丽公主。
一旁的朗格多特取下烟嘴，眯起了眼睛：“你首先必须要明白我们的目的是为了什么，与革命党的和平是来之不易的。路易十六这个小子我很了解，这次邀请你去宫廷就是为了借助你维护他的法兰西王国。”
“这个我明白。”布里昂点了点头，转向麦克唐纳：“交代你办的，天网特务在凡赛尔宫埋伏好了没有？”
麦克唐纳顺从的点了点头：“公爵放心，凡尔赛宫廷周围已经安插进了五十多名天网高级特务。只要情况一有变化，天网成员必然竭尽全力保护公爵的安全。”
安全问题交给掌握整个天网组织的麦克唐纳来办，自然是得心应手。况且天网无孔不入，实力也因为这几年的不断培养死士而得以慢慢膨胀。这个欧洲最庞大的特务机构依然不是当年的规模，仅仅在法国就有上万天网特务分布，更不要说整个欧洲了。
当年布里昂将麦克唐纳委以经济、情报方面的重任，也正是看中了他能干，善于经营的本事。
“公爵大人，凡赛尔宫已经到了。”
听到车夫的话，布里昂这才慢慢地走了出来。不过，一出来他倒是吓了一跳，驻守在皇宫外面的一对卫兵已经拿好武器围了上来。而他的卫队只是端起枪支，纹丝不动，就等布里昂的命令了。这种情况所说在革命的混乱状况出现也不奇怪，但是发生在路易十六的皇宫外面那可就不是小事了。
布里昂虽说并不吃皇室的饭碗，甚至鄙视路易十六。但是心里也依然明白，现在这种情况下不容许他出现任何一次冒失鲁莽
。
“请问您是。。。。。？”带头的皇家卫军上尉十分客气的看着布里昂下了马车，凭现在革命这种非常，路易十六的皇家卫军无论是遇见谁都是毫不客气，但是面对布里昂的态度却大大改变。
这就是军队的好处，现在在法国谁出行还能随便带上这样一支精锐军队护卫？这绝对不是普通的皇亲国戚，同样也给了这个卫军上尉很大的压力。
“这是我们波旁王室的巴登公爵大人，是路易十六国王邀请公爵前往凡赛尔宫见面的。”此时作为一方诸侯的布里昂根本不需要说话，而替他说话的是麦克唐纳，也依然做足姿态，时刻记着自己的高傲态度。
“原来是巴登公爵，请公爵前往王后套房的候见厅，其余二位请前往主楼休息。”上尉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并命人带布里昂的卫队接受休整款待。
这一切显然都是路易十六早就准备好了的，只是这实在是令人有些吃惊和难以捉摸。布里昂当然不担心自己会有什么生命危险，毕竟现在自己军队在手，况且天网组织已经布置完毕，路易十六绝对动不了手。只是为什么要去王后的房间呢？
轻轻一点头，布里昂已经跟着一名宫廷侍者男爵进入了宫廷，凡赛尔宫不愧是欧洲最宏伟的建筑，建筑面积11公顷，以东西为轴，南北对称，包括正宫和两侧的南宫和北宫，内部500多个大小厅，绝对不是布里昂的任何城堡可以相比的。
在候见厅刚坐下，侍女便端上了咖啡。宫廷侍者们在忙完了自己该做的事后，并没有停滞，很快就恭敬的退下了。整个候见厅也只剩下布里昂和几名侍女。无聊的情况下，布里昂只能装模做样的打量起了墙上的油画。
“这是奥德朗先生的作品《战神驾驶狼驭战车》，公爵觉得怎么样？”
就在布里昂仔细的打量着油画中的战神时，一道熟悉而又温柔的女声从他背后响起。转过头去才发现，是一个金发碧眼，极其美艳的少妇，一身华丽的贵族连衣裙将她纤细的身材完全暴露在布里昂的眼中。
“巴登公爵。”少妇柔弱的对着布里昂的了一笑：“玛丽.安托瓦内特。我们之前见过的，是在巴登战争的时候。
“原来是玛丽王后。。。。。”布里昂心中一怔，，看着眼前就极具诱惑的王后，脸一阵滚烫。或许女人真的是布里昂的弱点，特别是在面对如此倾国倾城的美人时，布里昂便难免心动。
不过，布里昂可不是那种见到美女便没有脑子的莽夫，理智才是他真正的作风。
一切都已经显而易见了，路易十六显然是小看了布里昂的对于美女的免疫能力。同样，这已经可以说明路易十六的黔驴技穷，居然需要靠女人来为他的王政做最后的努力。要不然，布里昂怎么会被带到王后候见厅？难道路易十六真的这么大方？
“路易十六陛下已经想念公爵很久了，今天就请公爵。。。。。。。”
“不必再说了，王后今天是为了革命党与国王的事情吧。”回答的非常干脆，没有一丝犹豫。布里昂从来不喜欢浪费时间，而现如今依然是直接捅破问题。
玛丽王后一愣，显然是因为布里昂的直接而吃惊，更加是因为布里昂身上那种贵族中与众不同的特质。
“既然这样，在王室的问题上，我想巴登公爵的心里应该早就有数了吧。”玛丽面容憔悴的看着布里昂，面容上充满了对于波旁王室命运的凄惨。“真是没有想到，王室的命运居然会被交在了你这样一个贵族身上。”
布里昂会心的点了点头：“波旁王室是不会灭亡的，请王后转达国王。但是同样，王室也再无控制法国的可能。即使是我，也做不了什么！”
“这就是法国王室最后的结局吗？如果路易十六陛下不愿意呢？”玛丽试探性的问道。
“那请恕我直言。”布里昂锐利的看着玛丽：“国王将单独面对革命党还有战争之火，而我的立场可就难说了。”
没有半点废话，布里昂在瞬间就让王室明白了布里昂本人的立场，以及夺回政权的困难。谁都明白，如果路易十六真的企图翻盘，那么即使布里昂不帮助革命党，也必然会保持中立。那么，仅仅凭现在王室的力量与革命党较量结果都很悬，更不要说再加上布里昂的威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