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梦寒全集》第126/173页


“要不咱们去我们单位领导那看看,带上钱,有可能的话就给他甩上,不行也就死心了,你说呢,妈。”他这次是真的着急了,老太太也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积极的畅想政治的升迁大戏。

看来,腼腆是不适合于政治工作的,该脸皮厚的时候就不能薄,将就别人等于牺牲自己。赫锴终于恨下心来,不想再无情的浪费青春了。

“好,那咱们什么时候去好呢!”老太太坚决的问。

“就明天早晨吧,再晚就根本没戏了。”

准备好钱,赫锴一夜没怎么睡,时时的徜徉在政治牵拌的帷幄中。

赫锴同老太太早早的来到那个领导家,赶在他上班之前,必须在他家里谈这个事儿。

在三居室的居所,装饰富丽堂皇,紧紧是沙发,一眼就能看出这不是一般的家庭。

领导和老太太寒暄了半天,谈起正题,笑容里含着诡异,“有事儿吧,没事也不能到我这里来啊,是吧!”又瞟了一下赫锴。

赫锴顿感凉风袭来,一阵阵的不舒服。

老太太晃了一眼赫锴,“你属下的事儿,这回得麻烦你了。”

“麻烦啥,都不外,有困难就说,在我能力范围内就行。”领导答道。

坐在沙发上,目光交汇领导,赫锴紧张而又有一丝难为情,心里嘀咕,自己从没有向领导提过什么利己的要求,这能好吗?可此时不进攻,还要等到什么时候,窗户纸总是要捅破的。

再反过来想一想政治舞台的残酷比拼和无情嘶杀,管不了那么多了,为党效劳这么多年了,谁又为自己着想了呢!所以赫锴攥紧五指,将紧张、无奈和奋争的张力全然孕于绷紧的拳头上,不住的坚定自己,叮嘱自己,不求白不求,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换句话说,这也是要求进步的一种表现,应该提倡,想到这儿,跳跃的心似乎平静了很多。

“听说单位缺个副职,你当一把手的,赫锴工作这么多年了,还熟悉这个职位,能不能给琢磨提拨一下。”老太太盯着领导,“要是成了,忘不了你呀!”

“哎呀!”领导神情变了一波又一波,慨叹着,“这,这可不好办。”

“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儿吗?帮着考虑考虑,到时我们有安排,你放心。”老太太不停的掂着手里的包,只要一答应,就把钱拿给领导。赫锴也一眼一眼的望着希望在即的包。

“安排单位副职不是我说了算呢!”领导向后缕了缕头发。

“那归谁说了算啊!你别往外推了,别忘了,你可是一把呀!”老太太道。

“真的,我决不说假话,要不你去问问常务区长,是不是我有这个权利?”领导态度明朗,是不是推迟就不知道了。“咱这关系,如果行,我是不会……”

赫锴呆滞的盯向领导,傻傻的、憨憨的……饱含着失落的神情,空白的没有一点实物。

领导的言语不是一缕缕的和风细雨,倒象是一声声厉喝尖声的炸雷,放射性的无端刺破着他的耳鼓!

领导温柔的拒绝,赫锴的心,立马跟针扎了一样,那种痛是说不出口的,隐隐的,忍忍的,无名状,没有颜色,没有味道……

两个人失落着从领导的居所走了出来。

一晃两年,划空而过,云还是那片云,太阳还是在西方落。

面对猫戴帽子提拔、狗戴帽子也升职的官场,赫锴突感自己的不适应,好似不服水土。回想多年的打拼、付出,又顿觉组织的不公平,有冷落之意。看着早于他和晚于他来的同志都依次的提级晋职,更显得心里不平衡,领导有愚弄之嫌。反正那段时间,心理根本不是常态,思维呈现的有些过激。反过来看,换了谁,也不可能稳坐钓鱼台,因为涉及着事关一生的荣贵。

于是,和领导谈,疏通关系……就算使尽周身解数,竭力攀爬,可能因为命运不济,抑或官阶之门不为他开,始终走不出那片好象按了栅栏的事业雾区。

[25] 放弃金碗

气昂昂头戴簪缨,

光灿灿胸悬金印,

威赫赫爵禄高登,

昏惨惨卑微路近,

古来将相可还存!

――

屋漏又逢连夜雨,久旱还遇北风吹,踌躇满志之际,商店生意由于缺钱补货,致使货源不足、货品不全,时间一长,老顾客也难免易主,加之需还借款,商店面临着举步维艰的境地。

赫锴和郝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技可施里,最后只能出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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