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梦寒全集》第15/173页


别看她年纪小,可是非常懂人情世故,做在那里撩了撩秀发,“我有个同学,刚刚在卫校毕业……她找我好多次了,你说我叔叔也不给家里人办事啊!我也不敢找他。”

赫锴一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平时托他办此类事的人很多,所以直接答道,“男的女的,想去哪个单位?”

韦童感到了赫锴的干练和知晓事理,略带感激,“就上县医院吧!那里环境好,待遇也不错。”[。ME电子书:。ME电子书]

赫锴闷头凝思了一会儿,他在想,这件事难度很大,机构改革正在进行当中,各单位,特别是卫生系统,更是列入了重点改革的范畴。各大医院,存在着严重超编的问题,有的超编近千人,县医院就名列前茅。若是旁人,他当即就会回绝,但考虑到各方面关系,特别是跟随的老领导那里,他还是决定要试一试。

随后,抬起头,笑意微微的对韦童说:“这件事我知道了,你回去等我电话,虽然有难度,但我我会尽力的……”紧接着记下了她同学的名字、年龄和有关信息。

韦童起身表示感谢,“锴哥,一定要办成啊!我等你的好消息,办成了,我请你……”然后,心满意足的转身离去。

这件事着实令赫锴伤透了脑筋,不仅不能和老领导说,还不能以老领导的名义去办,这是官场的“规矩”。他只能找空闲时间去沟通办理,先后跑了县医院、编委和人事局,通过良好的人际关系和多年培植的优质资源,还有职位上的便利,终于解决了压在他心头的重负。可谓一石二鸟,既给韦童办妥了事儿,又没有为此惊动她叔叔。至于以后她叔叔是否知晓,那就另当别论,不论怎么说,算是赫锴立了大功。

接受了在机关的磨练,赫锴的城府越发的精深,他身边的朋友同样借了他不少力。古语有“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天。”借着老领导的威力,他一次次为朋友谋得了利益。

他的一位要好的朋友古瀚,整日缠着他,想要经过他的疏通,到乡下去承包学校的食堂和仓买。没办法,在一个周末,领着他来到那所学校,面见了校长。

在与这位校长并不熟识的情况下,赫锴使出了惯用技俩。通过别人引见,让校长知道了自己的头衔。接着是宴请,使他不好意思回避承包这件事。最后授意古瀚在签订承包协议之前,到他的办公室送去现金,这样事情就可以确保拿下。

果然第三天,古瀚就舒舒坦坦的成为了学校食堂和仓买的主人。

还有一个朋友潘钢,供职于信用社,因过度安乐而断送了大好前程。事情是这样的:大概十年前,为拉动内需,确保经济指标,金融系统降低信用标准,为企业和个人经商大量放贷。当时潘钢身处金融部门,又是管信贷的,眼见别人从他手里提到了一笔又一笔的款项,顿感眼馋心跳。经过一段时间的酝酿,觉得自己也不能放过这样的机会,毅然决然的利用职务之便,从信用社贷出了七十万,用于开办服装加工厂。虽说潘钢是个具有商业细胞的人,可致命的缺陷在一个“赌”字上,有了钱以后,更加的变本加厉,多次深入赌场进行豪赌,加之朋友多、好面子,场合上的事更是落不下他,就这样,一年后,人们看到的是他空空如野的兜囊和遍地杂草丛生的服装加工厂。面对这种情景,单位一纸下岗令将他打回了原形,并且和他签署协议,自此以工资偿还贷款,落下了“吃贷耗子”的骂名……

潘钢曾多次找到赫锴,请求为他闲赋在家的姐夫安排一个职位。赫锴重情重义,没有因为他的落魄而拒绝,恰恰表现出了大度和同情。当时,经潘钢提供的信息,他所在开发区的一所小学正好有一个副校长的空位,他姐夫也瞄了很久。如此一来,目标明确了,就差赫锴出面运作了。

一个适当的机会,赫锴同潘钢的姐夫来到开发区主管教育镇长办公室,佯装是亲属,将他介绍给这位领导,请他帮忙。在赫锴专职秘书的威力和软磨硬泡的政治攻心下,没花多大代价,潘钢的姐夫就如愿就任了那所小学的副校长。

进入机关工作,就得适应周遭的环境,为自己准备很多副不同的面具是必不可少的。不同场合,得有不同的面具,逢场作戏,逢人演戏,每天都在用自己的青春演绎变幻莫测的政治舞台剧。赫锴也是耳濡目染,为求保全和升迁,不得不学着伪装自己。

时间一长,求他解决困难的人多了,宴请他的人也多了,也许是年轻惹的祸,赫锴开始有些飘飘然。经常是在工作时间接受旁人的吃请,自然影响了工作效率和成绩。

老领导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在一个午后,将赫锴叫到办公室,对他进行了善意的忠告,“青年人要多学习,把精力主要放在工作上,至于享受那是以后的事,你现在不该过早的考虑这些……”接着,伸手从抽屉里拿出一本充满了褶皱的英语书,表面看,这本书不知被他翻了多少遍。他指着桌子上的书,“你看,我这么大岁数了还在学习,总有能用上的时候。你还年轻,身份也不同,要时刻保持谨慎,不要到你不应该到的地方去。一定要防止‘后院’起火呀……!”

老领导的话,中肯而意味深长,其中的意图显然已十分明了。赫锴是第一次被领导批评,额头上、后背上渗出了尴尬、难为情的汗珠。遗憾的是,当时他并没有真正理解“后院”起火的深刻含义。

而期间发生的一件事情,就恰恰验证了老领导的经验和眼力。由于赫锴经常随老领导去高档酒店就餐,基层单位宴请领导,那是人知常情。一来二去,酒店的服务员伊涵,可能是看上了赫锴风光的前途,也可能看到了他多情的一面,主动与他拉近距离,套近乎……最终,赫锴没能把握住情感的闸门,走出伊涵的丽质诱惑和红颜的魔掌,一段时间里,两人私交甚欢。

在一个假日的晚上,赫锴与郝佳在街边大排挡吃夜宵,说来也巧,刚坐上不久,就看见伊涵同她的姐妹也走了进来,临桌而坐。当时,赫锴向她留露出了让她离开的眼神,可伊涵完全无视郝佳的存在,依然直沟沟盯着赫锴,百般献媚的样子,而且,还跟着赫锴、郝佳走出了大排挡。赫锴被她低智商的举动弄的手足无措,心生愤恨,复杂和反常的神情顿时引起了郝佳的注意,她觉得这一幕,玷污了他们纯洁的感情,戳伤了她女人的自尊,她再也容忍不了了,走上前去质问伊涵,两个女人的战斗就此开始,让赫锴倍感不妙和慌张,一边主动向郝佳解释,一边阻拦她,劝了这面劝那面……最后索性站在她们中间,把两人隔离,从而遭来了郝佳的一记闪亮的耳光,“耳光”来的正是时候,真的要感谢这记耳光,她打醒了茫然的、有些昏睡的他。自此以后,赫锴同伊涵就没有再见面。她好似有意为之和制造不和谐气氛的行径,令赫锴看清了她肮脏的动机和心肠。

人生就像一杯茶,不会苦一辈子,但总会苦一阵子。赫锴跟随领导两年后,可能是工作上改正不够,也可能是仕途不顺,由专职秘书被贬为一般秘书。

面对异常的窘境,没办法,赫锴只能安慰自己,“官场如战场,谁又能保证自己总打胜仗,成为长胜将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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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报答师恩

世界上有两种人可以得到快乐和幸福:一是修善不造罪的人,一是造罪知道忏悔的人。

当我们不小心跌倒时,不要急着爬起来,既然已经摔倒了,索性就在原地享受一下摔倒的滋味吧!赫锴在历经了事业的萎靡之后,常常躲在家里,坐在屋角一隅,去回想事业给他带来的落寞……那滋味是苦瓜、是榴莲,酸涩着他的骨髓缝隙和颈椎末端。

人在最悲愤,最恐慌的时候,并没有眼泪,眼泪永远都是流在故事的结尾,流在一切结束的时候!

几年后的一个冬日,瑞雪皑皑,大街小巷,雪绒铺地,踏上去如白毯一样的绵软。

赫锴接到电话,向老太太家走去,去帮着老妈在搬家后打扫战局。

自打二十年前进城以来,这是赫锴母亲第一次搬家。之前,老太太极力反对,曾在这里住得习惯了,哪也不想去,还有一点,最让她棘手,那就是,在老楼的佛堂里,陈列着多年以来从庙上和佛品店请来的大小十几尊的佛像。每日里,老太太都要虔诚的在熠熠生辉的佛前叩拜、祷告……为家里每一个人祈福、求祥,保平安。

如今要离开这里,多年守拜在佛前的老人家怎么能受的了!面对赫锴的哥哥赫旋,真的动了情,“你说让我搬,可我怎么也想不通。我的楼,还有我的佛……”

而赫旋看着母亲难过的表情,也是实属无奈,安慰道:“妈,其实谁也不想这么做,虽说这是老楼,但你毕竟也是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年,肯定有感情。再说,那些佛……可现在没办法呀!不搬,这楼怎么卖啊!”

之所以卖楼,是要给老爷子治病,过了花甲之年,身上的毛病就渐渐的多了起来,心脏、颈椎、血压……很多的零部件都需要修复,治疗费用怎么办,在赫锴、赫旋和丹妮拿出大笔钱,逐渐囊中羞涩后,只能卖楼以解烦忧,为老爷子带来健康。

老太太自有主张,心里有一本帐,“地点这么好,我还等着拆迁呢!说不定能住上带电梯的。再说,佛可怎么拿呀!一要动我这佛,我这头都疼。”

别看老太太年纪大,还挺有商业头脑的,说的也没错,看看周围的商圈,再看看先后动迁的老建筑,说不准就快轮到这座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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