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梦寒全集》第2/173页


在一起的日子,美心曾对赫锴说,“如果爱上,就不要轻易放过机会。莽撞,可能使你后悔一阵子;怯懦,却可能使你一辈子后悔。没有经历过爱情的人生是不完整的,没有经历过痛苦的爱情是不深刻的。爱情使人生丰富,痛苦使爱情升华。”

他有些想不通,难道……

“怎么不接电话,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呀!”他气愤道。

“能有什么事啊!打电话太废,发短信。”

他疑惑不解的问:“你要去哪里?怎么会在火车上?”

“我没办法,我只有这样才能忘记你,请你原谅我,我们不能够在一起,你知道吗?”

此时的赫锴仿佛看到了美心坚定但又不情愿的痛苦表情。可昨天还在一起你心我愿,怡情悦性,爱语着过生日的事儿,为什么现在言语尖锋,顿生波澜……

悬疑处,他回想起美心的话:“人生会面临无数次选择,当给你机会选择时,你一定要谨慎;一旦你做出了选择,就永远不要后悔;拿得起,放得下,该断则断,该忘记的,就把它忘记;该珍惜的,就要把它珍惜。我们总说,‘我要找一个很爱很爱的人,才会谈恋爱。’但是当对方问你,怎样才算是很爱很爱的时候,你却无法回答他,因为你自己也不知道。”

可前思后想,他始终找不到答案。

看到这样绝情的信息,谁又能见若未见,平静的象湖面!他力稳心潮,用轻微发颤的手发送道:

“走可以,能不能接个电话,我连通电话的资格都没有吗?”

“我听不了你的声音,知道吗?”

从字面上,他觉然到了美心异样的神伤,听到自己的声音,她会更加的惆怅。

从交往看,赫锴清醒的认知:他们的爱,犹如并蒂的双花,从来都不是浮光掠影、昙花一现的浮白写照,只不过在温湿和节点上,把握不周,遇到了污风浊雨的侵扰,滞阻了其蕊开沁放。

“昨晚怎么不说,让我再多看你几眼,你现在突然把我扔下,让我如何承受?我只能哭天,在无人处撞墙。”他强忍心火,故做镇定的回道。

此后,美心的短信音就不再响起。

钥匙,瞬间在他手中滑落,怔怔的站在那里,呆呆的看着热气腾腾的天窗,真想随着水蒸气的升腾轨迹飞到美心的身边。

惊惶失措的冲洗完,连搓澡的程序都省略了。对于突来的情变,他毫无准备,更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电影或爱情小说中魂断蓝桥式痛别离的一幕,会这样快的发生在自己身上吗?他随即给美心的妈妈打去了电话:

“你好,堂溪老师,美心在吗?”

堂溪――这样的复姓如今很少见了。

美心的父母,均是教师出身,一个教物理,一个教英语,而且都算得上当初学校的骨干。而她的母亲恰恰是赫锴的初中英语老师,也许,这为他们想识、相知到相爱定下了基调。

生长在书香气十足的家庭,自然得到了其他孩童所渴望不渴求的良知熏陶,所以她沉稳理性,素养非凡,施之以天生丽质的娇容和丰柔身材,怎么形容呢?估计永远也甩不掉同性和异性的羡慕眼神。

就在享受三口之家温馨生活的时候,父母毅然离婚,给正处于成长且需要无限疼爱的她,以心灵的创伤和噩梦般的摧毁,那年她六岁。打那以后,她的性格因此有了很大的变化,不太爱讲话,一直在思考。其实想什么呢,自己也不知道,但一直会沉默,觉得自己跟别人家的孩子不一样。那些小孩子在一起玩耍时,她就躲在人家身后痴痴地看着,直勾勾的眼神很可怜。也会有很多困难,比如老师留命题作文《我的妈妈》,不知如何下手写起。也许小时侯,注定与电视剧“幸福像花儿一样”的女孩无缘,成长的岁月里,不得不经历父母的离散和母爱的缺失。

每当回忆起那段时光,美心都会感触良多:“当时爸妈老是吵架,我从小就感觉他们会分开,因为我觉得我也是家里的一份子,老看着他们。但是我妈妈为了我,不想跨出这一步,她觉得对我有伤害。”尽管如此,在幼小的美心心中,这段痛苦求成的婚姻还是给她留下了深刻的烙印:“在家里会看脸色―――看他们说话,要是他们高兴,自己也就开心了。不过还好,到中学的时候,自己感觉长大了,思想也有了变化。那时候,因为很多同学的父母离异,所以觉得其实也没什么,只要爸爸妈妈幸福就好了,可能父母离异的孩子就是这样。”

后来,母亲渐渐有了一些经济能力,在经历了一番曲折之后,还是经常把美心接回家,弥补曾经的愧疚。­

最终,这个勉强维持的家庭,还是宣告解体了。

所以说,一个家庭的合与散、贫与富,可改变孩子的行走轨迹与发展模式。母亲因离婚,导致精神受损,不再适合胆子沉重的正常教学,在学校办公室做一些后勤业务。父亲带着她到了长春,在那里读完了小学、中学,直至财政大专。

“早上就走了,说去长春她爸那儿。”堂溪老师的声音时断时续,仿佛在隐瞒什么?

赫锴听了老师的话真是心如刀绞,四肢麻木。他根本不相信美心会撇下他,断然离情别爱。想到这,他立即奔上一辆出租,心似野马般的疾驰到她家楼下,付了钱,三步并做两步地飞奔到五楼,贴门听了听里面的声音,没有动静。

“咚咚咚……咚咚咚。美心,美心……”

他踌躇满志,血在烧。十分钟过去了,无人应答。

多么冀望她在和自己开玩笑,能够重新回到彼此爱的空间。此刻,他没有懈怠,在时间的灼痛中,期盼着奇迹的发生。站在五楼与六楼的楼梯缓台处,通过防盗门上方的通风口,向室内环顾,仍未发现她的丝丝踪迹。

赫锴拿出手机,拨打美心和堂溪的电话,遗憾的是,一个关机,一个信号异常。在期待里,两个半时辰过去了。

看着窗外飘凌的雪花,听着新年鞭炮最后的喧响,他的心,急与猝交集;他的血,喷与薄暗涌。也许那雪,为他们的相爱送来了圣洁,蝶舞了吉祥;也许那鞭,为他们的分离鸣放着不平、赶制着哀声。骤然间,油然一丝从天堂到地狱、从360度到0度的回落、感伤,他慨叹着:“天不成事,天不助我……”凄苦的余音,在清雪中回荡!

美心的不辞而别,给了他沉重一击,每天朝盼暮想、日坐愁城,由于思念甚重,他患上了神经官能症,只能以药抵痛,挑战爱的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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