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那些腕儿全集.com》第20/43页


明抢暗夺黑心肠,落得家破人也亡。

鸦片为害致身残,屡禁不止死灰燃。

中华民族要振兴,毒头一律用刀砍!

为建立良好的社会秩序,冯将军便写出了这样的代告示诗。冯驻徐州时,为改变城市的脏、乱、差,他要求民间成立打野狗队、灭蝇队,督促改造厕所,在取得一定成效后,他又禁止对树木乱砍滥伐:

老冯驻徐州,大树绿油油。

谁砍我的树,我砍谁的头!

这首代告示诗更是开宗明义,大有说到做到的一股正气之风,发出飒飒声响,毁林者,如若不信,就请用你的颈脖子试试老冯的刀口子如何?当地有个前清举人陆文龙,家住城东,宅前一片树林,是陆家祖产。陆在上海经营钱庄获大利,回乡拟毁林建别墅,惊动了徐州镇守使、发表代告示诗作者冯玉祥。冯派人约请老举人面叙,奉劝老举人高抬贵手,珍惜绿色,功德无量,并将禁伐的代告示诗手迹奉阅。陆文龙自恃与中央政府高官有交情,根本不把冯看在眼里,径直去南京称会某高官,要求得到自家树林自家砍的权利,还要冯玉祥承担陆家建房延误时间的责任,收回代告示诗,向陆赔礼道歉。那高官深悉冯之个性、人品,在老友面前尽力规劝,但陆绝不顺从,而坚持己见。他只得折中,给镇守使写了一封委婉曲折的信。那信到了冯手,而陆文龙也被抓了。冯复那高官的信,也是一首诗:

不是尊函我不懂,实是绿比生命重。

不杀徐州陆文龙,老冯军令贱如粪。。ME电子书下载

陆文龙执意砍伐树林而被抓,继而审判后被砍头。

抗日之初,国民党副总裁、国民政府的“二把手”汪精卫,居然卖国求荣,逃往河内发表所谓艳电,公开投敌。听到汪精卫叛逃的消息,时任战区司令长官的冯玉祥猛抓头发,高声呼号:“可耻!可耻!不如驴也!”气极时,握管而吟。时值冬日,而天府之国菜花见黄,便以《菜花黄》为题。接着如泉喷涌,一挥而成一首丘八诗:

时当二九天,蜀道菜花黄。

国家与朋友,尽弃投敌邦。

千年万世后,精卫恶名长。

认贼当作父,甘心称天皇。

倭寇发狂言,欺世惯中伤。

巨奸欣然喜,竟谓好主张。

不要我赔款,中国整个亡。

取消租界地,全属贼东洋。

日满华合作,主人倭寇当。

三国成一家,日寇是父王。

此理至明显,世人皆知详。

谁说汪不知,那又怎么讲?

卖国贼三字,头衔最适当。

此诗何止将汪精卫的汉奸脸嘴,酣畅淋漓地刻画出来,更把日本军国主义“大东亚共荣圈”的鬼话揭露得淋淳尽至,彻彻底底。冯将军对大是大非划分得一清二楚,毫不含糊,诗风何其贵也。冯氏丘八诗应作为一个独具特色的诗品,载入文学史册。

谁都知道,蒋介石为扩大势力笼络人心,使用过各种手段,最常见的莫过于拜把拈香,缔结兄弟之盟。蒋介石虽与冯玉祥也是拜把兄弟,但冯玉祥浑身正气,对蒋可直呼其名,提反对意见,乃至有时脾气来了,对蒋的作为不屑一顾,表示极大蔑视。有一次,冯玉祥在青木关巴县中学,获知有戴笠手下两个特务,在空袭时,乘机调戏两名女中学生,将其带入防空洞中大耍流氓。冯玉祥不由咆哮起来,怎可容得这号畜生胡为!于是直接去到蒋氏住地,一把拉住蒋介石控诉特务的兽行。蒋听完闷不作声,冯玉祥更是火上加油:“天上是日本飞机轰炸,地下是特务侮辱少女,这老百姓还有无生路?”蒋介石这才说:“好吧,我查清楚了再说。”冯玉祥脸都气黑了,一拍书案:“你我枉为兄弟一场!连这类事你都信不过为兄的,其他还有什么可说?好吧,就让老百姓走死路吧。”说完拔脚便走。蒋氏碍于情面,才留住冯:“等会儿,要车,你我一同去青木关。”这样,蒋、冯一道向巴县中学师生道歉,接着追查两个犯事特务,予以惩罚。

还有一件事,也值得一提。抗日胜利之后,在社会名流倡导下,于重庆校场口庆贺政协(旧政协)大会胜利召开。特务们闯入会场,打伤与会者众多,此中有郭沫若、李公朴等名流,这就是闻名中外的“校场口事件”。冯玉祥得知消息,先打电话给蒋介石,电话中回称蒋不在公馆。冯只得亲自出马,走了一段路,考虑到赤手空拳去无益,必须造势。遂在晴天白日下打一盏灯笼,径直去到曾家岩德安里蒋氏官邸,沿路招来不少观众,军警费了好大力气才排开围观民众,护冯进入官邸。蒋介石一见,知其来由,装聋作哑地发问:“焕章兄,这是干什么?”冯玉祥哈哈大笑,手指天空,又叹道:“贤弟请看,这暗无天日的时代,不用灯笼,何来活路可走?”蒋知冯在挖苦自己的手下又干了坏事,便不以为然地说:“玩笑已过,该是谈正经事的时候了。”冯玉祥当即提出严惩制造校场口事件的凶手及幕后指使者,蒋连连称好,一口应承。到了第二天下午,仍不见官方派人到校场口调查,出事地点仍旧一片狼藉。冯玉祥见此情势好不恼怒,再登蒋门准备问理,哪知蒋的副官回答:“委座已于今晨离渝飞沪,一时不能返回。”原来,出了事怕人指责,更怕把兄的“纠缠不休”,蒋竟然为避风,逃之夭夭。

阎锡山:开启“二”的哲学

阎锡山周围能聚集一大批有识有才之士,首先是其想干一番事业,有延揽人才的需要;其次是他待人有厚道之处,否则难以与很多人相处始终。有许多人在他危难的时候亦追随不舍,甚至舍命相随。这绝不是仅仅靠一时利益苟合的乌合之众所能做到的,一定要有共同的精神追求和感情。阎锡山个人生活俭朴,不抽烟,不喝酒。离开政坛后,整理文献,阐述思想,著述颇丰。晚年乃笃信三民主义和世界大同的理想。

驭下有术

在中国近代大大小小的军阀中,阎锡山别具一格,具有许多其他军阀所没有的特点。他之所以能以土皇帝自居、统治山西达38年之久,除了他狡诈多变、见风使舵、拥兵自重、口蜜腹剑、有一定政治头脑之外,与他独特的“驭下”之术也不无关系。

为了能有效地驾驭下属,阎锡山在用人时特别强调非亲不用。他本人是山西五台县人,凡五台县的同乡多深得重用。当时山西有名的高级军事将领、阎锡山军事上的得力助手杨爱源、赵承绶、王靖国三人,都是他的五台县同乡。曾任山西省政府主席的赵戴文,也是五台县人。山西省政府的其他许多显位要职也多为五台县人占据。当时太原就流传着这样一首歌谣:会说五台话,便把洋刀挎。凡是五台县人,又忠于阎本人者,不管才能大小,一律得到重用。即使是山西人而非五台县人,同样会遭到歧视、排斥。至于外省人,在阎锡山政府中能居要职的更是凤毛麟角。阎锡山对五台县人是这样,对其亲戚更是委以重任。掌握财政大权的是阎锡山的岳叔徐一清、内侄徐士珙。徐一清任山西银行经理;徐士珙任山西贸易公司经理。曾任山西省政府代主席的大特务头子梁化之,是阎的姨表侄。在政府的各部门,阎锡山结成了一个宗族关系网络。

为了能有效地驾驭下属,阎锡山总是习惯于制造和利用下属之间的矛盾。他常利用下属的地区不同、部门之别,扶植许多小派别组织,例如他先支持王靖国搞起铁军系统;接着又支持梁化之、李冠洋等文人搞起“革命同志会”;同时又怂恿杨贞吉建立“敌工”系统。在文人之间,在军人内部,在13个高级干部之间,阎锡山有意识地制造矛盾,形成对立面,让他们互相牵制、互相监督,争相向他邀功请赏。谁对他稍有不满,他就把谁搞掉。

为了便于驾驭下属,阎锡山往往恩威并用。他利用一些人的名位思想,大量封官晋级。他制发一种布质徽章,分将、校、尉三级,以红、黄、蓝三色区别,把廉价的官衔到处送人,以博取下属的欢心。当时有人讽刺说:红边多如狗,司令满街走。阎锡山在对下属施以恩惠的同时,也慑以淫威。凡对他稍有不满言行,或对他的统治不利的官吏,他都无条件地铲除。如第70师师长刘墉之等人就是被阎锡山以莫须有的罪名加以杀害的。阎锡山特别注重对官吏的控制,认为“人心险诈莫测,人言不可轻信”。他颁发了“山西省分区视察办法”,每个行政区派遣一组观察员,分驻区、县,负责监视专员、县长。他还派遣大批特务混入各级官吏中,监视官吏的行动。阎锡山软硬兼施,使下属既感激他的恩典,又慑服于他的淫威,于是只好俯首帖耳地任其驱使。

为了牢牢控制部下,阎锡山还借助于封建帮会组织。他说,旧时帮会组织在社会上势力最大,应将现有帮会人士加以组织化、现代化。在1942年前后,阎锡山利用青、洪帮形式,分别建立了青帮组织“安青进步委员会”和洪帮组织“进步总社”,并按帮规立起明德堂和进步堂。阎锡山自封为帮主,把他的大部分文武官员都拉进去作为徒子徒孙。在帮内,阎锡山大肆宣扬“领袖至上,山主至尊,组织至上,义气第一”,以使帮会成员绝对服从于他、服务于他。阎锡山利用帮会组织,从而使他的独裁统治又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当前:第20/43页

提示: 双击屏幕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