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红颜全集》第4/244页


梅惜言感激的点点头,目送他快速离去。

一天,两天,三天,梅惜言愈来愈孱弱,而白敬堂派出去的人一拨一拨都无功而返。直到第四天,才有几个护卫来到客栈报告说,在京郊的枫林里发现了被残杀的一批秦家护卫,并未发现小婴儿。

梅惜言一口气提在半空,晕了过去。

等到她醒来,看到白敬堂焦急万分的守在床前,一脸憔悴。

“惜言,没有发现忧儿,说明她没事,这已经是好消息了,你一定要坚持住啊!”

梅惜言望着他,眸中流露出难舍的眷恋及从未显露过的深情。她吃力的抬起手,轻抚他英俊优雅的五官,似要将那容颜深深的刻入心版上。好半晌,她才轻启樱唇,柔声道:“恨不相逢未嫁时。王爷,下辈子,我一定做你的妻子。”说完,静静合上双目,香消玉殒。

白敬堂痴了,傻了,疯了,竟无暇去深思她话中的含义,如一座冰雕般在她床前呆坐了一日一宿,不吃不喝,不哭不笑,谁叫他也不应,似乎已毫无知觉,最后被护卫强行抬走。

直至半年后,白敬堂方恢复正常,却是心如死灰,性情大变,从前的意气风发、雄心壮志均烟消云散,变得淡薄名利、默默无为,一度让他的政敌难以适应。

正是: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正文∶第一章初出茅庐]

草长莺飞,花香幽淡,这是一个远隔人世的小岛,岛上只有一排玲珑竹舍,小而幽雅。此时,从远处竹林里飞奔而至一个纤巧的身影,口中连叫:“师父!师父!”倏地闯进门去。

只听一声严厉轻斥:“忧儿,莫要莽撞!”

“哦。”吐吐小舌头,被唤作“忧儿”的人儿立时刹住身子,充满稚气的小脸仰起,望着面前一位美丽严肃的中年妇人,唇角边两个俏皮的梨涡若隐若现。

“你又有何事?”萧吟雪暗叹口气,十五年了,自捡到她来到这孤岛一起生活了十五年,没有她,还真不知自己一个人怎么过下来,只因这丫头委实娇憨可爱,讨人喜欢,排遣了她许多忧伤寂寞,却也平添了一些烦恼。自己将一身武功尽数传与她,她却玩心太重,不知用功,只练了个皮毛。可惜了自己的衣钵,难道就真的毁在这个不知长进的丫头身上?不甘啊!

“师父,忧儿的纸鸢又飞走了,您再帮忧儿糊一个可好?”她的小徒儿脆生生的开了口,将她从沉思中拉了出来。

“忧儿!”一声厉喝。

“是,师父!”

“整日不务正业,师父早晚会被你气死!”

“师父,忧儿没有啊,忧儿……”翦水双瞳弥漫着满满的无辜。

暗叹口气,萧吟雪缓缓道:“忧儿,你坐下,为师有话跟你说。”

忧儿秦忧,依言坐下,静静瞅着师父,一脸好奇。

“忧儿,你已及笄,为师该放你走了。”不理秦忧忽然错愕的小脸,萧吟雪淡淡道,“为师打算闭关修行一年,这一年你正好去江湖历练历练。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到时或许不用为师逼你也知道用功了……”

“师父,您……不要忧儿了么?”一道细细的嗓音迟疑的响起。

萧吟雪一怔,背过身道:“你也该办点正事了,你身上戴的玉佩本是你的定亲信物,上面刻有你的名字及生辰八字。你此去江湖就去找你的未婚夫婿,他叫展俊涵,他也应有一块跟你一模一样的玉佩。找到他,也就是找到了你的归宿,为师也了了一桩心事。”

萧吟雪自怀中掏出一页信纸。“这是当年为师在你身上发现的,你爹写给你岳父展雄飞的亲笔信,上面说你与展俊涵乃指腹为婚。你看看吧。”说着将信递给呆若木鸡的秦忧,知她一时尚无法接受这些讯息,轻抚她长发,不由爱怜道:“忧儿,为师不是不要你了,我不能耽误你的终身。去吧,早晚要踏出这一步。记住为师一句话:逢人但说三分话,不可全抛一片心。”

秦忧的眸子霎时浮上一层水雾,宛若满天星斗。

“忧儿,为师再送你一件宝贝。”萧吟雪从袖中掏出一张薄薄的东西,秦忧抬眼望去,见那东西轻飘飘,半透明似一张薄纸,又韧性十足,不觉好奇心起,抓在手中把玩。

“忧儿,把它戴在脸上。”

秦忧依言而行,但觉脸上略微一紧后再无不适之感。萧吟雪取来铜镜,秦忧对镜一照,不禁惊呼一声,只见镜中出现了一张圆圆的,平凡至极的脸孔,约莫与她同龄,这也无妨,却是满脸大大小小、或圆或扁的麻子、雀斑、疙瘩,犹如芝麻饼般,不忍卒睹。

“这是张面具,十分精巧,就如人的第二层皮肤一般,戴在脸上不但不觉死板,连人的所有细微表情都能逼真呈现。我将它送与你,以后行走江湖就戴上它,再女扮男装,会省去许多麻烦。”

“好有趣,师父。”秦忧摇头晃脑的照镜子。

“忧儿,你要谨记,在未找到展俊涵之前,不可以真面目示人。”

“为什么?”

瞪着那双纯真无邪的眸子,萧吟雪只觉头隐隐痛了起来,半晌不语。

“师父,忧儿每日都要戴着它么?”清脆的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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