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是什么意思全集》第50/72页


年轻人在一起总兴致勃勃做无聊的事,今天挖的坑是:你爱的人变心了,你怎么样?阿草最没出息,她会求人家回来的,实在不行再痛哭一场,然后开始新的恋情;阿花自来潇洒,要甩的比对方还快,从此形同陌路;小板凳无所谓,反正后面排着的还多;小板凳的男友会跟情敌决斗;牛博最正确也最无趣,声称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说了等于没说。

“冰,你会怎么样?”

冰的舌头向来不打结,咪咪笑着张口就来:“阉了他。”大家哗然,哄堂叫好。

在她“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通牒下,拒不交代的如晦也缴械了:“我会等她回来,如果她回来,我们就像什么都没发生。”

众人都摇头:好没出息的答案。冰追问:“那如果她不回来呢?永远都不回来了。”

“那就一直等下去,当然还要祝福她。”如晦一如既往地不可救药。

“哇塞,”草叫,“不会吧,我还以为你们研究生都是心性多高的呢,怎么会这么犯贱?拜托你稍微照顾一下自己的自尊心。”

如晦抗颜辩道:“是你们问题的前提决定了答案。你们问的是‘你爱的人’如何如何。真的爱一个人时就谈不上自尊心了。因为爱一个人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注重尊严说明你爱自己。爱自己和爱一个人都不可少,但是之间应该有个平衡……”

他摆开了长篇大论的严肃架势,现场一时冷了冷,众人有点面面相觑。冰毫不含糊地一挥手:“来来来,大家跳舞,草!换一张唱片,要动物凶猛一点的。”

申如被不由分说挂了电话,就像吃鱼吐刺的时候,被一拳打了回去,鱼骨头误入喉咙深处,咽不下又吐不出,卡着又伤喉管。简单地说,就是如鲠在喉。他憋了半天,到底还是忍气吞声地往临鹤湖去。冰当然没有在湖边接他,他出门的时候心烦意乱的,穿的衣服不合适,现在才觉出冷来。

申如出现在小屋门口时,世界居然一下子停顿了。这就是明星效应。

大家都站了起来,草两手抖抖地关了音响,请申如进屋里坐,被礼貌而坚决地拒绝了。

现在远冰和申如站在梅树下,申如皱着眉:“怎么又是这个鬼地方?”

“我一个朋友――也不是,老乡啦,在这里做生意的。我借他的房子玩玩。”

“我怎么没听你说过有这么个老乡?再说房子说借就借呀?还借了这么长时间。”

“这有什么奇怪的,没聊到而已嘛,我们在一起本来就很少聊我的事啊。他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不知为什么,她和寒从来不曾公开的交往,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说出了口。

申如一副深受打击、难以置信的模样,“天啦,你怎么能跟这样的人来往,你太可怕了。”

“什么叫‘这样的人’?”申如不过一句话,冰的怒火突然腾地一下就窜得漫天漫地不可收拾了,“你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他是我朋友耶,你敢侮辱他!你有什么资格看不起他,你以为你是谁?是,他是私生子、他没读过书、他没户口没工作,是社会闲杂人员,够了吧!那又怎么样?他是我最好的兄弟,我跟他的交情比你深,而且这里是他的地盘,你敢在他的地盘说他的坏话!现在你给我滚!我再也不要见你!”

冰碰上门,草迎上来小心问:“你居然跟申申如君发脾气?”冰把音量调到最大,开始跳舞。

奇怪,刚才干嘛发那么大脾气,没道理嘛。他也不过说了一句话而已。是搭错神经了,还是缘分到头了,有此一劫?冰想着望望窗外,木屋前的梅树,刚才都见证了什么?

远冰走进急诊室里间时,简直认不出躺在临时病床上的人来。

“假小子来了,来,这边坐。”东方姨依然叫着她小时侯的外号,胳臂从床单下面伸出来,向她招手。她一下子就记起了小时候那个曾经使姹紫嫣红的花颜失色、手中挥动手帕冲她招手的东方阿姨。那时侯,东方姨总是素洁的;四天前,她在东方爷爷的葬礼上看到的阿姨一身缟素;而现在,东方阿姨是苍白的。

岁月如此残酷地雕刻着红颜,残损了美人容颜美人心。

阿姨拉着她的手让她坐,一触到阿姨的手,她的心就一颤,阿姨的手非常非常柔软,是那种没有骨头也没有生机的疲软,软塌塌的质感很不好。

“怎么会这样?”冰惊问,“阿寒说您早上吃着饭就昏倒了。”

“没什么啊,他夸张了。可能是这一段时间照顾他外公,后来又办丧事,累了一点。这几个月情绪波动又大。过去了就没事了。”阿姨弱弱地笑着,柔柔地说,“谢谢你啦,还麻烦你老远跑来。这是什么?好漂亮!”

冰忙把手里的梅枝递过去:“我来报喜啊。我昨晚在阿寒租的木屋里看到喜鹊了,今天早上,屋前面的梅花又昨夜一枝开。所以东[奇]方爷爷去世您不要太[书]难过,最近一定会有喜事冲冲的。”

“喜事?”阿姨的身子整个儿硬了一下,又淡淡地笑,“寒儿的生日已经过了,腊八还没到,有什么喜事?其实最好的喜事呢,就是他早点带个女朋友给我看看。”

冰无心地漫笑起来:“天下做妈妈的都这么想。”

“可阿姨我是特别想,”阿姨柔和到无奈地浅笑,“你知道吗?阿姨以前最大的心愿,是能将寒儿带大,这个算是心想事成了。后来呢,人贪心嘛,又有了一个心愿,就是能帮他把孙子带大。”

“会啊,”冰忍不住笑出声来,“阿寒他那么帅,人又好,一定能找个好漂亮的女孩,生个大胖小子,要不就是个硬派小生,遗传嘛!到时候调教有点难噢。对了,阿寒他人呢?”

“到医生那里取结果领药去了,都去老半天了。等他过来,我们就回家。”

“嗯,”远冰点点头,找了个药瓶把花插好。

东方阿姨示意冰坐到床边来,推心置腹道:“来,阿姨跟你说几句话。寒儿统共没几个朋友,阿姨我看得上眼的也就你一个,从没把你当外人。你是他好朋友,又不像那些孩子糊涂,你没事就帮阿姨督促着他,要他找个好女孩,早点安顿下来过日子。你要认识什么合适的人,也帮着介绍介绍,好不好?”

阿姨说一句,冰应一句“好”,鸡啄米似地点头,心里却发SOS呼救:好罗嗦、好烦啊~~拜托,你知不知道人也可以被罗嗦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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