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卫公子全集》第338/884页
另外三人见袁绍发问,这才停住争吵,瞥头看向田丰与沮授两人。
沮授收拾了一下心情,这才踏前一步,道,“主公!我与元皓先生,正是推敲并州军意图,所以惊叹……”
“哦?两位先生可有料敌先机?唔……本公正为进军还是退兵烦恼,不知两位先生可有交我?”袁绍眉头一挑,好奇道。
“主公!某以为,主公当起全军,全力攻打公孙瓒,即便不能灭其全军,也必然要损其无力南下!”沮授看了田丰一眼,这才回头坚定回道。
“为何?”袁绍点了点头,又道。
“卫宁出兵一万,非东进取广宗,信都,却是南下破魏郡,朝歌,若我与元皓先生所料不差,此军出奇非属于我冀州,反而是为了……袭兖州曹操之后!河内!”沮授当即回话道。
“哼……笑话!杨奉囚卫宁亲眷,天下皆知,君逼其反,卫宁又如何肯去救杨奉?就算卫宁欲救杨奉而伐曹,如今卫宁元气大伤,兵疲粮乏,既然要南下,却为何要犯我边境,惹我冀州雄兵?两面竖敌,这般不智,何人肯为?”审配冷笑一声,当即接口道。
“倘若卫宁只欲讨伐曹操,那固然是不会惹怒主公,但……倘若其害怕我军平定幽州,再挥师西进则另当别论了!”沮授同样回以一不屑冷笑,目视袁绍炯炯有神道,“此军破魏郡,而袭朝歌,去兵锋渐移,向邺城而来,分明便是要骚扰我军之后,使我军不得全力北伐,扰我心神!而我军既然不能全力相战,公孙瓒征幽州全军相抗,则使任丘之战,遥遥对峙,难在短时间内分出胜负!我军与公孙瓒难分胜负,则并州大安!”
顿了顿,沮授又道,“同样……邺城多粮,想必,卫宁便是坐定打算,以邺城之粮秣填补军用,而解晋阳缺粮燃眉之急!倘若卫宁能驱走曹操,再得河东,我军与公孙瓒持久相耗,此消彼长,我军日后要入并州,难矣!此为一石三鸟之计,虽凶,却是妙棋!最妙,便是卫宁不过用这区区一万人马,便能换取大量粮秣,甚至未来生存地空间与战机!”
就在沮授话闭之时,田丰当即出列高声道,“还请主公催促全军鼓足军勇,先平公孙!”
袁绍也颇为惊骇,如此说来,冀州军无论如何,都反而落在了下风之处。
袁绍焦躁的来回踱步,半晌才道,“我意以文丑为大将,分兵一路,驱贼出境,再以全军齐心北伐,如何?”
“不凝力而破敌,反分兵而弱己身……唉!如此,正中那出计策之人下怀啊!”田丰大叹,慌忙出声劝道。
田丰这样说话,分明便是说袁绍计谋不智,袁绍脸色霎时阴沉起来,逢纪见机到来,当即道,“某以为主公所言甚是!文丑将军勇冠三军,要平一贼,定是轻而易举!”
袁绍这才脸色稍稍缓和,再看田丰又要劝道,不由大手一挥,“我意已绝,勿需多言!”
第二卷 黄巾乱 第二百六十八章
不出曹操所料,在没有任何严令措辞,没有一兵一卒的增援,区区两个字的书帛,足够让夏侯渊明白了曹操的心意。
相对着徐荣咄咄逼人的进攻,夏侯渊也终于提起了足够的干净,将端氏南下的道路挡得水泄不通。
虽然伤亡惨重,而营盘也显得摇摇欲坠,可夏侯渊也不得不咬紧牙关死死挡住徐荣的进攻。
而随着时间的渐渐推移,局势显然便从当初的恶劣情况下,渐渐有所好转。
缺粮,自古以来便是兵家大忌。多少名将折戟在这上面,粮草的充裕与否作为一场战役最为重要的组成部分,有着决定性的作用。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任徐荣如何韬略过人,也不得不在缺粮之上,低下高傲的头颅。
曹操能够以夏侯渊阻挡端氏与安邑之间的道路,却正是敏锐的眼光,看透了这致命性的弱点。
信任终究是需要建立在长时间的合作关系与共同利益之下,徐荣的初来乍到,并能使陈宫放下心来,而徐荣作为投案状也不得不接受粮草被安邑方面控制的事实。
却偏偏因为这样一个不得不为的东西,使得徐荣空有一身将才,而无处发挥,曹军的避而不战,固守截断两城之路,恰好便是打在了要害之处。
随着时间的推移,本来骁勇善战的凉州兵团斗志终于开始缓缓的溃散,而还不至于出现逃兵的原因,也不过是因为徐荣那百战不殆留下的巨大声望而已。
而到了这般田地,徐荣自然也不甘坐以待毙,一方面加紧催促士卒不惜一切代价冲破夏侯渊的封锁,另一方面却终究开始为自己未来的道路开始了谋划。
退兵平阳固然可以退避一时,但缺少粮秣,却也并非长久之计。自董卓灭亡以后,徐荣一身将才。数被掣肘,难有所为,不得不说这是他的悲哀。
而在关中,还有李郭汜等候他自投罗网,定然是不能西进,在东方。所有诸侯皆对他们这些凉州旧部异常仇恨,想要寻找一块容身之所更是困难。尤其在这山东之地,遍地烽烟四起的情况下,更为凶险。
本以为投靠杨奉,能够暂时得一处安稳之所,却不料,反而陷入了凶险之局。而摆放在徐荣面前的,似乎也只能再屈辱地投靠另外一名诸侯了。
在战死与投降的徘徊之中,徐荣显然充满了不甘。他不怕战死。甚至这一直都是他的夙愿,可他却必须要为自己手下的两万信任他跟随他的儿郎负责,为他们的未来谋取一个平安地道路。
但这必然要他背负起,再降的耻辱。
却就在这个本来凶猛无比,使北并军退避三舍的徐荣西凉军团,已经被夏侯渊好死不死地拖成了弱兵,而同样,夏侯渊的伤亡同样惨重,两虎相争,对于卫宁三万南下的兵马来说,障碍却是几乎被扫干净了。
而徐荣斟酌卫宁态度的时候,一封来自北方的书帛带到,却让徐荣内心的天平微微倾向了卫宁。
是地,卫宁虽然被河东视作“逆贼”,但在这个时候,卫宁在大义上已经还是属于杨奉治下,而他徐荣同样也是隶属杨奉,那么投奔卫宁,也并不失气节。
既能保全那残存不多的气节,又能保全手中儿郎地性命,何乐而不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