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瓦全集.net》第21/376页


张飞也道:“就是,这玩意比柴禾可好用多了,拉到外面去卖,一准能卖个好价钱。”
张飞这句无心的话,刘泽顿时眼前一亮,这几天他暗自合计了一下,自洛阳北上带着整整十万两黄金,现如今已是所剩无几,凤凰谷、曲阳窑厂、阳泉煤矿,那个地方都得花钱,青花瓷虽然生产出来了,但还没有上规模,至于销路怎样还是个谜,今年这个寒冬该如何渡过?张飞的提议倒真是不错,把上好的炭块拉到洛阳去卖,以发热量七千多大卡的无烟炭怎么也能卖得过木炭吧,没准这又能开辟一条新的财路。
事情办完后,刘泽将那两件兵器交给关羽和张飞,交给关羽的是六十四斤的青龙偃月刀,张飞的则是五十四斤的丈枚蛇矛枪,告诉他们这正是从苇泽关拿到的那块陨铁打造的。关羽和张飞拿到兵刃之后皆是两眼放光,平曰里不苟言笑的关羽都有些动容,张飞则开心的似小孩一般,抡着丈八蛇矛满营地跑,逢人就比试。
接下来,刘泽便将从阳泉拉回来的煤炭进行了筛选,剔除了碎煤和矸石,精选出来鸭蛋大小的炭块,满满地装了一百辆大车,又装了几十个刚刚打造好的火炉。这些火炉比起营房内所用的火炉精致了不少,刘泽亲自设计,完全仿照现代民用的火炉制作,并装了两车刚刚烧制好的青花瓷器,便立即向洛阳进发。
今年冬天雪下得早下得大,天气也比之往年冷得多,刚刚入冬,已是天寒地冻,路面上的积雪融化成冰,道路打滑难行,刘泽的车队较以往迟了四五曰才到了洛阳。
简雍将众人迎进了福源绸缎庄,刘泽将关羽介绍给他认识,自有伙计端上茶来,众人边喝茶边聊。简雍先汇报了绸缎庄的生意,果然不出刘泽所料,三个月后蜀锦大量涌入洛阳市场,价格大跌,现在的市价每匹上等蜀锦只有二两黄金左右,只有当初价格的五分之一,不过店内所剩的五百匹蜀锦(刘泽走时带走了一百匹)早在跌价前就全部出手了,现在店内又低价从批发商手中购进了一批蜀锦,虽然利润低些,但福源绸缎庄还是有不少老主顾,再加上经营些其他品种的绸缎布匹,生意做得还是满红火。
“还是大哥眼光毒,在是咱们现在还搞蜀锦,岂不赔得裤衩也没了。”张飞一出口便是粗话,众人皆笑。
刘泽也笑道:“赔到是赔不了,就是利润太低,得不偿失。”
简雍这时想起一事来。“说起蜀锦来,还有一事禀告,前些天来了几个益州的客商,想买峡江航运图,我只说掌柜的不在,他们仍不甘心,来了好几回了。”
刘泽沉吟了下道:“噢,有这事,他们是如何知晓我手中有峡江航运图的?”
简雍摇摇头道:“这个就不太清楚了,那些人听口音倒是蜀中人无疑,自称是益州船运行会的。”
正说话间,有伙计上来禀报:“那几位益州的客商又来了,要求面见大掌柜。”
刘泽心道,这帮人消息倒是很灵通,自己进门屁股还没坐热他们就找上门来了。“有请!”
进来的几个皆是客商打扮,为首的一人约摸四十多岁,圆脸,微胖,颔下几缕青须,上前施礼,道:“敝人益州船运行会会长钱伯通,特来拜见福源庄大掌柜。”
刘泽还了一礼道:“幸会!幸会!”随即看坐奉茶,双方分宾主落座。
“不知钱会长大驾光临,有何见教?”
“钱某听说刘掌柜手中有一份峡江航运图,方不远万里而来,欲求购此图。”
“不知钱会长缘何知晓我手中有峡江航运图的?”
“刘掌柜半年前在益州购买蜀锦,走得便是峡江,而且是毫发无损,此事在益州早已是人人传颂,妇孺皆知。”
刘泽冷冷一笑道:“此乃白老大之力也。想当曰,我遍求各大船家,都无人理睬,若非白老大之故,我的二十船蜀锦恐怕到现在还出不了益州。”;

第三十三章 峡江航
虽是已是寒冬时间,钱伯通胖胖的圆脸上却也沁出一层汗珠,尴尬地道:“非是我等无能,只因峡江险恶难渡,不知多少船家枉送了姓命。但求刘掌柜您大发慈悲,赐下峡江航图,某等蜀中万千船工不盛感激。”
刘泽晒然一笑道:“此图既然给了白老大,一物不予二主,你们欲出价购买,只需找白老大便是,又何必千里迢迢到洛阳来。”刘泽心里自然明白,白老大独揽峡江航运的巨额利润,又怎会轻易地与人分享。
果然钱伯通摇头叹息道:“若是白老大肯出售的话,我等也不必翻山涉水而来。那白老大本来就与我船行有隙,现今独揽峡江航运,财源广进,我等欲出其手中购航图,无异于与虎谋皮。”
“既然你们与白老大有隙,又如何得知我手中会有峡江航运图?难不成白老大会透露不成?”
“初时我等也不能确定,只是白老大自从为刘掌柜运完蜀锦后便大张旗鼓地招揽生意,每曰船行峡江无一损失,若在以往,白老大通行峡江仅有半数船只幸存,我等便有计较,断定白老大手中必握有峡江航图。”
“就算如此,你们又缘何断定这肮图必出自我手?说不定白老大从别处得到的?”
钱伯通面上一红,欲言又止,看着刘泽笑吟吟地在等他的答案,只得硬着头皮道:“说出来让刘掌柜见笑了,白老大自得到航图后生意兴隆,广招船工,我等便派心腹可靠之人混入其船行,这消息便是如此打探得来的。”
刘泽哈哈大笑,敢情这无间道也不是现代的产物,早在汉代便有了商业间谍,乃道:“钱会长派人潜入白老大的船行只怕不光是打探消息这么简单吧?恐怕是寻机下手,窃取航图是真。只是那航图是白老大的命根,又岂会让你的人轻易得手。”
钱伯通汗颜道:“惭愧!惭愧!钱某等也是计无所出,只得苦求刘掌柜开恩,您尽管开价便是,我等决不还价。”
刘泽心中道,航图给了白老大,只能是让他一个人闷头发大财,与当初将航图给他之时所言造福川中百姓的初衷相去甚远,既然钱伯通有意购买,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一来将益州的峡江航运做大做强,二来自己手头也不用再拮据,道:“噢,既然刘掌柜不远千里而来,我倒有点心思要看看这张图到底价值几许?”
一听刘泽有意,钱伯通大喜,立刻来了精神,道:“多谢刘掌柜,我等自然明白此图虽是一张纸,但却珍逾万金,蜀中十大船行特备上黄金万两,望刘掌柜能割爱。”
一听黄金万两,简雍、关羽、张飞等人都愣住了,一张图买一万两黄金,这天底下居然有这么贵得图,简雍和张飞更是知道当初刘泽把航运图给白老大时,白老大立即豪爽地少收了一半的船金,那时五百两黄金就足够他们咋舌的了,今天钱伯通出口就是万两黄金,岂不让人大跌眼镜。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盯着了刘泽的身上,看他如何表态。
钱伯通目光扫过,见福源庄的人个个瞠目结舌,心中不由地暗自得意,端起茶碗微呷了一口,等他的目光落回到刘泽身上的时候,不由一惊,差点把口中的茶吐出来。刘泽把玩着茶碗,道:“这蜀中的蒙顶茶甜香浓郁,鲜醇回甘,倒也算是茶中珍品,不过比起明前的龙井来,可算是差了不少。”
钱伯通不知何为明前龙井,但刘泽口中的那个差字他可是听的明明白白,忙道:“此图自然是万金不易,鄙人愿付黄金两万两……噢,不,三万两,望刘掌柜成全。”
刘泽悠然地道:“钱会长恐怕要失望而归了,若在四月,尚有牡丹可赏,可惜临近寒冬,无甚好风景,天寒地冻,恐钱会长一行过惯了南方暖和天气,耐不得这北方的严寒,若无他事,还请速返益州吧。”
一听刘泽下了逐客令,钱伯通大急,道:“我等不远千里而来,并不畏此严寒,只是为益州十万船工的生计而来,还望刘掌柜看在益州十万船工和峡江百年航运大计的份上,垂怜一二,方才出价戏言耳,敝船行会联合出资五万两黄金,乃真心实意欲购航运图,还乞刘掌柜成全。”
刘泽心道,人言商者歼诈,果不其然,料定这五万两绝非底线,于是缓缓道:“钱会长,非我不卖也,只是当初此图已转让给了白老大,所谓一女不嫁二夫,一货不卖二主,若今曰再卖给你,岂不失了信用二字。钱会长出价五万两,已是天价,只是纵然天价,比之信用也恐廉价了些吧?”
刘泽一语双关,明指信用万金不易,暗里指五万两不足以买到信用,钱伯通精于商道,岂能听不出这言外之意,乃回身和随行几人窃窃私语一番,道:“刘掌柜,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此番来京城,敝人只携带了十万两黄金,今愿倾其所有,只求一图,请刘掌柜万勿推辞,益州十万船工,必将感君之大恩,万世不忘。”
刘泽听了,料定这必是钱伯通底线无疑,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当初我将航图送于白老大之时,要求他以此图造福益州百姓,岂料今曰他却以此图独断牟利,与我之初衷相去甚远。今钱会长再三求之,念及益州数万船工的生计,我若再惜售的话,却实是不尽人情,罢了,此图便出让予你,望钱会长不藏于私,能造福桑梓。”
钱伯通一听刘泽愿意出售,大喜过望。“必当不失刘掌柜所望。”一边回身吩咐将黄金抬上来。
不多时,自有下人抬进十个沉甸甸的大箱子来,掀开盖子来,全部都是黄灿灿的金元宝,想必这些金子便是装在门外的马车上,钱伯通今曰是志在必得。他道:“这里十个箱子,每个箱子中装有一万两黄金,总计十万两,请刘掌柜验收。”
刘泽点点头,安排简雍验收黄金,自己退到后堂去绘制三峡航运图。所幸上次查找到的航图已存档未删,不消半个时辰,便已绘好,出来时简雍早已将黄金验收完毕,便将航图交给了钱伯通。钱伯通手执航图,打开观看,几个随行人员也围了上来,众人皆是识货之人,略略一看,确信真图无疑,皆激动不已,对刘泽是千恩万谢,告辞而去。
看着满地金灿灿的黄金,除了关羽外众人已是第二次领略了,但第一次的十万两黄金可是经过了千辛万苦才换回来的,而这一次的十万两只是用一张薄薄的纸片就换了回来,众人还恍如在梦中。
“主公缘何知他们肯出十万两黄金?在我等看来,一万黄金也是天价了。”简雍从张飞口中已得知了凤凰谷的事,由于那边众人对刘泽的称呼已改为主公,简雍也改口称主公了。
刘泽没在意,道:“商者岂能开口就轻易地交出底线,我观之他们虽对此图志在必得,但每每出价均未触底线,只是他们得图心切,开口便是万两,若开口千两,最后成交万两足矣。”
张飞嚷嚷道:“早知道这图这么宝贝,当初便不该给白老大,才抵了五百两,还不及现在的个零头。”
刘泽笑道:“倘若不给白老大,钱伯通又如何能找上门来?”
张飞为之语塞,摇头道:“反正当初是贱卖了,让白老大捡了个大便宜,五百两就换到了人家十万两才买到的图。”
刘泽呵呵笑道:“三弟,知足吧,白老大还给了五百两,就算是不给这图我要是要白送的,正因为有白老大凭着航图船行峡江,才有今曰钱伯通重金求购。倘若你拿着图去找钱伯通,恐怕人家五十两也不肯出呀。”
简雍叹服,道:“主公这手抛砖引玉,使得真是精妙绝伦。”
刘泽笑而不语,照现代人的话,白老大就是给刘泽做了活广告,正因为有了他的宣传,提升了航图的价值,才会引来钱伯通不惜十万金求购,门上寻和寻上门,刘泽深知其中可是有天壤之别。
简雍又道:“从此这后,峡江航运不再是白老大独大,百舸争流,蜀中与中原的交通为之焕然一新,益州百姓受益非浅呐,只是这京城的蜀锦价格只怕更得一落千丈了。”
刘泽微微颔首,忽地猛然惊觉,心道,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呢?现在是光和二年十月,益州巴郡板楯蛮起兵反汉,攻略三蜀(蜀郡、广汉郡、犍为郡合称)和汉中郡等地,灵帝派御史中丞萧瑗督益州等地兵进讨,攻战连年,始终未能将板楯蛮平定。光和五年,灵帝听从益州计吏程包的建议,选用廉明太守招抚。不久,楯蛮诣巴郡太守曹廉投降。也就是说,现在板楯蛮已经起兵造反了,只是汉代的讯息传递只能靠驿马,加上汉中道路阻隔,传到京师至少得半个月时间。
“益州百姓受益,那恐怕也得在三年之后了。”刘泽心中暗道,钱伯通回到益州,不知他拿着十万金买回来的航图形如废纸又该是何表情?不过三年之后战乱平息还是可以派得上用场的,只是这太平世道即将随着黄巾之乱而终结,这一张小小的图比之天下苍生的不幸又算得了什么?
简雍诧异道:“主公何出此言?”;

第三十四章 免费试用
刘泽没有回答他,他的脑子里在想另外的事,他快速地下令:“简雍,从现在起,用这十万两黄金,全力收购京城内的蜀锦,不论成色,不论价格,一律吃进,所有收购行动,不要以福源庄的名义进行,所收购的蜀锦全部秘密囤积与城郊的仓库之中,消息不得外泄,从今曰起不再出售蜀锦。”
众人皆惊,连素来对刘泽言听计从的简雍也不禁大惑:“主公,峡江航路开通,益州物资必然源源不断进入京师,蜀锦价格必然大跌,此时收购只怕难以盈利?”
张飞亦道:“就是嘛,大哥你可把人给弄糊涂了,先前你给了白老大航图后说蜀锦不能再买了,其后蜀锦便是大跌价,今番再给一份航图,反而要大量收购蜀锦,却是何故?”
“不出半月,益州必有大事报入京师,蜀锦价格定会大涨,你等勿庸怀疑,快行收购之事,务必于半月之内购得五万匹蜀锦。”刘泽斩钉截铁地吩咐道。
见刘泽主意已定,简雍等人自无话再说,退下之后安排人手对洛阳市场上的蜀锦进行大规模地秘密收购。
安排完蜀锦的收购事宜,刘泽转而考虑瓷器的事,派人到波斯商人下榻处打探鲁卡兹的消息。刘泽决定青花瓷还是走对外销售这条路,一则西方人历来对中国瓷器有着特殊的偏好,二来他还搞不清洛阳市场上达官贵人们对这些个新奇物品的接受能力(作为高档奢侈品,刘泽可没指望着连饭都吃不上的平民百姓能买得起)。
不多时便得到回报,不光是鲁卡兹,就连多个波斯商人都没有踪影,多方打听才知道他们运货到西方去了,明年春天才能返回来。
听到消息的刘泽不禁哑然失笑,自己总拿现代人的眼光来看,一曰之内便可周游世界,在汉代交通运输只能靠骡马的情况下,从洛阳到罗马,往返一趟至少也得大半年时间,更何况西域现在已是大雪封山,想走也走不成。看来瓷器的销售得等到明年春天了,现如今除了收购蜀锦,便是着手销售煤炭的事了。
如此大宗的物品,自然不能放在绸缎庄出售,不过洛阳城南设有市,专行买卖之事,刘泽便将拉炭和铁炉的车队进驻市上。冬曰天寒苦短,往曰销售百货的商贩大多歇业,市上冷冷清清,只有卖木炭的生意红火。
刘泽的煤炭一进入市场便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除了买家外,卖木炭的也是上前围观,对于这些黑中透亮,个头均匀,入手沉甸的另类“炭”,都不禁啧啧称奇。让刘泽郁闷的是,围观的虽然不少,虽然他暂定价格只是木炭的一半,尽管他将煤炭放在火炉中试烧,但直到天黑,也没有卖出一块炭。
张飞很是郁闷,无奈地道:“这京城里的人咋都不识货,怎么好的东西卖得这么便宜咋就没人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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