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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黄权是满脸的悲愤之色,他是主薄,刘璋的一应文书自然由他来起草,但从情感上来讲,黄权又是实在无法接受这份差事。
众僚属闻之,皆是淆然泪下。
这时,人报靖军已兵至成都城下,刘璋更是大为惊惧,靖军的来势何其速也,乃率众僚属登城楼探看,见城下靖军旌旗如云,阵列严整,兵精将猛,马蹄激荡起的尘烟直冲宵汉,阵阵肃杀之气扑面而来。刘璋面如土色,对众人道:“靖王雄师,果非我蜀中孱弱之旅可挡之,我见事不明,方有此败,悔不当初,我已决意开城投降,以救满城百姓。”
刘璋当即派李恢为使,出城去见刘泽,共商献城之事。
李恢手持白旗,出得城去,围城的靖军见他是议和之人,也不作为难,引他去见刘泽。此时刘泽正在大帐之内安坐,听得刘璋派使者前来,便令传入。李恢具言刘璋之意,为保成都百姓安宁,刘璋情愿开城投降。
刘泽微微一笑,刘璋的举动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如今刘璋已是穷途末路,负隅顽抗对他并没有什么好处,识时务的话赶紧拱手投降,不但可以保全成都官吏百姓,而且对自己名爵地位也不会有太大的损失,按照三国时的惯例,对主动投降者向来是给予宽大优厚的政策,如果抱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想法,城破之时,玉石俱焚,刘璋估计也不会选择这条道路的。
刘泽很快地就同意了刘璋的投降之事,同时也向李恢阐明了自己的立场,刘璋的爵位名禄,一应保留,蜀中百官,不论品秩大小,一律留任,靖军入城之后,于民秋毫无犯。
李恢暗暗地松了一口气,他此行的目的已经是全数达到,而且超出了他的预期,尤其是刘泽给的所有官员一律留任的保证,让李恢更是吃了一颗定心丸,这个所有官员自然包括李恢本人,要知道李恢还需倚仗这份俸禄来养家糊口,出来混的,都不容易。
回到城中,李恢向刘璋一一禀明,具言刘泽的仁德,事已至此,这个结果对于刘璋而言已旨最好的了,刘璋已不再犹豫,决意明日一早,献城投降。
刘焉刘璋父子在益州二十一年的统治,终于是划上了句号。
泪水划过刘璋的面颊,落寞深锁着他的眉头,但走到今天这一步,刘璋已是无力再回天了。
次日清晨,成都东门大开,刘璋率手下文武官员六十余人,步行出城。刘璋双手捧定代表着益州牧权力的印绶牌符,来到了刘泽的面前,欲行跪拜大礼。
刘泽抢先一步将他搀住,没有让他跪下来,刘璋身后的蜀中诸臣,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刘泽的这一举动也算是给蜀人保留了一点残存的颜面。(未完待续。。)



第644章 入主成都
受降仪式在一团和气之中很快地就结束了,刘璋的诚惶诚恐,刘泽的豁达大度,都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刘泽和刘璋在成都百姓的香‘花’灯烛夹道欢迎之中并辔入城,赵云率部则是快速地进入成都,从川军手中接管了成都的防务。
一切都进行的有条不紊,成都就这样在和平的声音之中完成了易主。对于蜀中原有的官吏而言,心头却是五味杂陈,虽然李恢带回来的消息说靖王入城之后原有的官吏一律的留任,但在没有落实之前,人人心中还是忐忑不安的。毕竟刘泽在徐州荆州都推行过针对士族的法令,对豪‘门’世阀进行过镇压,而目前川中的大小官吏都与川中的世家豪‘门’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有的本身就是豪‘门’出身,有的则是依附与豪‘门’,刘泽入主益州将要采取什么样的政策,无疑是这些官员们最关心的。
刘泽进入益州州牧府,升堂坐定,蜀中的大小一应官员都一齐来拜见,董和、庞义、秦宓、李恢、杨洪、周群、许靖等人俱在其列,唯独少了黄权和刘巴c↘哈,m.,刘泽问了一下,方知二人是闭‘门’不出。有人忿恨,提议刘泽将此二人捉起来治罪,甚至有人检举说刘璋之所以敢抗靖王之命不遵,完全是受二人蛊‘惑’,此二人罪在不赦。
刘泽晒然一笑,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乃是份内之责,何罪之有?传令下去,如有害此二人者,必军法严惩之!”随后刘泽亲自登‘门’,黄权和刘巴感其恩厚,遂出仕。
诸葛亮建议刘泽一山不容二虎一国不容二主,可将刘璋安排到荆州去。刘泽听从了诸葛亮的建议。将刘璋送还到了武昌,赐之以大宅,妥为安顿,至于刘璋振威将军和阳城侯的爵位则是一应保留,每月俸禄供给不缺。前荆州牧、成武侯刘琮初被迁至下邳,后来弃守徐州。又复迁至武昌,这回与刘璋倒是做了邻居。
刘泽言出必行,所有蜀中的官员一律留任,除了个别的位置适度地微调之外,大体上保持了不动,许靖仍为蜀郡太守,董和为广汉太守,秦宓为巴郡太守,杨洪为健为太守。川军的改编也在同步进行。严颜暂授副将军衔,黄权、刘巴、李严、吴壹、孟达授偏将军衔,冷苞、邓贤、张翼等人俱为裨将军衔,具体的职务则要等到军队完成整编之后再行安排。
蜀中由于连年战‘乱’,民生凋蔽,百业颓废,米价飞涨,民不聊生。就连官员的俸禄和将士的粮饷,也多有克扣。摆在刘泽面前的,就是一个府库空虚的烂摊子,刘泽入主益州之后,首先要解决的就是国计民生的问题。
刘璋生‘性’暗弱,不光没有军事才能,治理内政上也是一团糟。连年的战‘乱’,土地大量撂荒,百姓多有逃散,税赋没有来源,仅仅依靠前些年府库的积存。坐吃山空,官吏的俸禄被拖欠,谁还能尽心尽力地办公,士兵们的粮饷被克扣,又有谁肯来卖命,这一仗其实没打刘璋就已经是输掉了。
那些蜀中的豪‘门’世家掌握着益州的经济命脉,‘操’纵着益州的粮市米价,在成都,一斛米已经是暴涨到了几万钱,往往还是有价无市,饥民遍野,卖儿卖‘女’,芭于路,其状惨不忍睹。
对付这些‘奸’商富贾,刘泽自有高招,不用颁布打击囤积奇区的法令,刘泽就足以把他们玩个倾家‘荡’产了,当年在徐州之时,几大士家联合起来准备在经济上扼杀刘泽,最后还不是刘泽把他们打得落水流水。打经济仗要的就是实力,现在刘泽早已非吴下阿‘蒙’,手中掌握着几个州的地盘,自然是财大气粗,就算全益州的世家富户联合起来,都不配给他提鞋。
为了平抑粮价,刘泽首先就将军队的屯粮拿来应急,一纸王令,从荆州通过长江航运,又调来了几十万斛的粮食,成都几万钱一斛的米价一夜之间就暴跌到了千文一石,让那些囤积奇区的粮商赔了个血本无归,‘欲’哭无泪,个个只能是忍痛割‘肉’。
有人提出了,粮价平抑容易,但老百姓手中没钱,别说你一千钱一石的粮食,就是低到一百钱一石,他也是无力购买的,就算是开仓赈灾,那也是治标不治本,毕竟任何一地的百姓不可能靠官府的周济为生。
这个刘泽自有应对的招数,蜀中最发达的手工业就是织锦,尤其是成都附近,几乎家家户户都有种桑养蚕织锦,蜀锦名闻天下。在光和年间,刘泽就曾亲自成都,利用贩卖蜀锦赚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在那时,蜀锦几乎支撑着整个川中的经济。但黄巾之‘乱’以后,蜀锦的外销之路几乎断绝,大量的蜀锦滞销积压,价格更是一跌再跌,蜀中的经济也随之崩溃。
刘璋闭关自锁,自然没有能力来解决这个问题,蜀锦的生产完全陷入了低谷甚至是停滞,产出来的蜀锦无人问津,又不能当饭吃,百姓们自然不再造丝织锦了。
刘泽则全然不同,海上丝绸之路的开通,对丝绸尤其是高品质的蜀锦的需求成倍地增长,进入益州之前,刘泽都发愁货源,现在打下了益州,刘泽的目光当然要瞄准庞大的蜀锦市场了。刘泽重新恢复了汉时成都曾有的锦官设置,鼓励和扶持织锦业,以高于市价一倍的价格收购蜀锦。
整个成都沸腾了,人们奔走相告,欢呼雀跃,在锦官署的‘门’口排起了长龙,有怀抱蜀锦的,有拿小车推着蜀锦的,人们的脸上,洋溢着久违的笑容。
刘泽微服出现在了成都的街头,陪同他的除了诸葛亮潘凤等人,还有黄权。刘泽是特意把黄权叫上的,黄权虽然迫于形势归降了,但从他的态度上,刘泽依然可以看到他内心中的抗拒,今日带他上街,就是为了消除他的心结。
果然刘泽的方法奏效了,黄权看到成都的百姓对刘泽的拥戴之情,深深地震撼了,刚刚在昨日,黄权还领到了被刘璋克扣了一年之久的俸禄,虽然黄权不一定在乎这点钱,但对于那些下层的官吏而言,这等于就是救命钱。
黄权冲着刘泽深深地一拜,恭敬地道:“主公,请恕权先前之不恭,为一己之‘私’,陷益州百姓于水火,今日权方知主公的大仁大义,解民之倒悬,救民于水火,权心服口服矣。”
刘泽微微一笑道:“天下遭苦受难的百姓,又何独益州?祈盼天下大同,百姓安居乐业,惟我所求也,至于功名利禄,如过眼浮云,求之何益?”
黄权大为感动,再拜道:“主公真乃仁德之主,权愿肝脑涂地,以报万一。”
刘泽呵呵一笑,双手扶起黄权,道:“公衡亦是忠直之人,你我共勉吧。”
正‘欲’回转之际,黄权瞧见排队的人群中有一‘妇’人,心念一动,指给刘泽道:“主公,那‘妇’人便是张任之妻,主公不是‘欲’思收降张任,何不着落在此‘妇’人身上?”
刘泽顺着他的手指一看,张任之妻布衣荆钗,正怀抱两匹蜀锦排队等候,奇道:“张任家道,何至如此不堪?”
黄权道:“张任本就出身微寒,为人又过耿直清廉,家中止有老母妻小,单凭微薄的俸禄只能勉强地养家糊口。张任事母至孝,主公想劝降张任,只需在其母身上下点功夫就行。”
刘泽微微一笑,道:“水到自然渠成,又何须勉强。”;--65842+dsuaahhh+27148452-->



第645章 踏出牢笼
阴暗潮湿的一间地牢之内,昏暗的油灯忽明忽亮,分不清外面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
张任孤身一人坐冰冷的地面上,目无表情,自从在德阳被俘,他已经是被碾转关押了好几个地方,每一次转狱都是在夜间,乘坐的也不是那种普通的槛车,而是车厢完全用厚木板钉死的闷罐车,现在张任都搞不清自己身在何处了。
不过这似乎不太重要,早已报着必死决心的他根本就不在乎刘泽将要给他的折磨,就算是将牢底坐穿,张任也绝不会屈服。
当初一同被关在战俘营的还有数百名不愿意投降的川兵,其中大多是张任的亲兵部曲,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战俘陆续地都离开了,因为靖军提出了一个近乎让他们无法拒绝的条件,不必投降,不必再加入军队,只需要在文书上捺个手印,承诺从此回家务农,不再参与敌对的军事势力,就可以离开监狱,还可以拿到回家的盘缠路费。
这样的条件无不让战俘们砰然心动,谁没有父母家人妻儿老小,不用再当兵,不用再打仗,可以回到亲人的身边,这种诱惑几乎无法让人拒绝。所以大多的战俘在第一时间就选择了按手印,欢天喜地地离开了牢狱。
就算是对张任死忠的心腹看着同伴一个个地离去,也不禁是心痒难耐,战死沙场或许他们不曾皱一下眉头。但有机会回到亲人的身边,这种煎熬却让他们无法忍受,可张任一日不离开监牢。他们也无法张这个口。
张任对刘泽的这种小伎俩是嗤之以鼻,在文书上按手印,也就是一种变相的要他投降的手段,张任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但他不得不承认刘泽的手段的确很高,尤其是是对普通的士兵有着致命的杀伤力,任何人都有父母亲人,张任何尝不想念自己的老母妻小。他完全能理解这些士兵的归心似箭。
最终,诺大的牢房之内。只剩下了张任孤零零的一个人,自古忠孝不能两全,生死事小,失节事大。既然他选择了这条道路,那就必须要义无反顾地走下去。
“吱——”牢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一名狱吏走了进来,看了一眼张任,平淡地道:“张任,你可以出狱了!”
张任坐在那儿,动也没动,在他看来,这恐怕又是刘泽的花招伎俩。他冷冷地道:“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我绝不会在降书上签字按手印的。”
狱吏道:“无须你再按手印了,上峰有令。所有被关押的战俘一律释放,不附加任何条件!怎么,你还赖着不想走?那就随你便,不过我特地通知你,打今日起,战俘营就不再提供任何伙食了。”狱吏似乎也懒得答理他。例行公事地交待完,转身就要出去。
“等等。你方才所言,可是真的?”张任倒是疑惑了,刘泽会这么好心,无条件地将他释放?
狱吏呆板的面容倒是浮现起一丝笑意。“信不信由你。实话告诉你,靖王已经攻下了成都,刘璋举州而降,上面说了,仗打完了,这益州太平了,也就不存在什么战俘了,你们不愿意投降从军的,就回家为民吧,反正都是靖王治下的百姓了。”
张任如遭五雷轰顶,刘璋降了,益州没了,他仿佛一下子丢了主心骨,失魂落魄地坐在那儿半晌无言,他喃喃自语道:“不可能,不可能,成都不可能丢的……”
狱吏冷笑一声,道:“亏你还是蜀郡人,都不知道这牢房就是成都的牢房,成都若没有被攻克,你怎么会出现在成都的牢房里?”
张任彻底地傻了,原来他竟然已经到了成都却懵然无知,当然这也怨不得张任,几次转狱都是黑夜,坐的又是密不透风的闷罐子车,呆在这暗无天日的牢房里,鬼才晓得已经是回到了成都。虽然他就早料想到这一刻会来临,只是没有想到来得竟然是如此之快,从他被俘起,也不过才过了十几日的光景,成都居然就已经沦陷了。
益州的刘璋政权灰飞烟灭,张任就如同丧失了精神支柱一般,整个人一瞬间就垮掉了,他为之效忠的对象,他为之坚持的目标没有了,张任似乎一下子失去了所有,他的生命倾刻间暗淡了下去。
他呆呆地坐在那儿,狱吏早已不知去向,只有半掩着的牢门在风中摇晃着,发出吱吱的响声。
走出牢门,阳光刺眼地照射过来,张任不得不用手来遮挡。成都的街巷依然还是一般的旧模样,但张任却有一种陌生的感觉,物似人非,物似人非呐。
“张大哥,你终于出来了!”一个欣喜的声音在张任的背后响了起来。
张任回过头,看到两张熟悉的面孔,正是与他有兄弟之交的冷苞和邓贤,两人都换上了崭新的靖军铠甲,胸前银质青星的军衔徽章熠熠生辉,身后的披风一看就是最上等的蜀锦材质。
“恭喜二位贤弟,加官晋爵。”张任不动声色地道。
邓贤本就大大咧咧,根本就没听得张任的言外之意,嘿嘿一笑道:“大哥,说实话,投到靖王麾下,还真是不错,前两日一次性就补发了拖欠了一年多的粮饷,而且俸禄比以前要翻一倍的,大哥你的职位比我们高,将来肯定拿得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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