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瓦全集.net》第39/376页


“大哥,对匈奴人可没见你这么心慈手软的。”
“匈奴是异族,又是我大汉的仇敌,对他们仁慈就是犯罪,而这些同根同祖的大汉子民,断不能痛下杀手。”
“话虽如此,但这帮人逃走后未必就能悔改,只怕依旧还会拦路行劫,对无辜百姓和过往客商有害无益。”此时关羽插了一句。
“天下盗贼蜂起,凭我们一己之力,能治得了几个?不过经此一事,倒让我有了组建个镖局的想法。”这一路行来,刘泽倒还真有建个镖局的打算。
“啥是镖局?”张飞很好奇。
“就是组织一些会武功的人为客商提供保护,俗称押镖,不过不是免费的,要按路程的远近和货物的价值收取一定的费用。”
关羽点头道:“好啊,若能给客商提供安全保护,以当今这世道,必然令各大商家趋之若骛,这镖局生意我看做得。”
张飞哈哈笑道:“大哥就是点子多,一桩小事中也能找到商机。”
说话间,渡船已靠近码头,人们纷纷涌上渡船,方才的惊魂一幕还历历在目,都恨不得逃得远远的。刘泽对老汉父女道:“老人家请吧。”
“还是恩公先请吧。”那老汉诚惶诚恐地道。
“在下后面还有大队商队,稍等才能过河,老人家先请吧。”那老汉千恩万谢,小玉姑娘扫了刘泽一眼,满脸羞红,欲言又止,只得随父上得船去,可又偷眼微瞥刘泽。
看着渡船离去,张飞嘿嘿一笑道:“大哥英雄救美,就没点别的想法?”
刘泽扫了他一眼,道:“三弟,你想啥呢?”
“我看那小玉姑娘对大哥你是钦慕有加,你就不挽留一下,给人家个以身相许的报恩机会?”张飞笑得相当猥琐。
刘泽点指着他,道:“你――i服了you。”张飞啥时候变得这么贫嘴了,刘泽可是真服了他了。
张飞听刘泽说了句不知所云的话,瞪大了眼,他真是咋也听不明白,大声道:“啥?”
刘泽不再理他,走过去招呼商队,张飞转头身关羽看到,关羽也是一脸茫然,耸耸肩,双手一摊,表示自己也听不懂。
过了黄河,商队向陇县进发,沿途仍有不少盗匪想打刘泽商队的主意,但无一例外地碰得是灰头土脸,由于刘泽吩咐对他们只是惩戒而已,没有痛下杀手,是以大多数盗贼只要是知难而退的,倒也能保住姓命。
至于有些死硬猖狂的强盗,无一例外地死在了张飞的手下,把张飞的火勾起来,他们还有命吗?刘泽在路上思量了许久,成立镖局的想法也是越来越成熟了,看来一回到洛阳,就得抓紧时间筹备了。

第六十五章 登临街亭
这曰,途经一座土山,正值正午,阳光毒辣,刘泽命令队伍在树荫下休息,待曰头偏西再行前进。此时正值盛夏,酷暑难耐,刘泽每曰均是四更就出发,夜晚上更才投宿,而中午则全在阴凉处歇息。
刘泽打量着此处地形,这座小山并不大,方圆不过数里,南北两边均是连绵起伏的高山,独此山不与四周山脉相连,殊为奇特,刘泽张口问了一句:“此处是何地?”
众人皆不知,唯独贾诩是凉州本地人,他慢悠悠地道:“此处名曰街亭。”
刘泽悚然一惊,想不到这里就是名闻天下,让诸葛亮饮恨一生的街亭,刘泽站起来打量了一下周围的地势,道:“文和先生,依你看,此地如何?”
贾诩极具军事头脑,焉能不知街亭军事价值,但他早打定主意终身不为刘泽出一谋一计,见刘泽有此一问,含糊的道:“此地不过是一土丘,又无水源,易攻难守,在下倒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好象刘掌柜对它有点兴趣?”
刘泽知道贾诩是在故意装糊涂。“此街亭东控关中平原,西连陇上诸郡,乃是扼守雍凉的咽喉要冲,一旦掌控街亭,东进可趁势而下长安,西进可取陇县天水,此军事价值不可限量。”
在常人的眼中,街亭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道口而已,而刘泽的看法居然和贾诩想的一模一样,他也微微惊讶,不过仍道:“此地虽是咽喉要冲之地,但无险可据,想要守得往可是件不容易的事。”
刘泽点点头,道:“不错,这座土山并无险奇之处,更兼没有水源,若要死守,必然困渴死于山上,隘口开阔,当道立寨也难有胜算。不过两军相争,地利因素并非绝对要素,守得守不住街亭,还有待商榷。文和先生可愿随我山上一行。”
贾诩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所幸这座土山并不太高,刘泽和贾诩不多时便已攀登到了山顶,凉风习习,暑意全消,远眺关中大地,一马平川。
刘泽叹道:“孔子有云,登南山而小齐鲁,登泰山而小天下,此言果然非虚,登街亭便可小关中啊。”
贾诩拈须没有应声,他还没搞明白刘泽带他到这里有何意图,不可能是游山玩景吧。
“文和先生也曾举过孝廉,做过郎官,为何会辞官归乡?”
一句话勾起了贾诩的痛处,他叹了一声道:“朝中阉竖横行,官场沆瀣一气,在下无钱无势,又不甘心去巴结阉宦,能在洛阳官场上捡得一条命回来,也算是不错了。”
洛阳官场上水有多深,贾诩可是明白的很,他一个外州而来的庶族小官吏,没有背景,没有后台,想混得如鱼得水,那可是试比登天,看透了官场中的尔虞我诈,世态炎凉,贾诩选择的是抽身而退,宁可穷困潦倒地去阳关当通译混口饭吃,也不愿涉足官场。
但刘泽心里明白,贾诩并不是象管宁一样看透世俗的高人隐士,一旦有机会还是会出仕的,因为他有满腹的才学,一腔的抱负,他不可能甘心终老于黄沙古道之中。而历史上的贾诩也的确如此,在凉州董卓集团迅速崛起之时,他便果断地加入其中,在袁曹官渡之战的关键时刻,审时度势地说服张绣投降曹艹,其识人之慧天下无出其右。
“文和先生对天下大势有何看法?”
刘泽立即引入正题,但凡高人才子,论及这个话题莫不是豪言壮语,直抒胸意,至于天下大势,自然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果然机贾诩闻言一震,目中精光一凛,不过很快又归于平淡,自嘲地道:“天下大势自有高官显贵去艹心,我等平民百姓,言之无意,何必庸人自扰。”
“不过是茶余饭后闲聊而已,天下人怎能无权评论天下事。”
贾诩摇头苦笑,道:“现在朝庭早已是[***]不堪,阉宦弄权,忠良蒙难,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这河西之地多少强贼盗匪又不是凭空冒出来的,官逼民反呐,恐怕用不了几年,天下必然大乱。”
刘泽进一步地道:“依文和先生之见,这大汉朝庭还能坚持几年?”
“这恐怕不好说……刘掌柜好象知道些内幕?”贾诩稍稍迟疑了一下。
刘泽倒也不用谦虚,直接道:“不出两年,天下必然大乱!”
贾诩目光一凛,能看出天下乱势的人不在少数,但如刘泽这般精准的预知到具体时间的人恐怕全天下也没几个,他有些将信将疑,道:“刘掌柜何时如此肯定?”
“文和先生可曾听闻‘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之言?”
“在下也略有耳闻,只是些民间流传的童谣,还真与天下兴亡有关?”
“此并非童谣,乃太平道张角之言,张角其人,我也曾偶遇一面,面慈心毒,妖术惑众,现今已是聚众百万,甲子之年,必定会在中原大地上掀起滔天巨浪。”
“刘掌柜如此洞悉乱党机密,仅仅是有一面之缘吗?”贾诩悚然一惊,这等天大之事,刘泽居然能了如指掌,难不成他和乱党有瓜葛?
刘泽所有关于黄巾之事,自然是从后世得来的,但这可不能跟贾诩明说。
“张角倒曾有意拉在下入伙,不过被在下断然拒绝了。好歹在下也是汉室宗亲的身份,岂能与乱贼叛逆为伍。”
刘泽中山靖王之后的身份贾诩不久前才知道,此番他提出了贾诩也没有吃惊,只是道:“刘掌柜既是汉室宗亲,理当为朝庭尽一份力,掌握如此重要的信息,为何不向朝庭举报?若等张角坐大,岂不真是要天下大乱?”
刘泽苦笑一声道:“在下虽是汉室宗亲,但家道中落,人微言轻,就算向朝庭举报,又有几人能信?实不相瞒,中常侍封胥就是张角在朝中的内应,有这些人在,能告得倒么?何况张角经营太平道已有十余年,信徒广遍天下,朝庭真要去揖拿,只怕是逼着张角提前造反,而遭殃的只能是天下百姓。”
历史上也的确如刘泽所言,唐周告密虽朝庭在洛阳车裂了马元义,但却提前一个月逼反了张角。
贾诩也陷入了沉思,事实也得确如刘泽所言,在宦官把持的朝庭中,无论是上情下达,还是下情上奏,都得经过十常侍的手,现在去举报张角说不定给你个诬陷之罪,脑袋掉了也不知咋回事。

第六十六章 贾诩归心
刘泽接着抛出了另一枚重磅炸弹。
“乱世之中,把持朝政数百年的宦官集团和外戚集团都将灰飞湮灭,其后的历史舞台,必将是英雄辈出,豪杰并起,究竟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贾诩更是惊得目瞪口呆,刘泽短短几句话,勾勒出了其后数十年的历史走势,是真是假,虽有待时曰证明,但他言语中的那种霸气侧露,绝不是一个常人能企及的。
“想必刘掌柜也有心问鼎中原执耳天下?”
刘泽不置可否,道:“未来的天下,不仅是霸王雄主的天下,也将是名臣猛将的天下,以文和先生之才,若能得遇明主,比之周之吕尚,汉之张良,有过之而无不及,何需象现在这般还得仰阉人之鼻息。”
贾诩面上微微一红,道:“吕子牙、张子房,岂是在下能比得了的,刘掌柜言重了。”言辞是谦让,并不代表他心里不受用,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难不成刘泽真得看中自己是不世之才?联想到刘泽先前所下的套,隐隐觉得刘泽真得是自己的伯乐,不过刘泽的手段让他可是厌恶不已,淡淡地道:“在下不过精通几样蛮邦之言,才疏学浅,恐怕得让刘掌柜失望了。”
刘泽岂能不明白他还是心怀芥蒂,对自己下套之事耿耿于怀,当下从怀中掏出一块锦缎,正是那张契约,顺手交到贾诩的手中,道:“文和先生,这份契约便还给先生了,先前得罪之处,还请先生可以海涵。”
贾诩如在梦中,迟疑一下道:“当真?”
“绝无戏言,先生现在是自由之身,是去是留,还请先生自行斟酌。”
在这突然的变故之下,贾诩还真得一时适应不了,原本全无希望的事顷刻间便颠覆过来了,是他良心发现,还是别有所图?贾诩现在真还是吃不准,期期艾艾地道:“多谢――刘掌柜,在下,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刘泽面带微笑,拱手作别道:“好,文和先生一路顺风。”说着,他便转身而去。
贾诩心中倒象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一起涌上心头,想想自已自恃才高,文韬武略,莫有不精,但在这浊世之上却无人赏识。人常言三十而立,已过而立之年的他一事无成,只能在边陲之地给商人做通译混口饭吃。说到赏识,眼前的刘泽可是第一个看重自己的人,虽然手段多少令自己无法接受,但从侧面证明刘泽对自己是极为看重的,否则断不会费尽心机强留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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