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贼全集.com》第35/694页


太学最早由大儒董仲舒提议,汉武帝创立。创立之初,学生仅五十人。后来规模渐渐扩大,汉昭帝时,增至一百人,汉宣帝时,增至二百人,汉元帝时,增至一千人,汉成帝时,增至三千人,后王莽对太学进行大肆扩张,人数一举过万,魄力看似不小,但和东汉皇帝一比就小巫见大巫了,东汉太学有学生三万余。

太学乃传授五经之所,《易》有施、孟、梁氏、京氏,《尚书》欧阳、大、小夏侯,《诗》,齐、鲁、韩,《礼》,大、小戴,《春秋》严、颜,共十四位博士加博士祭酒共十五人,皆为今文经学,古文经学虽然未立博士,但并不禁止学生学习。

石经。

熹平石经。

望着一面面竖起的石碑,盖俊心中惊呼道。

因太学学生繁多,来自各地,师承不同,所受经书难免章句有误,更有私行贿赂太学校书机构而增添书经文字以全私文者。为此,当今陛下在两年前诏令当代名儒蔡邕、马日?等正定五经文字,由蔡邕以八分隶书书写刊刻于碑以相参检,碑高一丈许,广四尺,共四十六枚。“骈罗相接”,立于太学门外,以瓦屋覆之,四面栏樟,开门于南,河南郡设卒看守。他在敦煌时就听闻石碑落成之时其观视摹写者,仅车乘便有千余辆,填满大街小巷。

足足两刻才满足猎奇心理,牵马和盖胤夫妇进入太学大门。

能容纳三万余学子的地方自不会小,高低错落的建筑鳞次栉比,足有几千间之多,隐然一城之貌。

道路两旁种满槐柳、竹林,学子三五成群聚在树下避暑、交谈,中间既有总角、束发童子,又有弱冠、而立成人,还有天命、花甲老者,无论年龄若何皆统一穿着玄色方领长裾衣袍。

“没想到老祖宗一千多年前就有校服了。”盖俊心里暗暗发笑。

曾经的太学,聚集着这样一群年轻人;他们以天下为己任;满怀理想,不避利害;不畏公开反对朝政;敢于直面天子,上书献言。

一路行来盖俊总是感到学子身上缺少了一些东西,半响才想到一个词,“朝气”,学子身上缺乏朝气,心叹党锢之祸对太学学风的打击比想象中要大得多。据说当时宦官足足抓捕了一千余太学生,导致学子至今不敢畅所欲言,三缄其口。可惜啊。

“阉丑乱政……今吾等……解危济难何伯求……天下楷模袁本初……”

盖俊脚步一停,呆呆地望着十丈外一个振臂疾呼,脸部因过于激动变得狰狞、扭曲的年轻学子,受他鼓动,周遭数十同学大声附和乃至欢呼雀跃。

“呃……看来不能一概而论。”盖俊心道,同时默默念着“天下楷模袁本初”,来到雒阳短短一个多时辰他已是第二次听到袁绍的名字了。接着又有些疑惑,“天下楷模不是已故党人领袖李膺李元礼吗?袁绍什么时候继承了李膺的名号?他当真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盖俊带着满脑子疑问进入太学署地,办公小吏接过他递来的凭证,待确认完毕,为他测量身材,随后进入后室取来一套长裾衣袍交给他。毋庸置疑,这套校服是免费的。

小吏对几步外一个背身而立的学子道:“公尚,正巧你有空,便由你领他去住舍。”

“好。”唤作公尚的学子回过身来,笑着答应,他身长七尺,玉树临风,这一笑,露出如瓠犀般的雪齿。盖俊暗道好一个俊俏美少年,他自负长得不差,亦不禁生出自愧不如之感。

两人互通姓名,他姓陈名嶷字公尚,徐州人,这人好似对“射虎灭蝗”不感兴趣,前往住舍的路上并未与他过多言语,盖俊灵魂来自现代,一身傲骨,当然不会做那热脸贴人家冷屁股的事,是以并未注意到年轻学子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

由于太学生达三万余人,住地极为紧张,因此校方规定学子可宿于外。若他仅是普通学子,定然会在太学外租买一套宅院,他可不想几个人挤在一栋房子里生活,更何况身边还有女眷。但有了童子郎头衔一切就不同了,怎么说也是预备官员,住宿条件明显比普通太学生高出许多,有独居小院,且与太学博士住舍紧邻,环境安静优雅,舒适宜人。

与陈嶷道别,盖俊站在一栋带着院落的房屋,又打量四周茂密竹林,满意地点点头。

阿白清理灰尘,盖胤搬运行李,夫妻搭配干活极快,不出一个时辰就可入住了。

盖俊坐于厅堂休息片刻决定去看望两位伯父兄,二人皆伯父盖冲亲子,双方年龄相差巨大,何况他穿越到此还未与二人碰过面,自然谈不上什么感情,然则到底是堂兄弟,至少要去打个招呼。

盖胤亦为盖氏族人,合该同去,二人结伴出门,就见一位八尺身高、腰悬长剑的青年伫在门口,抬着手一副犹豫着要不要扣门的表情。

“……”

骤一碰面,青年立刻收起踌躇,爽朗大方地自我介绍:“余姓臧名洪,字子源,广陵射阳人,家父为护匈奴中郎将,冒昧打扰还请恕罪。敢问足下可是盖射虎?”

第二十五章 徐州三英

“臧洪?臧洪?和吕布合传的那个人?”

这人嗓门奇大,震得盖俊脑子嗡嗡作响,良久才反应过来,细细打量起对方。他不仅长着八尺的身高,相貌也是宏大,方脸大耳、浓发粗眉,加之腰悬长剑,望之便觉英武非凡。

“我正是盖俊,字子英,敢问臧兄何以知晓我到此?”盖俊边说边让出身子,邀请臧洪进屋。

“不可说。”臧洪笑着走进来。

盖胤料想今日恐怕是去不成了,向臧洪微微一礼,同阿白转入后堂。

盖俊落座后猛地一醒,想到了送自己来此的陈嶷陈公尚,路上他极少和他言语,初时还以为对方性子清淡,没想到藏得这么深,才离开就把他到来的消息散播出去。

心里固然有些小小不爽,却也没打算追究,反正总有一天会传出去。

“余亦为童子郎,住在离此不远,以后你我二人就是邻居了,今特来登门打个招呼。”臧洪顿了顿又道:“子英献上灭蝗策,可知在这京都掀起怎样的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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