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美人志全集Zei8.com》第759/1079页


索菲亚能够听出对方话语中不甘之意,不过她想象不出对方话语中的其他手段是指什么,虽然跟随着司徒玉霜在这帝都政治生活边缘已经有几年了,但对于那些黑暗手段她并不十分了解,但她能够隐隐约约感受到对方话语中让人害怕的杀意。

面对西疆咄咄逼人的攻势,司徒玉霜和何陆等人并未消极应对,很快便作出了反击。

《每日快讯》的态度在晋中事变后的第三天便发生了逆转,一篇《西疆之名从何而来?》详实将李无锋就任关西、西北军政节度使之后野心毕露的表现一一道来,从天南郡和缅地的沦陷到北原和河朔两郡实质上的接管再在帝国之外种种扩张行径,文章文风犀利,言辞激烈,直指西疆作为帝国外藩却控制着帝国一半的领土,在现在外患已消的情况下,仍然控制着本该属于帝国中央直接控制的天南、缅地、北原和河朔四郡之地,尤其是北原和河朔二郡本是中原腹地,与西疆毫无干系,西疆借剿灭太平军和抵御卡曼人入侵之机收复诸地,本该及时交由帝国统一管理,但西疆却以种种借口拖延甚至拒绝交还,目下更是将势力范围直接延伸到了京畿重地,这种行径与前朝藩镇割据之时有过之而无不及,此等状况无疑是对帝国的蔑视,尾大不掉一词便是最好写照。

一番洋洋数千言的评论立即在帝都中引发了轩然大波,一时间附和者甚众,不少媒体趁机群起而攻之,要求西疆主动交出四郡之地有之,要求帝国收回四郡行政管辖权有之,也有假借根据实际情况合理调整要求西疆交回北原、河朔二郡之地而天南和缅地两郡则由西疆大都护府代管的建议,林林总总,不一而终。帝都中不少保守势力言辞更加激烈,直斥李无锋狼子野心欲行昔日新朝代汉之举,要求帝国中央作出强硬反应,坚决收回四郡的行政管辖权。

与此同时北方最大的报刊《北平早报》也发表署名文章《论大都护府的合法性和合理性》,从法理角度阐述大都护府制度对于帝国和平时期的危害性,文章在最后提议撤销大都护府,在内地恢复郡守制,在边境可根据情况采用节度使制度,一人不得兼任二职,在目前帝国已经处于和平状态的情况下实现大裁军,军政节度使辖下郡不得超过两个军团的正规军,努力发展经济。

一时间和平、裁军、发展经济成为了帝国上下最流行的词语,帝都媒体更是每日长篇大版的阐述目前帝国实现和平发展经济的重要性,矛头直指已经入京参加诸王之会的几位亲王。

第三十四节 舆论与民意

面对以《每日快讯》为首的各方面舆论汹汹而来的攻势,一直在前期论战中保持低调的《帝国新闻》、《东方时报》也开始加入了进来,《帝国新闻》是帝都工商阶层的舆论阵地,向来控制在以帝都商人和作坊主为主的中上层阶层中,其主要股东高礼术更是早就和西疆站在了一条战线上,前期并未发力的主要原因是西疆更希望一些中立系的媒体来打头阵,而《东方时报》却是一家新办报刊,他们是以东海和江南工商势力在两地经历战乱是西迁帝都的一部分人出资兴办的,但在短短几个月时间里,就发展成为帝都仅次于《每日快讯》和《帝国新闻》的第三大报刊,在中下层民众中更是颇有市场,他们也早就在廖其长的牵线下与西疆搭上线,这个时候却需要他们赤膊上阵了。

《东方时报》首先打响了反击第一枪,一篇《庆父不死,鲁难未已》为名的文章历数皇室中某位成员,位高权重,却对外谄媚媾和,丧权辱国,丢土失地,对内却是威吓欺诈,掠夺民财,甚至挑起内战,大打出手,属于典型的内战内行,外战外行,如果让这种人掌握更大的权力,只会让帝国越发沉沦,再无回头之路。这片报道不但在帝都引起极大反响,而且也在东南地区引发了抗议浪潮,尤其是在司徒泰控制地区的工商业阶层更是群情汹涌。

那一句掠夺民财更是深得东南人心,在泉州司徒元控制下的《远洋商报》则是连篇累牍的发表以《东南之沉沦》为名的连载文章遥相呼应,两相对比东海和江南两地在五年前的繁盛景象和目下的萧条状况,以极其细腻的文笔和切实可靠的数据,客观分析了从财政税收到各行各业近况,从民众收入到社会治安状况,尤其着重分析了东海和江南成为帝国赋税重地的工商行业,从造船、制茶、制盐、酿酒、榨油、木材深加工、棉纺、丝绸、陶瓷、工艺品、奢侈品、造纸等制造性行业到各方流通性商业以及金融行业,逐行逐业的列举数据对比五年前的情况到目前的滑坡幅度,萎缩幅度从百分之六十到百分之二十不等,整个工商行业全面衰退,已经衰退到了不足五年前的七成,这样大的滑坡幅度可谓是整个东南历史上前所未有的,导致东南工商严重衰退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地区实权控制者的变化,统治者只知道攫取,却不知道为工商业发展提供一个良好的发展环境,杀鸡取卵,竭泽而渔,照这种情况下去,东南破产已是板上钉钉之事。

《东南之沉沦》一文由泉州著名才子文徵明和《远洋商报》著名调查记者祝枝山共同执笔,其中祝枝山主要负责调查核实分析数据,而文徵明则主要负责对东南工商业繁盛来由和衰败原因进行阐述,重点放在了对东南工商业败落的原因的深层次探讨,尤其是对统治者面对东南这样一个富庶之地心理上的嫉妒以及在政治层面上的歧视作了相当细腻的刻画和分析,可谓针针见血,入木三分。虽然未曾点名,但即便是傻子也知道这是针对司徒泰的攻击性文章,文章最后提出,如果放任这种统治者当政,帝国和唐河民族都只会走向国将不国与沦落为二等民族的悲惨境地。

这篇文章一出立即引起了整个帝国工商业界的共鸣,连司徒泰的老巢燕云郡工商阶层虽然不敢明里表示支持,但燕云郡商会以及下属的各府商会中讨论这篇文章的气氛却是一天浓过一天,甚至连米兰、马哈德、安达科以及南洋联盟诸国的多家媒体也都转载了这一篇写实性的连载文章。而文徵明和祝枝山也凭借这篇文章一举奠定了二人在帝国新闻界的骄子地位,也为二人后来在辉煌帝国中新闻界占据一席之地打响了头炮。

紧随《东方时报》发动反击的则是《帝国新闻》和《商业周刊》两家媒体。

《帝国时报》以一篇《帝国之荣耀》为李无锋正名,文章叙述从李无锋在庆阳力挽狂澜击溃罗卑侵略者开始,用华丽的词藻和炫情的文风历数李无锋在西疆如何击败帝国西北最大外患游牧民族,如何将一直游离于帝国版图之外的银川、西域收复,使得帝国西北边患终得消除,如何殚精竭虑为帝国荡平最大内患太平乱党,终使中原腹地糜烂得局势得以控制,同时也高度评价李无锋在就任西疆大都护府都护期间为了平抑帝都粮价,更是将西疆储备用粮运入帝都,极大缓解了帝都的粮食危机,让普通民众终能渡过这一难关,最后又在面对帝国最大的敌人利伯亚人入侵一战中不为艰险奋力搏击最终击败利伯亚人,大扬唐河民族之志气,更迫使卡曼人退出号称天下第一关的帝国要塞嘉峪关,这种种丰功伟绩堪称帝国立国以来的绝世空前的。

这一番明显有些是替李无锋歌功颂德的文章却赢得了帝都广大中下层民众的交口称赞,尤其是在青年一代中,李无锋的创业史更是成为了一种不可逾越的传奇神话,连带着李无锋的画像和着装风范也随着西疆一些别有用心的人传入帝都,引得无数青年疯狂模仿,成就一代追星热潮。而这篇文章由于其华丽的文风也使得这篇文章成为后来宫廷御用文人用来赞颂某人的典范文章。

与《帝国时报》针对的中下层民众不同,《商业周刊》作为帝都乃至帝国中上层精英中的带有一定专业口味的首选读物,其涵盖的对象并不仅仅是帝都的工商阶层,而早已经浸透到了帝都士绅贵族中,《商业周刊》以《西疆经济发展走向系列之xxx》为题发布了一系列专题报道,从西疆各个不同特色的经济区域和不同行业的经济发展状况多方面阐述西疆经济从一穷二白到蒸蒸日上的发展过程,并着重介绍了西疆经济发展给西疆民众生活带来的巨大变化,当然作为商业性的刊物,《商业周刊》不可避免的是以经济内容为主,它更多是介绍了西疆目前控制的十个郡级地区具有的优势经济以及目前西疆采取的鼓励发展工商业的各项政策。

这一系列文章,不但从西疆目前采取的政策措施上帝国中上层人士诠释了西疆取得目前经济成就的原因所在,另一方面也为由于帝国内地经济处于急剧衰退期而焦头烂额的工商阶层尤其是中小工商业者提供了一个绝佳的融资投资地。这一系列文章不但为西疆在帝都工商阶层中赢得了不少分,而且也在一直属于司徒泰势力范围的帝都金融行业中取得了很好的反响尤其是那篇《西疆经济发展走向系列之金融篇》不但详细的介绍了西疆银行的前身西北银行的诞生经过,也介绍了诸如大通钱庄、万丰钱庄、金陵钱庄和江南钱庄等民营金融机构在西疆各地的经营情况,还介绍了如南方第一工商银行、关西商业银行、半岛工商银行等外地内迁工商势力和本土工商势力筹资自建的金融机构发展情况,文章最后还提出建设性的建议,鼓励帝都拥有完备金融系统和丰富从业惊艳的金融机构进入西疆发展,并列举了诸如中南郡、东腾格里郡和西域郡等金融机构的盲点地区正是进入发展的最佳时机。

以《帝国新闻》、《东方时报》和《商业周刊》担纲阻击的正面任务不同,大量在帝都底层民众中有着很大市场的各种非主流媒体则承担起全面反击的任务,他们从各个角度各个方面对司徒家族的主流人物发动了攻击,司徒泰和司徒玉霜首当其冲。

司徒泰自然不必多说,卖国求荣成为他的第一条罪状,丢失宝岛、堪察加岛、琉球群岛不说,还与倭人侵略者眉来眼去,一副奴颜婢膝的模样,这等出卖国家主权和领土的行径被有些报刊直接斥之为唐奸,应当剥夺其作为唐族一员的资格。

为了自身利益罔顾国家利益成为了司徒泰的第二条罪状,在面临利伯亚人大兵压境的情况下,不是想办法抵御外侮,而是挖空心思打内战,挑起东海内战和江南内战,直接导致北方领土大面积沦丧,云中地区的民众更是成为最惨痛的受害者。当地士绅组建的自治政府已经明确拒绝接受司徒家任何一个成员的统治,他们认为云中几十万民众先被司徒泰抛弃于前,后被帝国中央放弃于后,在几十万民众面临饥饿和瘟疫双重威胁之时,只有西疆伸出了援助之手,当地士绅民众明确表示除了接受西疆的统治外,他们拒绝任何人的管辖,并组建了地方自卫军,准备与捍卫自己的自治权利。

第三十五节 丰泽园(1)

这些都是记者在采访了云中士绅民众后得到的反应被披露在了一份名不见经传的小报上,却一下子点燃了河朔和北原地区的烽火,不少较为开明的士绅名流也含蓄的批评帝国对外政策懦弱,对内忽视民众呼声和利益,在民众最需要帝国保护和救济的时候帝国却放弃了它应尽的义务,要求帝国中央检讨自己的过错,尤其是那些身居高位的统治者更是应当向民众对他的错误行为道歉。

与之相呼应的则是一些已经迁居之西疆的原东南工商势力,他们出头点名抨击司徒泰非法入侵东海和江南,在没有任何原因和理由的情况下单方面用武力手段改变帝国原有行政区域管辖,而且采用野蛮手段攫取士绅民众的财富,用以作为自己打内战的资金,这种行径无疑是对帝国法律的公然挑战,而帝国竟然对他的种种恶行没有任何制裁,致使对方越发嚣张,助长了对方的气焰,使得对方更加放肆的掠夺东南民众的资财,是东南工商业衰落的最根本原因。

这些抨击和批评虽然无法见诸于主流媒体,但却为那些非主流媒体提供了相当充足的攻击证据,他们利用自己灵活的风格不断揭露司徒泰的各种劣迹,大到政治经济,小到私人细节,不断掀起一波接一波的攻势。

而司徒玉霜虽然在帝都素以冷傲著称,但作为一个女性在帝国政治生活中露面太多本来就有许多后遗症,以未嫁之身影响朝政就遭到了多方抨击,她的喧宾夺主更是引起了一些帝国保守势力的不满,再加上这一波波及整个司徒家族的风潮,她自然无法幸免。

操纵朝政、妇人干政成为了两大攻击焦点,甚至不少小报还隐约影射当即陛下之所以沉迷于大烟之中就是因为被自己这个嫡亲妹妹所害,正是她引诱陛下吸食大烟落得现在这种以大烟为生的境况,而这样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代替自己兄长执掌朝政,这种传言在帝都内流传甚广,并赢得了不少贵族的认同。而有些报纸则用前朝武箜临朝干政来形容司徒玉霜,认为堂堂唐河帝国居然沦落到了一个妇人女子来左右朝政,这是整个帝国的悲哀,也是对自诩为帝国名门望族的高级贵族们的最大讽刺。更有恶毒者,还谣传司徒玉霜天性凉薄,性取向怪异,喜欢女人,不喜男子,语多龌龊,虽然不敢在明里流传,却在暗中四处传播,让司徒玉霜的名声一落千丈,成为肮脏龌龊的代名词。

这一连串的舆论炒作原本是帝国中央为了制衡李无锋越发高涨的气焰揭露李无锋野心而为,没想到却招来对方的疯狂反击,相对于战功卓著而又少有在帝都逗留的李无锋来说,司徒家族中这一代诸子中既无什么得民心顺民意值得一提的壮举,除了多了一份皇室血统之外,几乎没有什么可供嘉扬的,而丑事劣迹却又多得太多,再被有心人这么一挖掘宣扬,直让皇室家族声誉遭到极大的损害,虽然在后期内政总署和新闻出版署加强了对帝都各大媒体的监控力度,但由于帝国自立国一来便在这新闻自由方面的政策极为宽泛,如今采取强力约束政策更是激起了媒体的反对,迫使内政总署不得不动用强硬手段强行无限期封闭了《帝国新闻》和《东方时报》,方才让这场风波渐渐平息下来。

中州振荡风雷激,波及全帝国这一场舆论大战似乎却未对一直按部就班的诸王之会产生多少影响,大陆公历4月7日,帝国上下瞩目的诸王之会预备会议在帝都城内的丰泽园内召开,各自代表自己主君的官员出席了为期三天的预备会议。

丰泽园是帝都最大的绸缎商人缪启运所有,是一座典型的唐式园林,占地二百十余亩,亭台楼阁连环相扣,建筑物多达百余间,也是帝都著名的私人花园。这座园子原本是六十年前行政大臣江复家族所有,正是因为这座建筑物的竣工直接导致了监察总署多名谏吏的联名弹劾,让他从行政大臣这一帝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上跌落下来沦为阶下囚,仅从其家中搜出的家产就达四千万帝国金币,更不用说江氏家族还在中州、彭城、金陵等地拥有大量田产和地产,江复的倒台使得曾经盛极一时的江氏家族转眼化为灰烟,但这一栋园子却被保留了下来,辗转几手,最终在二十年前被缪启运父亲以九百万帝国金币购入,并耗费了两百万帝国金币重新整修,使之重新焕发了青春。

丰泽园中除了堪比御花园的唐式园林外,还有一片面积达六十余亩的水面,被称作丰泽,这也是丰泽园的来由,“丰泽残荷”被称作帝都著名秋景之一,不少文人雅士在秋日里云集丰泽园中吟诗作画,以文会友,丰泽秋日诗话会成为帝都文艺界最著名的盛会,每年秋分时节,来自帝国各地的文人才子云集于此,角逐一年一度的诗画才子评选,更有不少乐艺大家也会来到这里献艺助兴,像帝国三大琴艺大家以及以弄箫玩笛名扬海内外的“箫魂笛魄”都曾经驾临过丰泽秋日诗话会,更是为丰泽园和诗话会平添无限魅力。

作为私家园林的丰泽园平素并不对外开放,除了主人的朋友和帝国有些名气的文人才子外,丰泽园向来不欢迎外人,许多慕名前来一观的外地官员富商们更是难得一入,更增添了丰泽园的名气。不过这一次诸王会的预备会议和正是会议预定都将在这里召开,虽然包括楚王司徒元在内的诸位亲王都已经抵达了城外,但除了楚王司徒元已经入城之外,其余三位亲王竟然不约而同的在城外逗留,无一人入城。

苏秦和王缭二人漫步在水曲回廊至上,悠然自得的欣赏着湖面的满目春光,湖中心有一座湖心岛,远远望去,那里已经成为了鸟类的天堂,各种鸟类已经将整座湖心山占据,此起彼伏的鸟鸣声更为丰泽园平添了几分生气。

“苏兄,这丰泽园据说可是从来不接待这官面上的人物,这一次却打破了禁例,被咱们这些俗物给玷污了,现在帝都城内可是骂声一片,我看缪启运只怕是连门都不敢出吧。”

脚踩在厚实杉木板带来一种说不出的回力感,让脚蹬一双软面布底鞋的王缭感觉一种异样的舒适,曾几何时自己也能够在这丰泽园内顾盼自若,这只怕是几年前的自己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王缭自认为自己虽然在政务上有些自信,但若是要在论诗作画上和那些整日里饮酒吟诵的文人士子们相比,却是远远不如,虽然早就听闻这丰泽园的大名,但却从未奢望能够大摇大摆的在这园子里一游。而现在自己却成为这里的座上宾,不但要在这里心安理得的呆上几天,而且还要在这园子里留宿,这可是丰泽园中除了主人外从未有过的恩宠。

“呵呵,王兄,文人士子的诗画固然能够陶冶人们的情操,但咱们所作之事更是普通民众心目中关心的事情,难道说吃饭穿衣比赏诗作画更重要?我想一个人在连温饱问题都不能保证的情况下,恐怕很难有心情去吟诗作画吧。所以,王兄也不必自卑,既然咱们来了,那就不妨放开身心,尽情欣赏一下这丰泽春景。”苏秦哑然一笑,淡淡道,负手而行的他一身淡青春衫,手中一柄宽幅折扇却是零星几笔水墨,正是他自己的笔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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