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羔羊》第103/104页
“皮尔切在电话里怎么说来着?”马普靠在起落架上问。
“他跟他姐姐在切萨皮克湾拥有这么个地方。”
“晤,还有呢?”
“他姐姐带着孩子和狗也许还有她丈夫住那儿。”
“还有?”
“他们住房子的一头――那是座很大的水上旧建筑,是他们继承他祖母的。”
“别绕圈子。”
“皮尔奇住房子的另一头。下周未他希望我们去。他说房间很多。‘谁需要多少房间都有’,我想他是这么说的吧。他说他姐姐会打电话来邀请我。”
“别开玩笑了,我不知道现在谁还这么做。”
“他作了这样好的一个安排一一一点也不乱,穿戴得暖暖烘烘到海边去散步,回家来有炉火在烧着,狗举着它们那沾满沙子的大爪子直往你身上浑身上下地跳。”
“真田园!嗯哼,沾满沙子的大爪子,接着说。”
“想想咱们甚至还从来没有约过会,这真是够意思了。他声称,天真要是冷,最好是伴着两三只大狗睡觉。他说他们家的狗多到足可以给每个人都分上一对。”
“皮尔切玩的是狗穿人衣的旧把戏,他是在为你作准备呢,你都看出来了是吗?”
“他声称自己是个好厨师,他姐姐也说他是的。”
“欧,她已经打过电话了!”
“是。”
“听起来怎么样?”
“还行。听起来她是像在房子的另一头。”
“你跟她怎么说来着?”
“我说,‘好的,非常感谢!’我就说这个。”
“好。”马普说,“非常好。吃点螃蟹。逮住皮尔切搂过来就在他脸上亲,发他一下疯!”
第 六十一 节
在马库斯饭店,一名客房服务员手推车子从走廊厚厚的地毯上走过。
来到91号套房的门口时,他停了下来,弯着戴手套的手指在房门上轻轻叩动。他侧过头听了听,里面传出来音乐声――是巴赫的《二部和三部创意曲》,由格伦。古尔德演奏钢琴。他再次叩门以便里面的人能听到。
“进来。”
那位鼻子上缠着绷带的先生身穿晨衣,正伏在桌上写着什么。
“东西放在窗子边。酒拿过来我看看好吗?”
服务员把酒拿了过来。这位先生将它拿到台灯下面就着光看了看,又将酒瓶的瓶颈子在脸颊上碰了碰。
“打开来,但留那儿先不要放冰块。”他说着就在帐单的底部很大方地开出了一笔小费。“我现在还不想喝。”
他不想叫服务员将酒递给他喝――他发现那人的手表带的味道实在难闻。
莱克特医生的心情极好。他这一周过得很不错。新的形象就要成功地出现了,脸上几个小小的色点一褪干净,他立即就可以取下绷带,摆好姿势来拍护照照片。
实际的工作他都是自己在做――往鼻子里注射少剂量的硅酮。硅酮凝胶这东西并非要凭医生的处方才能购得,但皮下注射液和局部麻醉药奴佛卡因却是的。为了克服这一困难,他上医院附近一家生意很忙的药店,从人家柜台上偷了一张处方就走。他用打字员用的改正液将合法正规医生那鸡爬似的字涂掉,然后对那张空白的处方单子进行翻拍。他开出的第一张处方,内容是他偷来的那张上的,他又拿回去还给了那家药店,因此人们发现并没有少什么东西。
他精细的五官上出来的那种粗汉似的效果并不让人满意,而且他也知道,一不小心那硅酮还会移动,不过这事儿等他到了里约热内卢就没问题了。
当莱克特医生刚开始被他的嗜好所吸引的时候――那还是早在他第一次被捕以前――他就已经为自己有朝一日可能要亡命国外作了准备。在萨斯奎哈纳河岸的一个度假村的墙壁里,他放了钱和另一个人的身份证件,包括一本护照以及他为拍护照照片用过的一些化妆辅助用品。护照到如今是已经到期了,不过很快就可以重新更换。
因为他更愿意在胸前挂着块大大的旅游徽章夹在一群人中间通过海关,他已经报名参加了一个名字听起来很吓人的“壮游南美”的观光团,该观光团可以带他远至里约热内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