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姆巴拉全集》第138/189页


我没好意思问他在163究竟都是做什么工作,估计就是问他也不会告诉我,索性不惹人烦了。络腮胡见我不说话,就问我:“虎子,你怎么回事,我听席苗说你家是东北草原的,怎么也混到这个队伍里来了?”

我把以往的经历简单说了一遍,络腮胡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哦,原来如此,看来他们找上你也是误打误撞碰巧了。”我说:“可能吧,不过我总觉得他们找上我不一定是瞎猫逮死耗子,也许真是另有隐情。”络腮胡点点头:“这个也不好说,他们的事,其实我知道的并不多,这次都是因为那个香山女人拼命推荐,非要我做探险队的保镖,要不然我也不会来这鬼地方。”

说起香山女人,我立刻就想到了珍姨,这个谜一般的女人一直是我一块心病。她神龙见首不见尾,我始终不明白她在这里面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我问络腮胡:“你说的是珍姨吗?她究竟是什么人,席苗怎么总叫她珍姨?她们难道真是亲戚?”

络腮胡仰天大笑:“珍姨?她是哪门子珍姨,这娘们的真名实姓连我都不知道,只知道她的化名叫罗珍。别看这娘们水葱一般嫩,她可不是一般人物,身手了得。我曾和她出过一次公干,宰人那叫一个利索,毛某人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让我真心佩服的,不论自己人还是对手,算起来总共不超过五人,她是其中之一。不但身手敏捷,而且鬼精灵一个,给五车猴子都不换。女人一旦聪明过头就是妖怪,那娘们就是个妖怪。她那个香山小楼是个公共联络点,我在那里见过不少奇奇怪怪的客人,她可不是等闲之辈,你以后对她要谨慎着点。”

我听罢大吃一惊,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虽然我早对这个珍姨存有疑心,没想到那么娉婷风度的妇人居然还是个女罗刹,看来真是人心隔肚皮,里外两不知。我初涉江湖,不明白这里面的深浅,络腮胡算是给我上了极其珍贵的难得一课。

第二十章 抽丝剥茧(下)

为了表示感激,我拿起热水瓶给络腮胡的水杯续上开水,尽量对他毕恭毕敬,络腮胡对我这种虚怀若谷的谦卑作风很满意,继续指点我:“小弟弟,不是大哥摆老资格,这一路我也看出来了,你是个菜鸟,毛还嫩。另外,别怪哥哥说话不中听,你也不是干这行的料,走到这里完全阴差阳错。你是个文人,搞搞研究还可以,打打杀杀不行,将来有机会还是弄笔钱远走高飞,这里的水太深,连我都有些怵头,更不用说你了。他们找上你可能是你身上有特殊的利用价值,否则不会让你跟到今天。听哥哥的话,有机会抽身就抽身,千万别在这行打转转,不知道哪天就把你陷进去了。我不行,陷得太深,一时半会难以拔腿,如果有机会我早走了。革命的事,谁愿意干谁干,老子卖命卖了半辈子,也该享享清福喽。”

我非常惊讶络腮胡在我面前发这么多牢骚,他居然也不怕我泄密。络腮胡看了我一眼,也许是看出来我的紧张,笑了笑:“大哥这二十年别的没练习,专门练习看人,比你的占卜也差不了多少。我一眼就看出你和我一样,其实也不是他们核心的人,所以才敢给你说这些。哥哥也相信你不会把今天的谈话传出去,否则就不和你说这么多了。”

我就像被老师当场抓住做错事的学生,脸一下子就红了,急忙解释:“不会的,哪能呢!”络腮胡哈哈大笑,我趁机溜回到自己的床上,总算掩饰了一场尴尬。

第二天,我继续在房间里看书,练功,络腮胡则继续睡懒觉,这家伙好像从来不会睡醒,躺到床上就鼾声大作,那个香劲别提了。不过他只要一旦起床溜达,则通宵达旦不知疲倦,精力旺盛非比寻常,这家伙真是一个怪人。

我和络腮胡在旅馆呆了足足半个月,终于等来了教授和席苗的消息,他俩风尘仆仆从乌鲁木齐赶回来了,临来时和旅馆通了电话,让我们到汽车站去接,我和络腮胡一大早就赶到汽车站,终于接到了教授和席苗。

大家寒暄一阵,碍于人多嘴杂,没敢在外面长谈,就匆匆赶回了旅馆。等一切收拾妥当后,四个人重新聚到我和络腮胡的房间,开了个碰头会。

络腮胡首先发问:“怎么样,老胡,收获如何,找到配方了吗?”

胡教授点点头,说:“费了不少劲,总算不虚此行。我先去了新疆中医院,找到一些老中医,向他们了解有关的知识,最后还和北京的专家挂了长途,折腾了好几天,终于弄到一个配方,将雪莲和其他药材配合起来熬成汤汁慢慢饮用,对提高人体生理性能大有好处,不但御寒,对抵抗各种极端物理环境都有好处。”

我听了不禁大喜,心想这下终于解决大问题了,也没枉费我一番攀岩逃命的努力。

胡教授又说:“我这次去,不但问了雪莲的秘方和功效,还问了关于狐宝的事。有个老中医告诉我,狐宝分为很多种,品相悬殊,主要和麝狼狐吃的食物有关,最上乘的就数雪莲狐宝,其实是灵芝狐宝,再其次是人参狐宝,最普通是百草狐宝,我们这次得到的九颗狐宝就应该是雪莲狐宝。”

众人大喜,络腮胡急忙问席苗:“我安排你的事怎么样,有眉目了吗?”

席苗笑着说:“巧了,我趁教授在中医院研讨配方的时候,带着狐宝到边疆饭店转了一趟,你猜怎么着,我遇到一个苏联人。我看他器宇轩昂,不像个下三滥,就把他叫到一边,问他认不认识狐宝。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是个行家,马上表现出极大的兴趣。我没敢拿实物,只是拍了一张照片给他看,这个苏联人眼睛立刻大了,让我开个价钱。我说这不是我的东西,是一位朋友的,想让我帮他找个买家,问他能出什么价格。这个苏联人思索了半天,最后神秘地伸出了三根手指,问我怎么样?”

三根手指?什么意思,我和络腮胡面面相觑,不明白苏联人打的什么哑谜。我问:“三根手指是不是指三千块钱?”那时候三千块钱已经是笔不小的数目了。

络腮胡在一旁打断我:“三千块钱?他做梦去吧,想白捡便宜啊,三千块钱门都没有,至少得三万。”

一颗小小的红球就能值三万,那是怎样一笔巨款啊,我实在有些想不通,觉得络腮胡信口开河,想发财都想疯了。没想到席苗却笑了笑:“你们都没猜对,是三万卢布!”

初听之下,我倒没感觉什么异常,因为当时我对苏联卢布的了解几乎一片空白,不明白三万卢布究竟是个什么概念。在一旁的络腮胡却差点跳起来,手中茶杯的开水也泼溅出大半,烫得他呲牙咧嘴,但还是没忘记问席苗:“你说什么,三万卢布,大鼻子说得是三万卢布?”

席苗也掩饰不住兴奋,点点头。后来我才知道我们确实发财了。按照当时的国际货币比价,1美元兑0.9卢布,卢布比美元还值钱,这个苏联人愿意出三万卢布购买一颗狐宝,换成人民币差不多三十多万,几乎就是一个不可想象的价钱。

络腮胡喜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大嘴一咧,笑道:“三万卢布一颗,九颗就是二十七万,换成人民币差不多三百万,咱们四个每人七十多万,发财了,哈哈哈哈。”突然,络腮胡瞟了我一眼,补充说:“当然,虎子功劳最大,应当多分一些,我们三个每人五十万,虎子一百五十万。”络腮胡算盘打得叮当响,好像已经有一大堆钞票摆在面前等着大伙坐地分赃。

席苗白了他一眼:“你就是个财迷,一天到晚就知道发财分钱,就这觉悟还能干革命?”

络腮胡不以为然:“得得得,少给毛某装大瓣蒜,谁不知道谁啊,有财不发,标准傻瓜。发财跟干革命两码事,这叫一边革命一边发财,扒屋的掏麻雀,外拿,天经地义,懂不懂,和工作扯不上干系,我们只要完成任务,谁爱说什么就让他们去说好了。”

我被络腮胡这套怪论逗得哭笑不得,席苗干脆不搭理他。胡教授摆摆手,说:“你呀,就是不给年轻人树个好榜样,我的话还没完呢。这次我还打听到,这种狐宝对提高肌体生理功能的效果比雪莲还好,人家老先生说了,如果能服用一颗雪莲狐宝,管保在任何极端环境下都能支撑一阵子,我想啊,这几颗狐宝不能卖,得留着,说不定将来还有大用。”

络腮胡一听就急了:“什么,吃了?开什么国际玩笑,你知道这吃的是什么吗?这是比黄金还黄金的宝贝疙瘩,就,就这么啊呜一口吃了,到天明变成大便?哎哟,我说老胡,你怎么想的,这一口就是三十多万啊,你吃得下去吗你?你好意思吗你?这是大伙,当然,主要是人家虎子舍命弄来的,不好好换俩银子花,出什么馊主意!”

席苗白了他一眼:“教授的意思先不忙着卖,将来说不定还有大用。干大事怎么能在乎这俩小钱,是不是?”

第二十一章 金蝉脱壳

第二十一章 金蝉脱壳

席苗说罢看看我,那意思叫我劝劝络腮胡,别总跟着唱反调。我也觉得现在不能着急想发财的事,毕竟我们的任务还八字没一撇,现在就琢磨攒钱不大合适。如果运气差一些,将来有没有命去消受这笔横财都是问号,所以眼下还是先干正事要紧。

想到这里,我对络腮胡说:“大哥,教授说得有道理,咱们将来真要到了那个地方,说不定就能碰上纳粹或日本人的藏宝,呵呵,假如真被我们找到了,凭你的身手,钻石、黄金、珠宝、古董,还不是想拿几样就拿几样,怕发不了财?当务之急我们必须顺顺利利到达那里,走不到南极,找不到雅利安城,一切都是泡影。这几个小钱不算什么。另外,这几颗狐宝咱们暂时先带身上,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食用,教授的意见其实也是一种保险措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将来路上用到,咱又都卖掉了,后悔来不及,是不是?和命相比,钱还不算什么。假如真用不着,将来有的是机会处理掉这几颗宝贝,反正也放不坏,是不是?”

络腮胡听罢我的话,沉吟一会,说:“好,就听虎子的,反正狐宝主要是你的功劳,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不过不到关键时刻,不能象吃炒黄豆一样就这么消化了,太浪费了,老天爷知道这件事都不会原谅咱们。”

看络腮胡妥协了,我暗暗松了口气,席苗脸上也重新泛起笑容,气氛终于缓和下来。胡教授说:“我们出去这些日子,你们在干什么呢,没遇到什么麻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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