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姆巴拉全集》第173/189页


络腮胡看我不做声,问:“喂,想什么呢,说话呀。”

我这才从遐想中回过神来,笑了笑:“啊,对不起,刚才太疲惫了,有些走神了。”

络腮胡点着一支香烟,说:“没什么,你先躺一会。我还是有些不理解,你为什么对自己一个梦就那么相信?梦有真实的么?”

我说:“有一个外国姑娘,我忘记是哪个国家的了,可能是英国的,她的男友参军打仗去了欧洲大陆,战争结束后,男友却失踪了,军方到处都找不到他的尸体,只能按照失踪阵亡人员处理,给男友家人一笔抚恤金了事。但这个女孩始终不相信男友会死,总认为他还活着,家人无论怎么安慰都不能排解她的这种情绪,大家以为肯定是姑娘思念男友情重,精神上一时不能自拔的缘故。可过了一段时间,这位女孩无缘无故做了个梦,梦见男友正被埋在一个黑暗的地下室里,身边堆满了各种瓶子,正在低低地啜泣,地下室上面覆盖了厚厚的瓦砾。女孩醒来后就给家人讲述自己的梦境,请求家人去救男友,但没有人相信她,都认为是她用情过深,思念过重的缘故。梦由心生,是她自己用情太深了,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梦境。不料这个女孩接连几天做了好几次同样的梦,连细节都几乎一模一样,都是男友还活着,被埋在一个深深的地下室中,身边堆满了瓶子。最后,她实在忍不住了,不顾家人的强烈反对,只身来到欧洲大陆,到男友战斗过的战场搜寻和梦境相似的废墟,最后,她果然找到一处非常类似自己梦境中的废墟,雇人刨开这一大堆残砖破瓦,经过整整一周的挖掘,就在人们几乎快要绝望的时候,突然从下面传来微弱的求救声,大家精神为之一振,终于在深深的地下室将奄奄一息的男友救了出来。原来她的男友在搜索地下室的时候,上面的楼房突然中炮倒塌,被炸成了一堆废墟,将他深深地埋在里面。偏巧地下室是个葡萄酒窖,男友就是靠这些葡萄酒撑过了将近两个月。由于上面的废墟被横七竖八的横梁和支柱格挡,所以并没有压实,中间有许多空隙,还有些空气能流通进去,才不至于窒息,由于葡萄酒在三天前被喝完了,这个倒霉的男人只能在暗无天日的地下世界等死。如果不是有一个坚信梦境的女友,他也许只能被活活困死在里面,这个故事据说是真实的,就发生在上世纪的欧洲。”

络腮胡吃惊地说:“哦,还有这样的奇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笑了笑,说:“我爷爷是个精神学家,他研究了人类精神各种各样的复杂和诡异现象,这是他笔记中记载的一个事例。这个例子说明,人做梦并非全是胡思乱想,有时候也可能是由于神奇的脑电波感染所致。对做梦这种司空见惯的生理活动,人类直到现在都没有彻底揭开其实质,只是断章取义,破解了一部分原因。我祖父认为,做梦在某种情况下可以成为一种预言,也可以成为一种能量。”

络腮胡点点头,说:“这个说法有点意思,看来你小子某些方面是比我强啊,好吧,既然你也这样说,姑且相信你一次,我们明日见分晓,看看情况会如何变化。”

第二天一早,我还没起床,帐篷外面就有人吹响了起床的哨子,我和络腮胡睡眼朦胧地从睡袋中爬起来,刚刚穿好衣服,就听见席苗在外面喊:“虎子,虎子,你们起来了吗?”

我急忙应答,拉开帐篷的双层门帘,席苗正站在门口,只见她急切地说:“快起来,珍姨叫你们两个过去,快过去吧,看看那边又出现新情况了。”

又出现新情况了?我闻言就是一惊,急忙钻出帐篷,来到湖边。

第一眼看见湖面我就惊呆了,原本平坦的湖面上一夜之间隆起了一座冰山,几乎将整个湖面全部占据了。

这是一块洁白的闪耀着刺目光泽的冰块,最近处距离我们的营地不到二十米,陡峭直立,高耸入云,因为太过雄伟,看不清上面究竟有多高,人站在下面只感觉一股逼人的压迫感。

珍姨和胡教授领着一群人正站在冰山下,指指点点地说着什么。我们走过去,才发现冰山的底部有许多大型溶洞,大部分都有三四米高,五六米宽,好像一个个大厅,人走进去非常宽敞。

络腮胡一边系纽扣,一边说:“哎哟,他妈的这也太古怪了,我们正要离开再作打算,没想到一夜之间又变了个样,看来这地方是有古怪啊。”

珍姨听到说话声,回头看是我们过来了,有些兴奋地招呼:“快过来看啊,这座冰山几乎就是在一夜之间形成的,你们看看怎么回事。”

第四十八章 急速下降(下)

我走到胡教授跟前,仰头观看这座从天而降的巨大冰块,顿生一种莫名的敬畏。我问教授:“教授,这地方的环境倏忽而变,不知道您怎么看这件事?”

胡教授沉吟了一会,说:“我刚才跟阿珍说了,我考虑了很久,只有一种解释比较靠谱,那就是我们原先设想的这些外围空间是按照一定的规律不断移动的,也就是说,每隔一段时间,一个地方的自然景观就会出现较大的改观,就像走马灯一样。”

我点点头,说:“还有一种可能,是有人故意这样制造,给我们的探险增加难度。本来刚来的时候是一池温泉,一夜之间冰封大地,让我们很难潜水,后来看我们潜水成功,索性又制造一座冰山,彻底断进入水下的通道,难度逐步升级,这好像不是偶然现象,应该考虑是否有人为的因素在里面。”

教授点点头,说:“你的想法也有道理,看来是我们低估这里了。下一步的行动会遇上什么样的困难谁也说不好,我看小心为上啊。”

珍姨点点头:“嗯,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到了这一步,我看也别想太多了,已经耽误许多天了,得抓紧时间,咱们今日就动身,必须尽快进入,免得再生意外。”

队伍分成两个小组,除去在路上牺牲的六人,在水下牺牲的三人,和昨天失踪的六人之外,陆战队还剩下整整三十五人,加上我们五个,总共四十人。珍姨吩咐留下五人、一部电台和一些武器弹药食品等看守营地并作为外应,剩下的人全部进冰洞一探究竟。

为以防万一,我们把绝大部分装备,包括武器弹药、食品药品、潜水设备、通信工具等等全都分成均等的重量,打成包裹,分给每个人,胡教授年纪大了,由其他同志帮着带上,就这样,队伍陆续从冰山最开阔的一个洞穴进去。

巨大的冰块在手电筒的照耀下泛着微微的青白色,洞穴的开口已经很宽敞,但往里走了不到五十米,突然变得极其宽阔,而且开始分叉,地势也有下行的趋势。滑溜溜的冰面踩上去很不稳,不断有人摔跤,好在队伍用一根绳子连在一起,前后照应着,又有冰爪子帮助抓住两侧的冰壁,总算能勉强通过。

光线很快暗淡下来,往里走了不远几乎变成一片漆黑,离开了工光源寸步难行。大家都把手电筒打开,只见长长的队伍中横七竖八的手电筒光线到处摇晃,招呼声也不绝于耳。

我、络腮胡、席苗和教授等人走在队伍靠前的位置,珍姨和两个战士走在最前面,我们走走停停,停停走走,胡教授不时用凿冰锤敲击周围的冰块,观察一下里面的成分,然后队伍在慢慢前行。

每走一定的距离,珍姨就用荧光笔在冰壁上画上一个记号,黑暗中这些荧光记号非常醒目,离很远都能看得见荧光。

胡教授还是不停地观察冰山的碎冰块,好像能从中发现什么秘密。

我不禁感到很好奇,忍不住悄悄地问:“教授,我看你总观察这里的冰块,是不是有什么发现啊?”

胡教授说:“理论上说,冰山冰的平均年龄在五千年以上,没受过工业污染,是真正干净的冰。观察冰山冰有助于了解冰山形成的历程和气候的变迁。”

络腮胡说:“那你看这里的冰山怎么样?”

胡教授迟疑了一下,道:“我现在还不能完全肯定,需要再看看再说。”

我听了心中一动,不能完全肯定,什么意思,难道观察一块冰有什么特别的难度吗?

就在队伍缓慢前行的时候,突然,前面传来珍姨一声惊呼,接着我就感觉连在身上的绳子猛得往下一拽,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往前方撞去,绳子的拉力越来越大,我前面的人一个接一个倒在地上,全都收脚不住,被拽倒在地,还没等我用冰爪子抓住周围的冰壁,人已经在滑溜溜的冰道上迅速下坠,速度越来越快。

后面的人也和我一样,一个个猝不及防被拽倒在地,还没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拉着朝下方坠去。

当前:第173/189页

提示: 双击屏幕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