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姆巴拉全集》第187/189页


彬原建站在门口停住脚步,对我一偏脸,说:“活佛,这就是中央实验室,进去吧。”

我点点头,迈步进了门,络腮胡一扭身也跟了进来。

进到里面,我抬头一看,才发现里面是一个巨大的空间,里面林林总总摆满了无数的架子,架子上堆满了瓶瓶罐罐。

有些粗大的罐子中装满了各种各样的人类器官,看样子好像是泡在某种溶液里面,看得人头皮发麻。

里面的灯光很强,有一群身人正静静地看着门口的方向,等着我们的到来。这些人个个身穿一水的白色外套,脸上捂着严严实实的口罩,只剩下两颗眼睛露在外面。

人很多,粗略数一数大约不下二十个,旁边还有几十个全副武装的士兵,看样子是警卫人员。

人群正中,有一张椅子,上面坐着一个干瘦的老者,我一眼认出这个干瘦的老者就是刚才在大厅中见过的那位,彬原建自称哥哥的,应该是彬原樵尾。

彬原建将我和络腮胡带到这群人跟前,紧步上前,伏在椅子上那老者的耳边,叽叽咕咕说了一阵日语,老者点点头,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我的身体。

最后彬原建抬起头来,对我一笑,说:“小活佛,请吧,请上实验台吧。”

那群白大褂突然往两旁一闪,后面露出一个硕大的台子,上面铺着白色床单,台子上还罩着许多大小不等的管子,看样子很像做各种精密实验的场所。

络腮胡拉了我一把,说:“怎么样,想好了吗?”

我点点头,来到这群白大褂的前面,对彬原建说:“我怎么做?”

彬原建笑了笑:“你躺在台子上,我哥哥也躺倒台子上,我给你俩做一个脑电波联通术,然后就可以了。”

我说:“那你什么时候放我们的人?”

彬原建说:“只要手术成功,我立马下令打开通往时空隧道的障碍,让你们的人尽数撤离。”

第五十九章 换位人生(下)

我想了想,抬步走上石阶,爬上了宽大的白色实验台。

这时候那老者也被人搀扶着慢慢登上台子,靠着我缓缓躺下。

那群白大褂见我们都躺下了,急忙一拥而上,整理起台子上的那些管管套套。

有人将一根一头带着喇叭罩一样的东西套在我头上,我立刻感觉有一股吸力紧紧扣住头皮,然后,有人又将管子的另一端套在睡在我旁边的老者的头上。

这群人不停在眼前晃来晃去,在我的手上、脚上、胸脯上,特别是头皮的各个部位都戴满了各种各样的管子和套子,我感觉浑身就像被人用一根根橡胶绳子紧紧捆住,一动也不能动。

这时候,我看见络腮胡一脸疑虑地也凑上来看我,我冲他勉强一笑,刚想表示自己情况良好时,就觉得脑袋一阵巨疼,浑身五脏六腑想被人抽去了似的,脑袋嗡嗡一阵鸣响,接着就昏昏沉沉失去了意识。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耳边有一个声音在急切地呼喊我,好像是席苗,又像是络腮胡,勉勉强强睁开眼皮,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就在这时候,我立刻发现自己的情况有些不对劲,因为眼前出现了一个黑乎乎的堡垒,一群人正在奔走呼号,还有一些人正在紧张地跑来跑去,场面极为混乱。但那里的场景我还是很熟悉,因为去过那里,就是零号基地。

突然,脑子中亮光一闪,我看到了一个身材高挑温文尔雅的青年学子的形象,我还在和这个学子轻声交谈:“仉君,你对精神异化有什么看法么?”

那位学子轻轻一笑:“彬原君,我个人认为精神不过是物质的一种特殊形态,精神不是可有可无的虚幻,精神是来源于物质并且反映物质的一种特殊物质状态。导师的看法很有道理,我认为等将来科技发达了,一定可以将人类精神物化或者固化,最起码可能将精神固定下来,这是非常现实的猜想。”

我笑了笑,说:“仉君的看法和我不谋而合,我也打算从事这方面的研究,等回到日本,我一定要在最好的实验室中从事人类精神的前沿研究,你呢,仉君,你有什么打算?”

青年学子长叹一声,脸色暗淡下来,说:“我的祖国正陷入一场水深火热之中,我恐怕没有你这样的福气,我回去只能是尽自己的绵薄之力,为我的民族减少一点肉体上的病痛,为我的同胞尽一点自己的心意,其他的,暂时不敢他想。我已经通过一个朋友向南京政府卫生部门递交了个人申请,希望能回国做些有意义的事情。”

我说:“仉君,你是非常有才华的科学家,导师多次对我赞扬你,说你是难得的人才,他有意想把你留下来,主持他的实验室工作。这里的工作条件这么好,你为什么不答应留下来做番事业呢?既然你的国家不能为你提供必要的科研环境,留在这里岂不是对你的研究更为有利?”

对方苦笑了一下,说:“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我有自己的看法。我们中国人自古以来讲究忠君报国,现在没有皇帝,不需要忠君了,但报国的思想还是不能丢的。我的祖国现在正需要自己的子女大力报效,我怎么忍心看着自己的同胞颠沛流离缺医少药而自己却在遥远的异国他乡安心做科研呢?世上有许多东西是比个人名利更重要的,那就是自己的良心。我不能看着我的同胞一直这样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我必须要回去,哪怕只能救一个病人,也是一生最大的安慰。如果将来有机会,我们翻身做了主人,我的国家也像你的国家那样繁荣富强,再出来做研究也不为迟,现在实在不是时候啊。”

我摇摇头,表示难以理解,说:“仉君,你们中国人真是很难理解的,尤其传统的儒家学子更难以理解,好吧,虽然我对你的选择表示惋惜,但还是很敬重你的这份心意,但愿在不久的将来你也能在学术上有更大的突破,希望我们回去以后常保持联络,我非常欣赏你,希望你能多多帮助我。”

青年学子点点头,一脸诚恳:“不客气,彬原君,彼此彼此。”

突然,我的大脑在慢慢苏醒,我迷迷糊糊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洁白的台子上,周围有无数双眼睛正盯着我,一动也不动,我吓得激灵灵打个寒战,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个噩梦,又好像自己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这时候,一个声音清晰地飘进了我的耳朵:“活佛,你能听得见我说话吗?”

我急忙一眨眼,使劲摇了摇脑袋,重新睁开眼,终于发现我已经坐起来,身边还是那群白大褂,旁边的老者也被人扶起,重新坐在椅子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好像非常疲劳的样子。

“虎子,你还好吗?”又一个熟悉的声音飘进我的耳朵,我一抬头,发现是络腮胡,他满头大汗,正紧张地盯着我,一只手却伸向了腰间。

第六十章 远走高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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