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姆巴拉全集》第70/189页


大家不由得惊呆了,每个人都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光线再次迅速黯淡下去,直至彻底漆黑。过了半响,剩下的四个人才回过神来,大家全都浑身颤抖,不明白刚才自己究竟看到了什么东西。

等到四人摸摸索索来到刚才看见的洞口前的时候,用手电筒一照,不由得全傻了眼,哪里有什么洞口,这分明就是一块光秃秃的石壁,上面连根草也没有,更不用说有什么洞了。

神秘的光线从出现到结束不超过五分钟,除少了三位活蹦乱跳的生命,周围什么都没变,一刹那间,天地重新恢复到五分钟前的状态。熊彪领着剩下的三位战士拼命地喊,拼命地寻找,甚至用冲锋枪扫射那块看上去普普通通毫无异常之处的石头,除了子弹打在石头上溅起的一阵石沫外,什么也没有。

呼喊声和枪击声终于将村落的居民惊醒了,纷纷跑过来询问,众人连比划带表演,折腾了半天,珞巴群众总算明白了解放军的意思,但他们全都一脸茫然,根本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更不晓得该如何解释。

回到部队,熊彪将此行发生的离奇原原本本汇报给上级,上级开始根本不相信会有这种事,后来看四个人异口同声,才觉得问题严重。隔离审查了好几个月,连侦查途中某个人大小便用了几分钟都问了个遍,也没发现可疑的线索,又派出专门人员进村调查,也没发现众人有说谎的嫌疑,只好不了了之,作为军事机密永远封存。

不过,从此之后,熊彪就不敢再走那条侦查路线,以后出勤总是有意无意规避熊虎滩,以免再次遇上无妄之灾。

熊彪说得言之凿凿,我们听得一头雾水,这种神秘的光线究竟是什么,为什么可以将人迅速缩小并吸收进去,看样子的确是一种十分古怪的东西。

在那个崇尚绝对唯物主义的年代,大家也不敢公开谈论这件怪事,以免被上级知道后受处理。熊彪只敢在自己心中琢磨那个夜晚的奇怪,不过越琢磨越糊涂,越琢磨越觉得没有头绪,时过境迁,岁月流逝,只好慢慢将这件事抛诸脑后。

胡教授听得眯起了眼睛,他的神色镇定而又悠闲,好像在听一个有趣的传说。等熊彪介绍完十几年前的那幢离奇遭遇,胡教授才慢悠悠地问:“你说的那个珞巴小村落叫什么名字?在什么地方?你现在还能找到它么?”

熊彪挠了挠后脑勺,说:“我记得那个小村庄叫,叫什么戛果,就在墨脱县东南约150公里的丹巴河谷附近的边境线上,现在让我找,肯定一下子找不到,不过可以试一试。只要方向没走错,应该能找到的。”

胡教授说:“好,我们就去戛果看看,说不定会有些收获。”

张连长说:“能找到沙姆巴拉么?”

胡教授皱着眉:“不好说,沙姆巴拉只是一个传说,究竟有没有这个地方谁也说不好,所以只要有一丁点的信息就不能错过,说不定瞎猫逮个死耗子,还真就让我们撞上了呢。”

顿了顿,他又接着说:“其实,这么多年来,国家一直没有中断这方面的研究和探讨,据以前搜集上来的信息看,沙姆巴拉在西藏的可疑地址一共有五处,一处在西藏和印巴交界的克什米尔南部的山区,和古格遗址很接近;第二处在西藏帕巴拉神庙附近;第三处在珠穆朗玛附近;地四处在唐古拉山口附近;第五处就在藏东南察隅和墨脱一带的山区,所以即使没有熊彪的这段奇遇,我们也要去墨脱南部一带看看,现在当然理由更充足了。”

我不由得很吃惊:“这么说,全西藏的各个角落都可能是沙姆巴拉的地址,我的天,这要找错了地方,可够我们来回跑的。”

胡教授笑了笑:“这个不奇怪。沙姆巴拉本来就是一种传说,传说总是虚无缥缈的,以讹传讹,其实以前的谣传更多,关于沙姆巴拉的版本足足有二十三种之多,经过我们这么多年反复验证,其他的说法基本上都被否掉了,只剩下这五处地址比较有可能,所以,年轻人,既然想揭开世界上最大的秘密,就得有踏破铁鞋的勇气和心理准备。”

我笑了笑,点头表示同意。

大家又聊了一阵,席苗在纸上记下一路上需要准备的物资和装备,然后张连长和熊彪就开始张罗牦牛队伍。在青藏高原最南部的喜马拉雅山区,任何车辆都难以通行,只有靠牦牛一点点将物资和装备运走,没有牦牛几乎寸步难行。

队伍很快就张罗好了,八一镇西边十公里一个叫朵拉的藏族村子愿意出十头牦牛的队伍跟随这次去墨脱的地质考察,我们把这次任务对外宣称是地质考察。

牦牛的领队是一个叫嘉措的小伙子,二十五六岁的年纪,个头不高,但显得十分强壮。十头牦牛有六头是他们家的,另外四头是他租借邻居家的,当然租金都由我们出,另外,嘉措还兼任向导,工资一并算在这次旅行中。

行李整整占去六头牦牛的负重,主要是一些食品、药品、枪支弹药、书籍、摄像器材以及特殊的专用工具等。剩下四头牦牛给胡教授准备了一头,给席苗准备了一头,剩下两头我们四个男人轮流使用,其实嘉措一般是不用的,熊彪跑惯了高原,也用不着,主要还是照顾从平原地区来的我和张连长歇脚使用。

队伍从四月一日开始出发,经林芝去墨脱,一路上奇异的高原风光令我们大开眼界。那湛蓝的天空,洁白的云朵,巍峨的雪山和纯净的雪山融湖,一切都显得那样肃静和神圣。来到这世界屋脊,突然间觉得思想也开始变得空灵,整个身体有一股飘飘出世之感。我心中不由得暗暗感叹,怪不得藏传佛教能在这里生根发芽,在这种地方住长了,不想信佛都不行。

一路南行,地貌也在慢慢发生着变化。在墨脱我们又休整了两日,接着继续往南,从这里一直到国境线上三百多里路基本上就没有像样的人类居住点,路线开始越来越崎岖,不过气候却开始迅速湿润起来,草木开始增多,各种禽兽也逐渐显现于视野。

喜马拉雅山脉就像一道高高的围墙,将来自印度洋的湿润季风阻挡在墙外,所以青藏高原其实是很干燥的,境内之所以湖泊众多主要因为高海拔的雪山融水和气温较低蒸发不大的缘故,真正适合农作的耕地非常少。

而我们这次要去的地区却是有“西藏江南”之美誉的一小片地区,主要因为雅鲁藏布江大峡谷就像一道豁开高墙的大口子,将少部分来自印度洋的湿润气流引入了腹地,在峡谷两岸一片狭长的地区引来充沛的雨水,同时大峡谷也留住了温暖的气流,因此才造就类似西双版纳一样的热带风光。

说是一小片地区,但在地图上也是很大的一片,这次究竟能不能找到熊彪说的那个叫戛果的珞巴小山村,每个人心里其实都没有底。

第七章 月夜奇遇

第七章 月夜奇遇

队伍沿着雅鲁藏布江大峡谷迤逦而行,地势越来崎岖,到处都是深达千米的山涧和高耸入云的雪峰,基本上没什么像样的路,我们只能在悬崖峭壁之间寻找勉强可以落脚的地方慢慢前进,有时候一天都走不了几里。

植物越来越茂密,许多叫不上来名字的花草树木在眼前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各种美丽的鸟儿迅速从花丛中飞起,穿过大峡谷的上空,将奔腾咆哮的江水抛在身后,朝远方的天空飞去,很快消失在视野里。深山不见人,但闻鸟语响,真是一片静谧的世外桃源。

队伍边走边停,不断地变换着路线,常常一条路走着走着就到了绝境,没办法只好回头再试着通过另一条路。

嘉措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叹气:“这次我们遭老罪了,这地方除了鸟和菩萨,恐怕一百年也不会有一个人来。”他的汉语虽然说得很生硬,但意思表达得却很清楚。

张连长笑着说:“怎么,你不说自己以前常来墨脱吗?”

嘉措苦笑着说:“以前我来墨脱,基本上都是到县城后就回去了,偶尔往南走走,也不过三五十里,哪像现在一走就是一两百里,这可是我第一次来这鬼地方,你看这里连条像样的路都没有,根本就不像走人来过,不知道你们到这地方做什么。”

张连长说:“别发牢骚了,要不然我们能出这么高的价钱?你这一趟比过去三趟赚的钱都多,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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