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全集》第346/355页


“你……走!给哀家走,哀家不想看到你,走!”

“儿臣告退。”他依言退步,手里扯我同行。

“你是白长了一副聪明相儿么?你是个笨蛋么?她要你喝,你就喝,朕让你听话你怎就不听话?你脑袋是哪里坏掉了是不是?”初步出太后寝宫大门,他即奉给我一通淋漓尽致的大骂。

我任他骂。

我想,就是在那时,他便征服了我。也从那时,我不再是和他斗,而是和自己斗了罢?

“外面天凉,也不知自己加件衣服的么?”

身上多了件厚袍,身边多了一个男人,我的男人。我将头倚在他的肩上。

“方才在想什么?我在旁边看你又是笑又是叹的。”

我凝视着他在月光下英俊无比的脸,“在想你。”

他笑,刮了我鼻尖一下,“我可以把这视作你的甜言蜜语么?”

“在想我们的过去。在想,那时,你怎就如此认定我?”

“这可麻烦了。”他一脸愁容,“我也一直在奇怪呢,像我如此出类拔萃卓尔不凡的男子,怎么就稀里糊涂的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了万里江山?唉,悔啊,悔之晚矣。”

“是啊,的确晚了。”我把颌垫上他的肩,借说话的当儿,偷亲了亲他的耳垂,“人家秋长风做得风生水起,万民称赞,你要夺,都难了。”

“既然如此,我还有什么法子呢?只得从你这个媚君祸国的红颜身上讨回来了!”他说最后一句话时,面上已布满邪气,探臂将我抱起,“走罢,去讨债!”

我揽上他的颈,“清儿睡了么?”

“那小子玩闹了一天,当然去睡了,接下来的时间,是他的父亲母样为他创造一个弟弟还是妹妹的良宵吉辰,不得打扰。”

我爱看他这个模样。他掌心发烫,眸光也发烫,一副急不可待的急色样儿,仿佛,我永远是他的新娘。

“秋伯昶,我有没有告诉过你……”

“什么?”

“……”还是不要说了,以行动代之。我抱紧他的颈,吻上了他,迅速,被他以百倍的热情反噬……

秋凉如永,蝉已消声。但若有热情如夏,蝉自可欢鸣依旧。

番外 一抹艳色未倾城

在我很小很小初懂世事时,我就笃定,自己是大侯爷的人。

整座侯府里的人,也如此以为。

是以,自小至大,来自同是奴婢的女伴或明或暗的嫉妒排挤,使我没有一个可以谈事叙话的朋友。于是,我对大侯爷的那颗心更加全力以赴,毫无旁骛。

我拿最热切的目光仰望他,用最柔顺的姿态回应他,用最娇媚的容光面对他,我盼着有一日他会说一声“艳儿,做我的妾”,那样,他就成了我的夫,我的天……

可是,他姬妾成群,惟独不纳我。

他亲自教我习文练武,写字作画。

他请伶人教我吟歌抚琴,舞技姿态。

他为我独辟小院,并有三两小婢伺候左右。

他对我,比对他的所有妾室都好,这使我总会觉得,我于他一定有什么不同,并在如斯的认定中,一厢陶醉欣慰着。

“傻艳儿,我只愿你的傻对我就好,你能做得到罢?”在他酒醉时,偶有此问。我的回答无一倒外是个“是“字,曾以为,对他,我只会说得出“是”。

那一日,我病了,冷蝉儿来探望我。

如果没有认识这个女人,我或许认为,天下的女人都当以男人为天,仰视顺从不悖。但是她,居然是要去杀皇帝的,就算身子给了皇帝,也从无断过杀念,她是一个异类,一个女人中的异类。

“说说罢,你这练武的身子为什么会病了,还病得如此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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