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狼行》第1520/1585页


徐林宗的眼中光芒一闪,连忙走了出来,只见黑石道长已经撕掉了脸上的人皮面具,拿在手中,满脸尽是汗水,神色严肃,看到徐林宗,向左右的弟子们使了个眼色,这些弟子们连忙走到前面,把药铺的门板合上,挂上了关门歇业的牌子,而黑石道长则是看了徐林宗一眼后,径直地走向了后院。

徐林宗心领神会,对着在门口的几个师弟点了点头,也跟着走进了小院,黑石道长放下了手中的药箱,叹了口气:“林宗,这回我并没有见到娥华。”

徐林宗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摇了摇头:“怎么回事,除了师妹外,锦衣卫怎么会为别的妇人找大夫呢?”

黑石道长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厉的神色:“不,你听我说完,我没有见到娥华,是因为他们不让我看到娥华的脸,但我见到耿少南了,甚至差一点都给他认了出来,我想,我看诊的那个女人,一定就是娥华。”

徐林宗睁大了眼睛,奇道:“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不看人,就能看病吗?”

黑石道长一边擦着脸上的汗水,一边说道:“进了锦衣卫之后,我就给人蒙住了双眼,然后东拐西拐的,让我不辩东南西北,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才到了一个房间,给解开眼罩之后,我才发现,还有四五个大夫,也是这样提着药箱,给带到了这里。”

徐林宗的心中一动,奇道:“在那里你看到了耿少南?”

黑石道长点了点头,正色道:“是的,我看到了耿少南,他当时站在房间里,边上有张床,却是放下了帘子,让我看不到床上的人,前面的那几个大夫已经看诊过了,却是看不出有什么问题,耿少南的脸色很难看,一边把那些大夫给打发走,一边对我冷淡地抱了抱拳,说他夫人怀了孕,刚才吃饭的时候突然晕了过去,要我看看是怎么回事。”

徐林宗咬了咬牙,说道:“那你看不到师妹,又是怎么看诊的?”

黑石道长恨恨地说道:“可恨此贼把娥华害成这样,还不让我好好看病,他只是让娥华伸出手来,让我隔着这帘子给她诊脉,林宗,若不是我以前在武当的时候就学了不少医术,这次为了装这个药铺掌柜,又是恶补医书,我还真的看不好这个病呢。”

“那床上的病人就是娥华无疑,我熟悉她的经脉,还有她手腕上的一颗痣,我一看便知是她,我搭了她的脉,发现脉向轻浮,极为不稳,就是在我搭脉的时候,那喜脉都是几次跳动,显然是腹中的孩子,有了异样的反应。”

徐林宗恨恨地说道:“师妹现在是有了五个月的身子了吧,这样的反应,是不是正常?”

黑石道长脸色通红,恨恨地说道:“正常?要正常我会是这个样子吗?五个月的孕妇,应该是脉向平稳,可是娥华的脉却是跳得厉害,最近我看了黄帝内经才知道,这种情况非常危险,她的体内似乎是给人下过迷香之类的药物,这才会导致会出现这种情况,可以说,十有五六,会引发小产!”

徐林宗吃惊地睁大了眼睛:“师叔你说什么,迷香?”

黑石道长气得一脚踢翻了身边的一张板凳,骂道:“我说娥华怎么会糊里糊涂地怀上了孕,她一向心里只有你,怎么会让耿少南占了便宜,原来是此贼在她的房中下了迷香,想不到耿少南竟然无耻到这种地步,连这种下三滥的淫贼手段都用上,林宗,我当时差一点就跟耿少南这个恶贼拼了,若不是想到娥华就在身边,怕伤到了她,我,我真的要杀了这个狗贼!”

徐林宗的眼中泪光闪闪:“都是我,都是我不好,害了师妹,让她成了这样。那现在怎么办,师妹的身子要不要紧?”

黑石道长长长地出了一口粗气,闭上了眼睛,缓缓地说道:“现在没有别的办法,我只能给她开些安胎补气的药物,看她的造化了,这种事情极受情绪的影响,也亏得娥华习武多年,体格强健,这才能挺到现在,要换了一般人,早就小产了,当时耿少南的情绪也很紧张,哼,这个恶贼,害我女儿成了这样,还在这里惺惺作态。”

徐林宗默然无语,,才说道:“这个药是要一直服用吗?耿少南现在是不是一直陪在师妹的身边?”

黑石道长沉声道:“那耿少南是想马上煎药的,可是陆炳在一边却说,这个药还要检查一下,要找别的大夫来验一下方子才和地,哼,我给我女儿服药,难道还能害了他不成?”

徐林宗叹了口气:“那只有希望师妹能吉人天相,渡过这一关了。师叔,我这就回锦衣卫,一有什么消息,我马上会通知你的,还有,我会跟着每天进锦衣卫送药的师弟,也许这样,有助于我找到师妹的下落。”

黑石道长认真地点了点头:“林宗,一切都指望你了啊。”

锦衣卫,何娥华的闺房,只剩下了耿少南和何娥华二人,耿少南一脸阴沉,站在桌前,看着黑石留下的那个药方,眉毛在微微地跳动着,而他身后的床上,何娥华的秀目紧闭,眼中的泪水已经在脸上流淌。

耿少南的心里无比地自责,他又想到了那个迷香之夜,想到了自己的空欢喜一场,却没有料到这事对师妹和孩子还有这样大的伤害,他的手在微微地发抖,而他的耳中传来何娥华那幽幽的声音,仿佛灵魂给抽空了一样:“为什么?”

第1773章心如死灰

耿少南缓缓地回过了头,却看到何娥华看着自己的眼睛,如同喷出火来一样,这让本就有些心虚,不知所措的他,更是慌了神,不敢去面对何娥华那灼热的目光,只听到何娥华恨声道:“该不会,该不会是你在我的房间里,动了什么手脚吧,怪不得,怪不得那天晚上,我没有办法控制我自己,原来,原来是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竟然用了这样的方式来对我!”

耿少南咬了咬牙,他最害怕的一件事情,还是暴露了,本来这个迷香的事情,是他永远的痛,就算到死,也不想让师妹知道此事,但没有想到,今天却突然因为师妹的晕倒,而让大夫道出了此事的详细,甚至让他都没有来得及发现这个大夫居然是黑石所假扮的,他把心一横,沉声道:“不是我,是我师父,是我师父在你的香炉里,加了东西。”

何娥华猛地抬起了头,眼神中充满了怨恨与愤怒,声嘶力竭地叫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明知道,你明知道我……”她说到这里,肚子又是一阵扯动,痛得低下了头,秀眉紧锁,捂着自己的小腹,却是说不出话来了。

耿少南方寸大乱,一下子冲到了床边,坐在何娥华的身边,慌忙地解释道:“师妹,你不要激动,真的不是我,当时我也给蒙在鼓里,师父他是事后……”

他还没来得及说完,何娥华突然一抬手,一记响亮而清脆的耳光,“啪”地一声,就甩在了耿少南的脸上,他所有的话都停在了舌尖了,一个字也无法再说出口,只见何娥华的双眼圆睁,泪珠如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不停地从她的眼中滑落,她大吼道:“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你的话我一个字也不想听,我不要再见到你,我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你!”她说着,狠狠地把手中的枕头砸向了耿少南,然后翻过身,趴在床上痛哭起来。

耿少南叹了口气,双眼红通通的,他知道,这个时候,再怎么解释也是枉然,不要进一步地刺激小师妹,才是唯一正确的选择,他站起身,迅速地走出了房间,直到他走出屋外,走到外面的小院之中,冷风吹在他那给掌掴的脸上,才让他感觉到火辣辣地疼,不用照镜子,他就知道师妹这一下含怒而发,加上那长长的指甲,这会儿脸上早已经是一个五指印了。

凤舞的声音轻轻地在他的耳边响起:“主公,你这是?”

耿少南没有回头,叹了口气:“凤舞,你给我说实话,在你眼里,我是不是个烂到家的人,甚至要通过迷香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骗取师妹的爱?是不是你现在也看不起我?”

凤舞幽幽地叹了口气:“这是你们夫妻间的家务事,凤舞不好多嘴,但是,如果我是夫人的话,我也会很伤心的,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希望从灵魂到肉体,都能奉献给自己所爱的人,以前她只是以为是自己一时意乱情迷,把持不住,最需要人保护和温暖的时候,才给你趁虚而入,可她现在知道了,这是迷香的作用,对你那种依恋,只怕也会荡然无存。”

耿少南的眼中泪光闪闪:“是不是师妹真的这辈子都不会再理我了?不想再看到我了?”

凤舞转而笑了起来:“女人的这些气话,主公不要当真,夫人是性情中人,一时情急之下,没什么好话,什么都说,但她是离不开你的,这点你可以放心,不出半天,她又会想你陪在她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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