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辛酸史》第2/105页


肥袋子纸包好。(现在叫牛皮纸)。写上名字、编上号码用建房子的土砖压着。上学时带到
学校“租给”同学看。看1本1分钱。看5本3分钱。当时图书是仅有的课外读物。老师有时也
借了看,只不过没有钱给。最多是换来女老师中午吃剩的几块肥肉。这足以让全体同学为之
羡慕。(因为离家很远,中午饭都是带到学校,学校帮加热再吃)。有了老师的参入,我的
图书“租借”很成功。连霸王生也不敢不给我“租金”。到我初二。我的学费就不再靠母鸡
生蛋了。能自足还有余钱给我妈买上半斤猪肉。当时供应的猪肉7角7分一斤。议价猪肉9角5
分一斤,每次我最多也只是买半斤猪肉。我现回想起来,主要是当时的读物少,加上中午午
睡时间长,长达80分钟。老师们有时不午睡。没有东西看。只好向我“租书”。加上我的成
绩好。数学全年级第一、二。从没有到过第三。其它课都在年级的前十名。
到高中,住校了,没有办法赚钱。在初中时积累的200多本图书。成了我生存的基础。可没
有新书增添,很快我就两手空空。靠家里接济生活费。这时我的嫂子过来了,妈妈也快50
了。再也帮不上我什么。向哥哥要钱,无异于与虎谋皮。我再度依靠母鸡生蛋才能活下去。
可我知读书的意愿更强,常常是一包“榨菜头”对付一个星期。(榨菜头是妈妈做的)。是
“榨菜头”“母鸡”送我挤过了独木桥。是母亲的双手送我过了河。所以我至今也不敢吃鸡
肉、鸡翅、鸡腿。


冷暖人生路-----贫穷逼我离家来深圳《2》

是我的母亲那粗糙的双手将我推过了河。更是我爸爸那一把老泪,让我知道了我的责任重
大。当收到录取通知书时,我第一个去的地方是我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的坟墓。第二个的地
方是我爷爷那16间铺位。其它的人都不知道我录取了。在离家时,我们一家人(多了一个姐
夫外、小外孙、小侄子)坐在了一起,那一餐是我至当时最奢侈的。有5角钱的猪肉、一条
我姐夫(当时是小学老师)从他学生家里借来的鱼、我妈还杀了一个公鸡。鸡肉一块我也没有
敢动。我怕我后面几年还要仍靠母鸡生蛋才能活下去。我不能忘了是鸡蛋将我送出了农村。
当我提着被子、几件衣服离开家时。我第二次站在那池塘边上嚎叫了。因为上午,那叫声召
来了整个生产队的眼光。(同时也将我的小侄子吓哭了。但没有一个人走近我和走近我家。
当我站在山顶上回头看我那“家”时。我发出人生的第三次嚎叫。我想我那叫声一定比沙漠
中的狼嚎还要凄凉。因为山周边的几个生产队的人都跑了出来。84当我毕业分回去再次见到
我妈妈时,她告诫我,今后别再嚎叫了,很吓人。
刚上班,我背负着振兴我家族的豪情,决定在单位要混出个人模狗样来。但决不是为了报效
祖国,是为了让我的父母能在人前抬得起头。我开始告诫自己,要拿出在农村做农活的劲,
做好工作。上班的第三天,我就发现我错了。因为没有人当我一回事,当时的邮政局(现在
应该说是电讯局)跟本就不在乎我。没有一个部门肯要我。一直到第五天,总算是将我“高
就”到了那山头上的交换机站。(为了备战,当时的交换机站多数建在山里)。到交换机
站,接待我的是从山下到山上满山的蚂蚁。和一直到晚饭才睡醒的“站长”。后来我才知
道,因为我有“红本子”,我的工资没法定。最后给我定的工资居然比“站长”高了2元8
角。这下可好了。我人没有到,站长就知道了。我居然比他这“老革命”(在交换机站干了
16年)一个月多了3。5斤猪肉。在我工作之余,因为我还需要“接受再教育”,因为我“大
有作为”,因为我年轻、因为要培养专业技术人员。所以我要为站长每天打扫他的房间、办
公台、从山顶上担粪、肥、山底下担水浇他在半山腰偷种的十多块“自留”菜地。同时也因
为我的工作“出色”,在我工作的第二个月,我就分配到了一个只有三只脚(另一只脚与对
面办公台用一块木板固定在一起)的办公台上的一个抽屉。我拿到我人生的“第一把锁
匙”。当时站里共19个同事。有抽屉的只有8个。我是第9个。也就是说我的“钞票”“粮
票”有了一个“安全的地方”。每到轮班我就会回家去,不是为了去看父母,而是要去砍棕
树子、摘黄枝子。我当时是站里最高收入者。一个月52。75元,加上补助。我能拿到63元左
右(视晚班多少而定)。可我家里仍欠账高达2000多元。
在上海读书的三年里,我没有回过一次家,不是不想家,是没有路费。我得利用假期将生活
费赚回来,帮人补习成了我的专利,当时的学风比现在好多了。帮人补习的钱虽不多,可学
生听话。也用功。这期间我还给我妈妈寄过三次钱。最多的一次是100元整。在我读书期
间,我哥、嫂与我、父母分家了。因为我读书最多,所以我要负担全部债务。我妈在家养
猪、鸡、争工分还帮我还了800多元债。(因为我爸爸在我录取后也开始帮我妈做一些家务
事)。但我寄给我***三次共230元钱。在我回家的当天,我妈妈就交给了我。轮体的时
间是两个白天,一个晚上。我能砍到100多公斤棕树子。最多的一次我砍了不下300公斤棕树
子。交给爸爸帮手晒干。下次轮休我就是送到收购站去。换回来我急需要的书。(不是想做
什么学问,是那山包上的时间没有办法打发)。我从杂志、名著、历史、到收藏知识类的
书,只要我寻得到我就看。
因为我去新华书店次数多了,一个阿姨发现我爱看书,又经常只能买便宜的书看,就好心的
介绍我。她有一个侄女在市图书馆。可办借书证。当时要办一个借书证。要单位的证明。我
为了办到借书证,我开始了我人生第一次行贿。行贿的东西是一条我家门前池塘里的草鱼。
是我偷偷钓的。有三斤多重。为了钓到一条大一点的鱼,又不被生产队发现,我用了三个轮
休机会。钓到了第二天我就去行贿了。情况不错,我的鱼送到,小姑娘就帮我办了一个借书
证。只不过不是我的名字。是用她爸爸的名字办的。(这小姑娘也是我人生第一个最感激的
人)。虽然后来没有能成为我的LP。可我仍旧常常想起她。有了书,上班的时间就好打发
了。因为交换站基本没有事可做。天天只是对着那几台“高、精、尖”的电子管。抹抹灰、
尘之外。基本上不要动它。一年的时间转眼就过了,男人到了二十二开始思春。周围的媒婆
比我还急。介绍的对象一个比一个漂亮。可当她们一到我家坐坐后。就再也没有了消息。听
媒婆说。是因为我家的“成份”与“经济”实力“超群”。加上我的老爸不肯干活。所以姑
娘们“爱莫能助”。要想寻一个好姑娘,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单位分到了房子。在市内结
婚。山上面是不会有人跟着去数星星看月亮的。乡下的月亮、星星比山上面的还清晰。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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