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五代当军阀》第335/453页


“我也赞同化元与敬先生之计,不过略有变更。”李微微展眉,似乎将一个小小地困难解决了般,他道:“药元福、高行周领五千轻骑自东绕道飞狐关之后,只要截断敌人粮道便可,若是敌人援军赶来立刻撤回,沿途不必掩饰,要让王处直自己去判断我军用意。史弘肇、元行钦,你二人各领兵一支占据飞狐关左右两座山岭,其余众将,便与我一起稳守大营,等待王处直出战。”

“王处直会出战?”史弘肇惊讶地问道。

“这要看王处直究竟有几分将才了,若是我,便会出战。”李扬眉笑道:“因为我左右有你们这些谋士将才,即便战况不利你们也能为我挽回局势,至于王处直,他帐下有你们这般的人物吗?”

众文武都不禁一振,李虽然没有直接说出赞扬之意,但借比较双方将领已经暗示他们,此战胜负已经决定了,唯一的问题便是如何取得这胜利果实而已。

俯撑着城垛向下观望的王处直此时双眉紧锁,他也知道这时自己面露忧色对于己军士气极不利,但眼见李燕军军容之盛,若是毫无表情更会让将士们惶恐不安。

“数倍于我……”他约摸估计了燕军的数量,关中守军不足万人,这是在留守各州的兵力之后,他能集结的最多兵力。

派往镇州向李存勖求援的信使早已派出,而此刻李存勖的大军此刻还囤积于魏州与杨师厚对峙,短时间内不可能抽脱来援助,一切还靠自己。王处直此刻考虑地,是如何破解李的第一波攻击。兵法有云“十围五攻,敌可战矣”,如今李军数倍于己,如果按正统战术来看,必定会围困住自己,哪怕只是日日骚扰,也足以令士卒疲惫崩溃。

“来人,速派斥候去探明李是否分兵绕道我军身后。”想到这里,王处直心中一沉,燕幽产马之地,李的骑兵是他最大的优势,若是李发挥骑兵机动性的优势,绕道到自己身后,采取围攻之策,那自己该如何应付?

正沉吟间,李军营寨东侧栅门大开,旌旗招展之下,清一色的骑兵队掀起遮天蔽日的烟尘,狂风卷着这尘土一直弥漫过来,两军阵前成了一片黄尘的浪涌。

“果然不出我所料!”王处直心中雪亮,这支骑兵地去向无需斥候来报他便知晓。

但兵力上捉襟见肘令他有千计万计却仍无计可施。

“将军,乘敌营混乱之际,何不出城突袭?”参军脸色有些发白,虽然提出的是个大胆的建议,但从他那脸上却看不出丝毫胆气来。

王处直拍着城垛,若有所思地打着节拍。参军之意他很明白,己方士兵军了敌军声势便已气沮,若不能乘敌立足未稳之时突袭以壮军威,两军对峙起来于己不利。

但突袭可能取得预期的成果么?王处直苦笑道:“这我也想过,但如今欲突袭,至少有三者不利我,其一风向逆行,这么大的风尘,我军若是出关连眼睛都无法睁开,还谈如何作战?兵法云逆风不战便是言此;其二你看敌营之中烟尘虽大,旌旗却丝毫不乱,可见敌将治军甚严,调动之际必然有所防备,此去突袭只怕正中敌将下怀;其三,敌军出营者为轻骑,灵活机动,若是这轻骑出营是诈,待我军出击后突然切回来断我军回关之路,那时突袭部队能否活着回来尚是疑问,遑论建立奇功?”

其实最大原因王处直并未说出来,那便是兵力上的绝对劣势。姑且不论双方在将帅上的差距,单五万对一万这悬殊的兵力优势,便足以让王处直不敢轻举妄动了。

“大人快看!”正沉吟间,副将忽然呼道,手指着李军营寨,那骑兵掀起的烟尘已经逐渐消散,两支李骑兵以双龙出水之势展现在飞狐关前,虽说适才骑兵行走时蹄声马嘶比较嘈杂,但这约么两万人地部队从营寨中列队直至出营,竟然让关上守军无所查觉,其训练有素,可想而知。

那献计突袭的参军神色大沮,若是王处直依他之言开关出击,必然给这两支燕军骑兵左右包抄,陷入杀戮地铁钳之中。王处直只是瞄了他一眼,此时他根本无心也无暇去责骂参军,这两支骑兵军的来意,他是再清楚不过了。

“举旗,示意两座山上地士卒注意防备,传我将令下去,令骑兵作好出关冲击的准备!”虽然心中紧张,但王处直传令下去仍条理分明,声音中有着沉稳如山的感觉,令听者觉得有所依靠而不致惊惶失措。

“是!”传令兵应声而去。

第六卷 第二百章 强夺飞狐关(二)

王处直手死死抓住城垛上的女墙,探身望去。这两支骑兵出营时虽然迅捷无声但出得营后则完全不然,呼喝之声地动山摇,暴雷一般的呐喊声震彻九天,单是这气势,便足以让胆小些的士兵弃甲而逃了,悍勇的燕人在经过训练之后果然更加恐怖。

收回视线,盼顾左右,只现自己的参军面如土色,虽然关上的将校士卒虽然纹丝未动,但神态之间明显气势衰竭。

“夫战,势也!”

他在心中默默念着这千年来流传下的兵法首训,此时此刻,敌军已经成功地在气势上压制住己方,此时交手,只需一击,那两侧山岗之上的士兵便会溃散欲逃入飞狐关中避死,若是如此,则己方失去了致高点与关外据点,不再有犄角之势,而李则能无视这高耸的关口城墙,可以在山岗上见自己虚实。若是如此,战场的主动权尽丧于敌手。

“激励士气,让那山岗之上的守军知道我与他们同在一起,这是不一触即溃的唯一方法。”心念电转之间,他忽然解下身上的铠甲,褪下上衣,赤袒着上身,拔出了宝剑。

周围将士都吃惊地望着他,王处直一向沉稳严正,便是天气炎热的夏季,他也从未如此在士兵面前袒胸露乳,如今大敌当前,他却如此,莫非是被敌军气势吓得如此?

王处直却全然未注意周围的目光,他凝神盯着迅速逼近山岗的燕军,待燕军开始冲上山坡,气力稍泄的那一刹那,王处直猛然狂呼道:“击鼓!喊杀!”

众将士先是一怔,但立即反应过来。“咚咚”的战鼓掀起排山倒海的声浪,飞狐关上下喊杀声在那一瞬间甚至压倒了人数众多地燕军,王处直一挺身躯,站在了那城垛之间,以剑触着城垛的巨石,目光如电,神色却凛然。在众军士的呼喊声中,李军掀起的尘土环绕之下,他站于雄关之上。豪气冲天,宛若神明。

关外山岗上的守军与攻击中的燕军,都被飞狐关上瞬间传出的巨响所震动,绝大多数人本能地扭过头来向关头望去,只见一片淡黄的烟尘之中,身躯伟岸的一员武将,赤裸着上身拄剑站在城垛上,他冷电般地眸子即便是数百步之外也令人心寒。

“好汉子!”高行周只是短短一瞥。便将王处直气势如虹的身影映在心中,这样的身影看得久了,会让士兵以为在与神为敌,难免挫伤士气。随即大喝一声:“呔!”

在王处直凛凛威仪之下原本有些迟疑的燕军眼见主将身先士卒,亲冒矢石冲在最前,精神都是一振。两军交战,士气为先,军之士气,在于将帅。王处直以自己的异常之举激得己方士兵暂时忘记了生死之事。而高行周则不甘势弱,奋勇之下令燕军这一路将士从王处直带来的震憾中恢复过来。

“将才可用!”李骑在一匹汗血宝马之上。大声赞道。

“是行周将才可用,还是王处直将才可用?”敬翔轻摇纸扇。看似随意地问道。

“先生以为呢?”李没有回答,微笑反问道,这数万人的战场之前,二人仿佛觉得是在潞水之上的钓鱼般悠闲自若。

敬翔也没有回答,与李对视一眼后二人都大笑起来,再回过头去,战场中已经开始流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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