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五代当军阀》第359/453页
随着船只越来越近，高行周看清了来人的面貌，心情一阵激动，来人果然是高行圭，自一年留下一封信函后消失，说是办一件很重要的事，没想到却是隐身于魏博军中。
一声令下，两旁列阵，军容肃整，旌旗烈烈。好不雄壮。
“二弟。”
高行圭摆了摆手道：“闲话先不说了，先带我去找节度大人？”
“这就是节度大人的利害了，此乃节度大人的一招伏笔，一年前大人就料到魏博将有巨变，使我暗中潜伏于杨师厚军中，眼下天雄节镇果然大乱，杨师厚暴亡，各军叛乱，再加上李存勖的大军压境，天雄快归于晋矣！”
高行圭略一迟疑。道：“如今李存勖已经占据天雄一半，要不了多久李存勖就要全部占据魏博了，据可靠消息，李存勖正兵分两路要与我军决战。”
“李存勖当真如此利害！”念及此刻正值燕军战略目标实现和未实现之间，李存勖象是早算好一般突然发难，燕军不唯打下的战果可能要拱手送人，而且连基业都有危险，高行周不由得血往上涌，重重一拍桌几。
“杨师厚突然暴亡，李存勖令人挑唆召德节度使张筠与天雄节度使贺德伦各自称王，两者都互派使者令对方撤去尊号，原本手足兄弟，结果却……结果却自相残杀。”高行圭略略深呼吸，在魏博的这两年他也对魏博积累了不少感情，但他还是有一吐为快的冲动，他静了静，又道：“如今唯有张彦地银枪效节军在苦苦支持，不然的话魏博全部归于晋矣！”
“对，一路攻打武州，另一路尾随于我，此时只怕已经到了武顺境内了！”
“来人！”高行圭高声发令命道：“立刻腾出船来，过河将剩余地兄弟军接来，如果我料不差，李存勖老贼之所以未曾将他们灭于国内，便是欲驱之入义昌（沧州），为他开路。”
刚刚与数倍于己的赵军对峙，紧接着便又要面对不知数量的晋军部队，没料到自己初次独当一面，便遇上连番地硬仗。“大哥，我令人陪你去见大人，你的部下留在此处助我退敌，如何？”
“咳咳。”敬翔咳了两声，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脸色缓了缓，道：“谢铭你辛苦了，此次只怪我起先太小看这奸贼。原来这奸贼，并非无能之辈。”说到后来，李眼中射出奇特的光来，似乎迫不及待要见上一见那老奸巨滑的敬新磨。
“无妨，一路劳顿，你先去歇息吧。”敬翔替李将谢铭安置下去，再回营来道：“明公以为呢？”
“大局为重，一时之辱算得什么。我只担心部下士卒那儿无法交等，大军出征，若是不一举占得最有利的形势。今后可能就完全不是李存勖之敌了。”
“禀藩帅，帐外有一孤身女子求见。”近卫走进帐来，神色之间有些奇特，向来来求见者。不是欲投靠的士人，便是当地父老，还从未有女子前来求见的。
“她说……她说要藩帅亲自出去迎接。”
“我去见见吧。”李无奈，此时正是收揽民心之时，这孤身女子求见，若不是有什么困难，便是有什么奇冤，二人若是不见，传出去于燕军声誉不利。
“我便是李，请问姑娘有何事情？”虽然看不见她们脸，李仍判断她是个年轻的女子。
“见过藩帅大人，大人万福。”那女子声音有些激动，盈盈一礼，但这话语让李神色大变，这个声音非常熟悉。
李怦然变色，这让随侍他地几个老兵近卫也大惊。
李脸上地神色由大惊变为狂喜，但听得她的声音，这狂喜又变成了隐约有些哀怨。他们神色变化之快，让周围众人都目瞪口呆。
那女子微垂着被斗笠遮着的头，随在李进了中军大帐，微微福了一福，似乎是见礼，下面却老实不客气地坐在了帅椅之上。
“将军。为何不理我？”那女子摘下了斗笠，李觉呼吸一窒，这么些年了宁儿依旧如此的明艳，依然如此般秀丽的。
宁儿又将眼睛垂下，似乎有无限羞怯，让人顿生怜意。她又道：“这么些年了。你好么？”
李干咳了二声，“宁儿，对不起。”李呐呐地道：“我曾多次派人找你，但都没有得到你确切的消息，我还以为你...”
她的声音细细慢慢，言语中几无感情。但李与史弘肇，却分明从她声音中听到了内心的哭意。
宁儿默默地点了点头。一时之间，帐中的两人都默默无言。两串晶莹剔透的泪珠，缓缓滑过宁儿芙蓉般的面庞，落在地上发出轻轻的声响。李心中一阵酸痛，想要去为她抹去泪水。又害怕为她抹去泪水。
“三年来才见一面，我们却哭了……”她很自然地用了我们这个词，似乎方才流泪的并非只有她一人。“将军，你地事。我都听说了，你很厉害。”宁儿崇拜的眼神望着李。
“你变了。”宁儿幽幽地道。轻轻叹了口气，当年初见李时的那段日子是她最为开心的日子。李同别地男人不同，渊博的知识，广博的胸襟，还有从来没有一个男人会对女人如此的温柔等等，自己记得一清二楚。
“城破……以后，我便毁屋逃走。”宁儿只淡淡一句，便将当年惊心动魄之事轻轻带过。她并不喜欢将自己所冒的风险告诉别人。但李分明能从她淡淡的口气中，听到一小姑娘失去自己这颗撑天大树之后，强忍着内心的痛楚，一步步计划自己的逃生之路。
宁儿轻轻喟叹了声，脸上的神色恰到好处，将她地情感变化展示出来。李也垂下了头，宁儿太美了，以及她的古怪身世，想起从前的年少轻狂，即便是李这样的人物，在她面前也不得不垂下头，自惭形秽。
“宁儿之意是……”
李心中怔了怔，宁儿言语中虽然有个劝字，但她那盈盈的目光，却透露出他熟悉的某种坚定。那种目光，往常曾在李存勖的眼中看到，也曾在杨师厚的眼中看到，而今再看到，却是无限感慨。
“若是将军不听宁儿之劝。“宁儿细声道，言语中有些无奈，“宁儿又能如何？但好教将军得知，宁儿是不会眼睁睁看着父亲的领地化为一片焦土，说不得只有尽力与将军周旋。”
“宁儿果然已经不是当初的宁儿了。“李终于出声，勉强笑了一笑：“你还是如当初般爱耍小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