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仙歌全集》第37/40页



?」 「什么意思,爹……」 「爹以前做过一件让自己后悔一生的事,现在人家的女儿找上门来

了,你说,我该不该去解决?」 就算不是江湖,红尘滚滚,宿世里也有难解的恩怨。 「松筠,

好久不见。」 「是很久。认得出我,想来还是靠这柄醉红吧?」醉红是她娘亲的旧时佩剑,即使偶尔会

拿来耍着玩,但毕竟非她所惯用,若非为了来见这位故人,她也不会勉强自己使这柄不是那么伏手的剑。 「没错。

」叹了口气,姜擎钧缓声道:「过了这么多年,我始终没有你们一家人的下落。」 「知道我们的下落何

用?」陆松筠一笑,是一种混合了悲悯与轻蔑的复杂。「再追杀我们到天涯海角?」 「不会的,从前的事是我错。」

那件事以后,他才结识殷仲舒,并助他创了四玉门;然而亲眼目睹着殷仲舒的转变,他却突然懂得了什么叫做放

下过去、放下情仇。 如同现在。殷仲舒仍然为了对过去的执着而与故人之子你死我活,但他不愿选择这条路——真正爱过

,就应该让她好好的、幸福的生活,而不是夺走。 「告诉我,微云她……现在好么?」 「除了被你断去的左

手筋脉始终恢复不了以外,其它的,都很好。这样的回答你满意么?」陆松筠仰头直视姜擎钧,眼神里的讥嘲让接下来的称谓

更显不堪:「表舅。」 闻言,姜擎钧不禁苦笑:「果然血缘天性,你说话的态势和你娘一个样。也罢。」

捋起了袖,姜擎钧将左手横伸至陆松筠面前。「这只手是我欠她的,你取去便是。」 直视姜擎钧良久良久,又转脸望

向一直默立一旁的夫君——风宁琛已从一开始的讶异中平复,此刻只对她露出一抹温暖笑容——再分了分神,看向依然打得难

分难解、胜负未明的杜绍怀与殷仲舒。 陆松筠终是叹气,放下已搁到姜擎钧腕上的醉红。 「娘也从

没说过恨你,而我现已承了爹的职志,只有兴趣救人,没兴趣在别人身上划伤口。」别过头,陆松筠其实有点赌气。「这件事

就算了吧,我也不想替自己的孩子再多添仇家。」 「是么?那就太好了……」 收回了手

,姜擎钧的笑容满是欣慰。只是当他还想再多说些什么时,另一边的战况却突变横生! 一轮抢攻未果,杜绍

怀方才渐自原本大开大阖的剑势中平静心绪,剑随意走,绵密流畅的身法与出其不意的剑招,竟也逼得原本行有余裕的殷仲舒

微有左支右绌之感。一种久违的、胸口的翻搅腾涌而上,在面对曾经如此熟悉的面容。 他曾经是那样的志得

意满、意气风发,然而当另一道远胜于他的纯然光芒出现,他竟然只能忿懑、不甘,痛恨自己怎会如斯晦暗。 如果自己

也有子嗣,他可会同眼前飘然卓绝的青年一般、双眸里拥有那样澄净透亮的光采? 分神乃武之大忌。

杜绍怀发现殷仲舒的眼光虽始终定在他身上,如今却隐隐失焦,仿佛越过这副躯体这副脸容,他可以窥见另一个相似的形貌

。 于是,有机可趁。 转身垫步、腕花反撩,「梅雪纷飞」疾刺而出,眼见就要突破殷仲舒的防守直取膻中……

「门主!」即便知晓这是旁人无从置喙的决斗,青龙与白虎堂主仍不自禁地手按兵器,蓄势待发——白梅剑却突然以极不自然

的角度斜出,堪堪划过殷仲舒的前襟。「瑄!」剑交左手,杜绍怀一个急跃,便抓住风宁瑄的衣领使劲向后拖去,左腕振振,

寒光到处,乍见血红,朱雀堂主的右臂已开了长长一道血口。 而原本就要覆上风宁瑄口鼻的雪白巾帕,已然碎若残梅

。 「宁瑄,你没事吧?」 迎上杜绍怀忧虑的眼光,风宁瑄心下清楚,为了自己,杜绍怀已经

失了重创殷仲舒的先机。 他很想笑着叫他别担心,他想催他别误了正事,他想…… 然而胸口

蓦然一紧,风宁瑄几乎站不住脚。「宁瑄。」 单手撑持住风宁瑄,杜绍怀心知不妙,但殷仲舒没有多给他喘息的

空间。 负伤的朱雀堂主和穆后霜在门主的示意下退开,青龙与白虎堂主却抢上前阻住风宁琛和陆松筠,姜擎

钧和其余少堂主摆明了不愿插手,厅堂中的气氛登时陷入一片诡谲。 「呵呵哈哈哈——没想到、没想到,你对这

小子还真是情深义重啊!」 杜绍怀凝视风宁瑄的眼神是一把钥匙,开启了殷仲舒的疯狂。 阴鹭的笑

声与杀意同起,一改先前守势,殷仲舒仗剑直指杜绍怀要害! 不愿意就这样把风宁瑄抛下,然而殷仲舒本

非易与之辈,更何况此刻的全力施为? 杜绍怀勉强接下三招,避不开的第四剑却拖过腰侧、鲜血横流。 「绍怀,

别管我……」眼前事物渐渐模糊,四肢也愈见无力,但扶在腰际的手劲强大,他知道那是谁,也知道他们都身陷险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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