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沽英烈谱全集.net》第10/63页


  吴老二一看那个日本护士挺年轻,长得又挺好,心里一阵胡思乱想,就更不想走了。于是大着胆子住下了……
  整整一宿,吴老二的肩伤一直在疼,疼得他怎么也睡不踏实,干脆,坐在病床上瞪着眼睛、想着心事熬时光。吴老二一想到黄花儿他就觉得自己亏得慌:都弄到屋里了,不仅没沾上便宜,反倒被她扎了一剪子!我他妈也太废物啦!想到此,咬咬牙自言自语:“等着,等我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我要是弄不了你,我、我就算白活了……”
  吴老二想了一宿,到天亮时反倒困了,迷迷糊糊地刚要睡,那个日本护士又给吴老二打针来了。吴老二一看那个日本护士,当时就醒了盹儿,赶紧趴在床上,使劲扭着头,色眯眯地盯着日本护士看着,那只没受伤的手把裤子尽量地往下脱,脱得连大腿都露出来了,嘴里还故意的没话找话说:“介……介打针疼不疼啊?”
  **连正眼都不看他一下,一只手举着针管儿,另一只手没好气儿地把吴老二的裤子往上拉了拉,像是命令一样地说:“别动!”说着,消毒、打针……两针都打完了,用一个棉签往吴老二屁股上打针的地方一放,没好气儿地说“自己摁着!”
  吴老二趴在病床上,回手按住棉签,嬉皮笑脸地说:“吆!你、你还会说中国话呀……”
  日本护士依旧不拿正眼看他,不等吴老二说完,早就扭头儿走了。
  吴老二不见日本护士回答,回头看了一眼,见护士已经走了,急忙坐起,盯着日本护士的背影,眼神儿都直了……
  吴老二还没看够呢,日本护士已经出了屋。也恰恰正在这时,主治医生栗原直太从外面走进来。吴老二原本飘飘悠悠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赶紧向后一仰,躺下了。
  栗原直太径直就来到吴老二的病床前。
  栗原直太伸手摸了摸吴老二缠着绷带的肩膀,用半生不熟的中国话问:“疼?还不疼?”吴老二赶紧坐起身,脸上堆着笑:“啊,啊,不疼不疼!”
  栗原直太稍微使了点儿劲儿捏了一下:“这样,疼还不疼?”吴老二立刻嚎叫了一声:“哎呀!疼!疼……”
  栗原直太松开手哈哈大笑。吴老二直发怵,不知这个日本人究竟要干什么,瞪着眼睛想:“介王八蛋,干嘛介样儿捏我?你不想想,我刚挨完扎,才你妈一天,能不疼吗!”
  栗原直太突然止住笑声,板起面孔瞪着眼吼叫:“你!吴先生,你地,良民地不是!”
  “啊?我我、我似良民啊……”吴老二吓傻了,心想:坏啦!别再把我当八路抓起来吧!想着,不由自主地咧开了嘴。
  栗原直太见状,诡秘的眯了眯眼睛。用手指点着吴老二,又重复了一句:“你地,良民地不是!”说完就扭头走了。
  栗原直太一走,吴老二可坐不住了,趿拉着鞋围着病床来回走了几圈,心里砰砰地直敲鼓,想着:“介小日本儿可他妈够阴的,没事儿捏我的膀子不说,还说我不似良民?哎呦……介里面儿……别再似有嘛事儿吧!不行!介地界儿不能住了,凉锅贴饼子,我他妈得溜!”
  吴老二拿定主意,向门外看了看,见栗原直太走远了,赶紧收拾东西……
  吴老二把自己的东西归置好,还没来得及走呢,那个日本**又来了,手里托着一个小磁盘子。那护士见了吴老二,还是不拿正眼看他:“吴!吃药!”
  吴老二一听**叫他吃药,当时就忘了栗原直太那档子事儿了,把刚刚收拾好的东西往病床上一放,嬉皮笑脸地说:“啊,好、好!吃药、吃药!”吴老二说着,眼睛不看护士手中的药盘子,却盯在人家的胸前不错眼珠儿地看着。
  日本**也不理他,把药往吴老二跟前一摆,转身就要走,却发现了吴老二刚刚收拾好的东西。这时,日本护士才拿正眼看了看吴老二,问:“你要走?”
  吴老二慌了,支支吾吾地说不出句整话。
  **摇摇头说:“伤没好,如果感染了,要截肢的!”
  吴老二故意跟人家瞎搭咯。嬉皮笑脸地问:“你介中国话说得够溜乎的!你告诉我,嘛叫截肢?”
  日本护士一边往外走,一边说:“把胳膊给你锯下去!”
  吴老二一听就慌了:“锯、锯胳膊?不、不能吧……”
  **又回头瞥了他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再也没说话就出了屋。
  吴老二犹豫上了:你说我似走呢还似不走呢?走吧,要真是感染了也真是个麻烦事儿!不走吧,我怎么觉着那日本大夫像似要找我的麻烦呢!心里砰砰地又敲上鼓了……
  正在这时,栗原直太又来了,他是听了**的汇报才过来的。栗原直太来到吴老二面前,一伸手又捏在了吴老二的肩头上,还没使劲儿呢,吴老二先叫上了:“唉、唉……别、别、别……疼、疼!”
  栗原直太阴险一笑,问:“疼?吴先生,你地,谎话地……”说着,手上暗暗使了一点劲儿:“这样才疼!”
  吴老二立刻叫出声来:“哎呦喂!疼啊!疼死我啦……”
  栗原直太松开手,嘿嘿一笑:“我地问你,你地,谎话地不要!”吴老二赶紧点头说:“谎话不要、谎话不要……”
  栗原直太板起面孔,用手指着吴老二肩头:“说!这,怎么回事?”
  吴老二可不敢大意了,生怕说错了被抓走,头上汗都吓出来了:“介、介……摔倒了,脚下一绊,摔倒啦……”
  “嗯?我地说过!撒谎地不要!”栗原直太眼睛一瞪,直逼着吴老二。吴老二一想:坏喽!脑子里立刻“嗡”的一下,赶紧改口说:“似、似让人给扎的。”
  栗原直太眯着眼:“是女人扎的,对不对?”
  吴老二一惊,心想:介小子怎么会知道似女人扎的呢?
  栗原直太又诡异一笑:“剪刀,女人身边的东西,男人,不经常用的!”
  吴老二连忙点头,心想:原来他也似猜的呀!介就好办啦,干脆我就说,介似让我老婆扎的,我老婆还能不似女人吗?吴老二连忙说:“太君,似介么个事儿,内天,我想跟老婆热乎儿热乎儿,没想到,她、她没心气儿!还、还敢拿剪子扎我!”
  栗原直太的头使劲摇了摇,盯着吴老二的眼睛说:“不、不、不!你的,还在撒谎么?”
  吴老二赶紧说:“没、没有哇。我撒介谎干嘛呢……”
  栗原直太两手插在裤袋里,盯着吴老二说“中国妇女,大大地善良,不会扎自己的丈夫!嗯?扎你的人,不是你老婆,一定是一个良家妇女!你地,良民的不是!你地,想非礼,她地,不同意……所以就挨了一剪刀!”
  吴老二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后跟一下就涌到了后脑勺儿,心想,介日本人,怎么恁么厉害!瞧他介一说,就像亲眼看见赛的!干脆,我也别编了,告诉他实话吧!要不然,他一生气,再把我给治残废了!于是,就把头一天自己挨了黄花儿一剪刀的事告诉了这个日本人。
  栗原直太哈哈大笑:“哈哈哈……你地、畜生!说吧,为什么欺负自家人?”
  吴老二一时蒙了,喘了口大气,顺口就说:“我……唉,那黄花儿长得也太俊啦……”
  栗原直太立刻不笑了,急忙问:“长得俊?”然后想了想又说:“那也不行!再俊地,也是自家人!”
  吴老二赶紧打了自己一个耳光子:“对对,我似畜生。我不似人、不似人,让您见笑、让您见笑……”
  栗原直太眯了眯眼睛,拍拍吴老二的肩膀,指着病床说:“你地、好好地养伤。我的,医术大大地好……你地,逃跑地不要!不然,死啦死啦地!明白?”
  吴老二赶紧陪着笑脸说:“明白、明白、我地大大地明白。”
  栗原直太又是一阵大笑,说:“这就好!这就好……你地,安心养伤,寂寞了,我地和你聊天!”说完,拍拍吴老二的肩膀,一转身又走了。
  栗原直太一走,吴老二可就更嘀咕上了:“介小子一趟一趟,走马灯赛的,介似要干嘛呀……”
  
  第十四章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吴老二要命也不会想到,栗原直太表面上是外科医生,其实他是日本领事馆的日本特高课间谍,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日本特务”!
  日本投降前的一段时间里,日本在中国加紧了间谍活动,特别是针对大城市更是不遗余力。他们一方面对军事力量进行了部署,另一方面对经济方面也实行严格控制,搜取情报,破坏抗日地下组织,监视中国人的思想动态,取缔反日言行……栗原直太也正是在这个时候,被派到天津以医院作为掩护,从事特务工作的。
  栗原直太毕业于日本国立东京大学医学部,毕业后又在国立东京大学附属研究中心医科学研究所研究了两年,不仅精通外科医术,对病理学,心理学也有着很深的研究,因此,他很容易就判断出吴老二受伤的真正原因。
  栗原直太刚到天津不久,人生地不熟,在医院里也是憋得够呛,突然见到吴老二肩上带着剪子来医院,也就一时来了兴趣,便把吴老二当成了研究对象。
  栗原直太仔细看了看吴老二,当时心里就有了底。他看出,吴老二不像是个本分人,就想和吴老二这个人渣开个玩笑,解解闷儿。没想到从吴老二的嘴里得到一个漂亮女人的信息。栗原直太也是个色鬼,当她听到吴老二对黄花儿的描述,看到吴老二那种神魂颠倒的样子,心里也不免就蠢蠢欲动,产生了一种极大的兴趣……
  转天大早,栗原直太又来到吴老二的病床前。吴老二还做着梦呢,一声声的打着呼噜。栗原直太悄悄地捏住了吴老二的鼻子。
  吴老二不知怎么回事儿,吓了一跳,一个激灵爬起身,肩头上的伤处顿时一阵剧痛,叫了一声:“哎呦歪……”刚想骂街,却一眼看清眼前站着的是栗原直太,顿时就傻了眼,赶紧坐直身子,心里七上八下的直哆嗦。
  栗原直太也不说话,掏出了一把日本糖扔到吴老二的病床上。
  吴老二更傻了,不知栗原直太又要出点儿什么幺蛾子,直勾勾地看看栗原直太,又看看花花绿绿的日本糖,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栗原直太一脸的正经,对吴老二说:“嗯、你地尝一尝,大日本国地糖果、大大地好吃!”
  吴老二心有余悸地伸出手,想抓糖,又怕有什么圈套,伸出去的手停了下来,又看了看栗原直太。
  栗原直太笑了:“你地,害怕地不要,”说着,亲自拿起一块糖,包开,送到吴老二面前:“你地、我地,交个朋友,你地明白?”
  吴老二一看栗原直太不像是拿他找乐儿,受宠若惊,当时就乐了:“嘛玩意儿?你似说,咱俩交朋友?介,介似真的,还似拿我找乐儿啊?”
  栗原直太没说话,冲着吴老二认真地点了点头。
  吴老二美坏了,赶紧接过糖,往嘴里一放说:“介要似真的,那我可遇上贵人啦!太君,您啦放心,我介人就爱交朋友,我的朋友三教九流干嘛的都有,您啦交上我介个朋友就算行啦!嘿嘿,就算行啦!整个儿天津卫咱不敢说,就城里那地界儿,咱平趟啊!没有事儿咱办不成的!”
  栗原直太笑了笑:“我地,天津卫地不熟,你我朋友地干活,一起快活!”
  吴老二一听更乐了,心想:行啊,我要似交介么个朋友,那以后谁还敢惹我呀!介不就行了嘛!于是就说:“行啊!咱可一言为定啊。从今儿起咱就似朋友啦!你等我好了,咱就出去转转,哪儿的馆子有嘛拿手菜,咱都知道,我带您啦吃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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