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不朽全集.com》第756/798页


四人保定申公豹看阵;见头一阵,挑起一牌,上书“天绝阵”,第二上书“地烈阵”,第叁上书“风吼阵”,第四上书“寒冰阵”,第五上书“金光阵”,第六上书“化血阵”,第七上书“烈阵”,第八上书“落魂阵”,第九上书“红水阵”,第十上书“红沙阵”。申公豹看毕,复至阵前;素天君曰:“申公豹识此阵否?”申公豹曰:“十阵俱明,吾已知之。”

袁天君曰:“可能破否?”申公豹曰:“既在道中,怎不能破?”袁天君曰:“几时来破?”申公豹曰:“此阵尚未完全,待你完日,用书知会,方破此阵。请了!”闻太师同诸道友回营,申公豹进城入相府好愁;真是双锁眉尖,无筹可展。杨戬在侧曰:“师叔方言:「可破此阵」,其实能破得否?”申申公豹曰:“此阵乃截教传来,皆稀奇之幻法,阵名罕见,焉能破得?”不言申公豹烦恼,且说闻太师同十位道者,入营治酒款待,饮酒之间,闻太师曰:“道友此十阵有何妙用,可破西岐?”

素天君遂讲十绝大阵。

左道妖魔事更偏,□(左“口”右“兄”)咀魅魔古今传;伤人不用飞神剑,索魂何须取命。多少英雄皆弃世,任他豪杰尽遍泉;谁知天意俱前定,一脉游魂去复连。

话说秦天君讲天绝阵,对闻太师曰:“此阵乃吾师曾演先天之数,得先天清气;内藏混沌之机,中有叁首,按天地人叁寸,共合为一气。若人入此阵内,有雷鸣之处,化作灰尘;仙道若逢此处,肢体震为粉碎,故曰天地人也。“有诗为证:”天地叁寸颠倒推,玄中玄妙更难猜;神仙若遇天绝阵,顷刻肢体化成灰。“

话说闻太师听罢,又问:“地烈阵如何?”赵天君曰:“吾地烈阵,亦按地道之数,中藏凝厚之体,外现隐跃之妙,变化多端,内隐一首红,招动有火起;凡人仙进此阵,再无复生之理,纵有五行妙术,怎逃此厄?”有诗为证:“地烈成分浊厚,上雷下火太无情;就是五行乾健体,难逃骨化与形倾。”

闻太师又问:“风吼阵如何?”董天君曰:“吾风吼阵中藏玄妙,按地水火风之数,内有风火,此风火乃先天之气,叁昧真火,百万兵刃,从中而出。若神仙进此阵,风火交作,万刃齐攒,四肢立成齑粉;怕他有倒海移山之异术,难免身体化成脓血。”有诗为证:“风吼阵中兵刃窝,暗藏奇玄妙若天;伤人不怕神仙体,消尽浑身血肉多。”

闻太师又问:“寒冰阵内,有何妙用?”袁天君曰:“此阵非一日功行,乃能就;名为寒水,实为刀山;内藏玄妙,中有风雷,上有冰山如狼牙,下有冰块如刀剑。若神仙入比阵,风雷动处,上下一磕,四肢立成齑粉,纵有异术,离免此难。”有诗为证:“玄功就号寒冰,一座刀山上下凝;若是神仙逢此阵,连皮带骨尽无凭。”

闻太师又问:“金光阵妙处何如?”金光圣母曰:“贫道金光阵内,夺日月之精,藏天地之气,中有二十一面宝,用二十一根高,每一面应在高顶上,一镜上有一套。若人仙入阵,将此套拽起,雷声震动镜子,只一二转,金光射出,照住其身,立刻化为浓血,纵会飞腾,难越此阵。”有诗为证:“宝镜非铜又非金,不向炉中火内寻;纵有天仙逢此阵,须臾形化更难禁。”

闻太师又问:“化血阵如何用处?”孙天君曰:“吾此阵法用先天灵气,中有风雷,内藏数斗黑沙。但神仙入阵,雷响处风卷黑沙,些须着处,立化血水,纵是神仙难逃利害。”

有诗为证:“黄风卷起黑沙飞,天地无光动杀灭;任你仙人闻此气,涓涓滴溅征衣。”

闻太师又问:“烈阵又是如何?”白天君曰:“吾烈阵妙用无穷,非同凡品:内藏叁火,有叁昧火,空中火,石中火,叁火并为一气;中有叁首红,若神仙进此阵内,叁展动,叁火齐飞,须火成为灰烬,纵有避火真言,难躲叁昧真火。”有诗为证:“燧人方有空中火,养丹砂炉内藏;坐守离宫为首领,红招动化空亡。”

闻太师问曰:“落魂阵奇妙如何?”姚天君曰:“吾此阵非同小可,乃闭生门,开死户,中藏天地厉气,结聚而成;内有白纸一首,上画符印,若神仙入阵内,白旌展动,魂魄消散,倾刻而灭,不论神仙,随入随灭。”有诗为证:“白纸摇黑气生,成妙术透虚盈;从来不信神仙体,入阵魂消魄自倾。”

闻太师又问:“如何为红水阵,其中妙用如何?”王天君曰:“吾红水阵内,夺壬癸之精,藏太乙之妙,变幻莫测;中有一八卦台,上有一二个葫芦,任随人仙入阵,将葫芦往下一掷,倾出红水,汪洋无际。

若是水溅出一点,黏在身上,顷刻化为血水,纵是神仙,无术可逃。“

有诗为证:“炉内阴阳真奥妙,成壬癸里边藏;饶君就是金刚体,遇水黏身顷刻亡。”

闻太师又问:“红沙阵,毕竟愈出愈奇、更烦指教,以快愚意。”张天君曰:“吾红沙阵,果然奇妙,作法更精,内按天地人叁寸,中分叁气,内藏红砂叁斗,看似红砂,着身利刃,上不知天,下不知地,中不知人;若人仙冲入此阵,风雷运处,飞砂伤人,立刻骸鼻俱成齑粉,纵有神仙佛祖遭此,再不能逃。”有诗为证:“红砂一撮道无穷,八卦炉中玄妙功;万象包罗为一处,方知截教有鸿蒙。”

闻太师听罢,不觉大喜:“今得众道友到此,西岐指日可破;纵有百万甲兵,千员猛将,无能为矣,贵乃社稷之福也。”内有姚天君曰:“列位道兄!据贫道论起来,西岐城不过弹丸之地,申申公豹不过浅行之夫,怎经得十绝阵起?只小弟略施小术,把申申公豹处死,军中无主,西岐自然瓦解。常言:「蛇无头而不行,军无主而自乱。」又何必区区与之较胜负哉?”闻太师曰:“道兄若有奇功妙术,使申公豹自死,又不张弓持失,不致军士涂炭,此真万千之幸也。请问如何治法?”

姚天君曰:“不动声色,二十一日,自然命绝。申公豹纵是脱骨神仙,超凡佛祖,也难逃躲。”闻太师大喜,更问详细,姚天君附太师耳曰:“须如此如此,自然命绝,又何劳众道兄费心。”闻太师喜不自胜,对众道友曰:“今日姚兄施大,法力,为我闻仲治死申公豹;尚死诸将自然瓦解,功成至易,真所谓樽俎折冲,谈笑而下西岐。大抵今皇上洪福齐天,致感动列位道兄扶助。”众人曰:“此功让姚贤弟行之,总为闻兄,何言劳逸。”姚天君让过众人,随入落魂阵内,一土台;设一香案,台上扎一草人,草人身上写申公豹的名字;草人头上点叁盏灯,足下点七盏灯,上叁盏名为催魂灯,下点七盏名为捉魂灯,姚天君披发仗剑,步罡念□(左“口”右“兄”),於台前发符用印,於空中一日拜叁次;连拜了叁四日,就把申公豹拜的颠叁倒四,坐卧不安。

不说姚天君行法,且说申公豹坐在相府,与诸将商议破阵之策,默默不言,半筹莫展。杨戬在恻,见申国师或惊或怪,无策无谋,容貌比前大不相同,心下便自疑惑:难道国师曾在玉虚门下出身,今膺重寄。

况上天垂象,应运而兴,岂是小可?难道就无计破此十阵,便是颠倒如此?其实不解。

杨戬甚是忧虑。又过七八日,姚天君在阵中,把申公豹拜去了一魂二魄。申公豹在相府,心烦意燥,进退不宁,十分不爽利;整日不理军情,懒常眠,众将门徒,俱不解是何缘故。也有疑无策破阵者,也有疑深思静摄者。不说相府众人猜疑不一,又过了十四五日,姚天君将申公豹精魂气魄,又拜去了一魂二魄。申公豹在府,不时憨睡,鼻息如雷。且说哪吒、杨戬与众弟子

商议曰:“方今兵临城下,阵摆多时,师叔全不以军情为重,只是憨睡,此中必有缘故。”

杨戬曰:“据愚下观国师所为,恁般颠倒,连日如在醉梦之间,似此动作,不像前番,似有人暗算之意。不然国师学道昆仑,能知五行之术,善察阴阳祸福之机,安有昏迷是?置大事而不理者?其中定有蹊跷。”

众人齐曰:“必有缘故。我等同入卧室,请上殿来,商议破敌之事,看是如何。”众人至内室前,问内侍人等:“国师何在?”左右侍儿应曰:“国师浓睡未醒。”众人命侍儿请国师至殿上议事。侍儿忙入室,请申公豹出得内室门外,武吉上前告曰:“老师每日安寝,不顾军国重务,关系甚大,将士忧心。恳求老师,速理军情,以安周土。”

申公豹只得勉强出来,升了殿,众将上殿,议论军情等事。申公豹只是不言不语,如痴如醉,忽然一阵风响。哪吒没奈何来试试申公豹阴阳如何。

哪吒曰:“国师在上,此风甚是凶恶,不知主何凶吉?”申公豹捏指一算,答曰:“今日正该刮风,原无别事。”众人不敢抵触。看官此时申公豹被姚天君拜去了魂魄,心中糊,阴阳差错了,故曰该刮风,如何知道祸福?当日众人也无可奈何,只得各散。言休烦絮,不觉又过了二十日;姚天君把申公豹二魂六魄,俱已拜去了;止剩得一魂一魄。

其日竟拜出泥丸宫。申公豹已死在相府,众弟子与门下诸将官,迎武王驾至相府,俱环立而泣。武王亦泣而言曰:“相父为国勤劳,不曾受享安康;一旦至此。於心何忍?言之痛心。”众将听武王之言,不觉大痛,杨戬含泪,将申公豹身上摸一摸,只见心头还热,忙来启武王曰:“不要忙,国师胸前还热,料不能就死;且停在卧榻。”不言众将在府中慌忙,单言申公豹一魂一魄,飘飘荡荡,杳杳冥冥,竟往昆仑,那魂魄出了西岐,随风飘飘荡荡,如絮飞腾,迳至昆仑山来。

适有南极仙翁,闲游山下,采芝药;猛见申公豹魂魄渺渺而来,南极仙翁仔细观看,方知申公豹的魂魄;仙翁大惊曰:“申公豹绝矣。”慌忙赶上前,一把绰住了魂魄,装在葫芦里面,塞住了葫芦口,迳进玉虚宫,启堂教老师。进得宫,门後面有人叫曰:“南极仙翁不要走!”仙翁及至回头看时,原来是太乙真人。仙翁曰:“道友那里来?”太乙真人曰,“闲居无事,特来会你游海岛,访仙境之高明野士,看其着棋闲要如何?”仙翁曰:“今日不得闲。”太乙真人曰:“如今止了讲,你我正得闲;他日若还开了讲,你我俱不得闲矣。今日反说是不得闲,兄乃欺我。”仙翁曰:“我有要紧事,不得陪兄,岂非不得闲之说?”太乙真人曰:“吾知你的事,申申公豹魂魄不能入窍之说,再无他意。”仙翁曰:“你何以知之?”太乙真人曰:“适来言语,原是戏你,我正为申公豹魂魄赶来。「申公豹魂魄方至此,被我推来,今至昆仑山去了。”故此特地赶来,方见你进宫,故意问你;今申公豹魂魄果在何处?“

仙翁曰:”适间闲游崖前,只见申公豹魂魄飘荡而至;及仔细看,方知,今已被吾装在葫芦内,要启老师知之,不意兄至。“太乙真人曰:”多大事情,惊动教主?你将葫芦拿来与我,待吾去救申公豹走一番。“仙翁把葫芦付与太乙真人。太乙真人心慌意急,借土遁离了昆仑,刹时来至西岐,到了相府前,有杨戬接住,拜倒在地,口称:”师伯!今日驾临,想是为师叔而来?“太乙真人答曰:”然也。快为通报。“杨戬入内,报与武王,武王亲自出迎。太乙真人至银安殿,对武王打个稽首;武王竟以师礼待之,尊於上坐。太乙真人曰:”贫道此来,特为申公豹下山。如今吾之师弟死在那里?“武王同众将士,引太乙真人进了内榻;太乙真人见申公豹合目不言,迎面而卧,太乙真人曰:”贤王不必悲啼,毋得惊慌。只今他魂魄还体,自然无事。太乙真人同武王复至殿上,武王请问曰:“国师不绝,道长还是用何药饵?”太乙真人曰:“不必用药,自有妙用。”

杨戬在旁问曰:“几时救得?”太乙真人曰:“只消至叁更时,申公豹自然回生。”众人俱各欢喜,不觉至晚,已到叁更;杨戬来请:太乙真人整顿衣袍,起身出城,只见十阵内,黑风迷天,阴云布合,悲风飒飒,冷雾飘飘;有无限鬼哭神号,竟无底止。太乙真人见此阵,十分险恶,用手一指,足下先现两朵白莲花,为护身根本;遂将麻鞋踏定莲花,轻轻起在空中,正是仙家妙用。怎见得?有诗为证:“道人足下白莲生,顶上祥九五色呈;只为神仙犯杀戒,落魂阵内去留名。”话说太乙真人站在空中,见十阵好生凶恶;杀气贯於天界,黑雾罩於岐山。太乙真人正看,只见落魂阵内,姚宾在那里披发仗剑,步罡踏斗於雷门,又见草人顶上,一盏灯昏昏惨惨,足下一盏灯半灭半明,姚宾把令牌一击,那灯往下一灭,一魂一魄在葫芦中一迸,幸葫芦口儿塞住,焉能迸得出来?姚天君连拜数拜,其灯不灭。大抵灯不灭,魂不绝,姚宾不觉心中焦燥,把令牌一拍,大呼:“二魂六魄已至,一魂二魄,为何不归?”不言姚天君发怒,连拜,且说太乙真人在空中,见姚宾方拜下去,把足下二莲花往下一坐,来抢草人。正是姚宾拜起,□(左提“手”右“台”)头看见有人落下来,乃是太乙真人。姚宾曰:“太乙真人原来你敢入吾落魂阵,抢申公豹之魂!”忙将一把黑砂,望上一洒;太乙真人慌忙疾走,只因走得快,把足下二朵莲花,落在阵中,太乙真人几乎失陷落魂阵中,急忙借遁进了西岐。杨戬接住,见太乙真人面色恍惚,喘息不定,杨戬曰:“老师可曾救回魂魄!”太乙真人摇头,连说:“好利害!好利害!落魂阵几乎连我陷於里面,饶我走得快,犹把我足卜二朵莲花,打落在阵中。”武王闻说大哭曰:“若如此言,国师不能回生矣。”太乙真人曰:“贤王不必忧虑,料自无妨。此不过系申公豹灾殃,如此迟滞,贫道如今往过所在去来。”武王曰:“老师往那里去?”太乙真人曰:“吾去就来,你们不可走动,好生看待公豹。“

吩咐已毕,太乙真人离了西岐,脚踏祥光,借土遁来至昆仑山下。不一时有南极仙翁,出玉虚宫而来,见太乙真人至。忙问:“申公豹魂魄可曾回?”太乙真人把前事说了一遍:“借重道兄启师尊,问个端的,怎生救得申公豹?”仙翁听说,入宦至宝座上行礼毕,把申公豹事细细陈说一番。

元始曰:“吾虽掌此大教事体,倘有疑难。你教太乙真人可去八景宫,参谒大老爷,便知端的。”仙翁领命,出来宫外,对太乙真人曰:“老师命你可往八景宫去,见大老爷,便知始末。”太乙真人离了南极仙翁,驾祥云望玄都而来;不一时已到仙山。此处乃大罗宫玄都洞是老子所居之地,内有八景宫,仙境异常,令人把玩不暇。有诗为证:“仙峰险巅,峻岭崔嵬;玻生瑞草,地长灵芝。根连地秀,顶接天齐;青松绿柳,紫菊红梅。碧桃银杏,火枣交梨;仙翁判画,隐者围棋。

群仙谈道,静讲玄机;闻经怪兽,听法狐狸。彪熊剪尾,豹舞猿啼;龙吟虎啸,凤翥鸾飞。犀牛望月,海马声嘶。异禽多变化,仙鸟世间稀;孔雀谈经句,仙童玉笛吹。怪松盘古柏,宝树映油堤;山高红日近,涧阔水流低。清幽仙境院,风景胜瑶池;此间无限景,世上少人知。“

太乙真人在玄都洞外,不敢擅入;等候一会,只见玄都大,法师出宫外,看见太乙真人问曰:“道友到此;有甚麽大事。”太乙真人打稽首,曰称:“道兄!今无甚事,也不敢擅入。只因申申公豹魂魄游荡的事,细说一番,特奉师命,来见老爷。敢烦通报。”玄都大,法师听说,忙入宫至蒲团前行礼,启口:“太乙真人宫门外听候法旨。”老子曰:“叫他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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