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明朝全集.com》第8/273页


当时,北方边患十分严重,而又适逢内阁首辅严嵩擅权,瞒报军情。沈炼眼看大明江山将要灭亡,心急如焚,他在朋友家喝酒,感伤国事,当场写下奏疏,揭发严嵩父子的十大罪状。皇帝下诏说,沈炼去年在金殿吵闹,不注意作为人臣的礼仪,现在又想通过诬告诋毁大臣来获取名声,责令对他廷杖。最后,沈炼被廷杖后贬斥到塞外的保安州(今河北涿鹿)种田。

嘉靖三十六年(1557年),兵部侍郎、宣大总督杨顺与蒙古族鞑靼部落交战,丢失城池40余座,杨顺却杀害一批躲避战争的无辜居民来谎报军功。沈炼访知此事,给杨顺寄去两首诗责问他,措辞十分严厉尖刻。杨顺即与巡察保安州的御史路楷商议,以白莲教的名义杀害沈炼。十月十七日,沈炼被害,时年51岁。

杨顺派人前往浙江捉拿沈炼长子沈襄,捉拿后每日严刑拷打。后来给事中吴时来上疏揭发杨顺、路楷,皇上看后大怒,下令缉捕两人,释放沈襄。他还把沈炼的次子杖死。但是杨顺并不知道,他杖死的那个并不是真正的沈炼次子。沈炼得知路楷要杀自己,就悄悄地把次子远送他乡,为自己流下了最后一点直系血脉。沈炼的次子叫做沈云,沈云就是现在的大汉。当年沈云只有区区六岁。沈云改名换姓远走他乡,他不是没有想过报仇,只是他知道,自己贸然地报仇,必然是徒劳无功,而且会断送沈家血脉。他选择了另外一条道路。甚至还神不知鬼不觉地当了锦衣卫。

然而严嵩很快就垮台了,嘉靖死后六年,隆庆也死了。隆庆的儿子做了十年的傀儡皇帝,干掉了张居正,自己真正把握了朝政。

沈云知道,自己大仇已报,没有必要再冒险。是该安享后半辈子了。沈云颠沛流离这么多年,早已练出了看人的本事。朱一刀也许不会高居庙堂,但是朱一刀能好好地保护呵护自己的女儿小囡――沈慧。而自己则能真正再无后顾之忧。沈炼在锦衣卫是真正为大家所敬仰的英雄,好汉。沈云能活到现在,还是很多人刻意保护的结果。

但是锦衣卫能保护他一时,却保护不了他一世,更保护不了他唯一的女儿。

这就是为什么大汉在巧遇朱一刀,救活了朱一刀,还要他和自己一家住在一起的真正原因。平心而论,沈云是有私心的,但是他并没有坏心眼。严嵩为了私心处心积虑,虽然老死于野,他唯一的儿子严世蕃却被嘉靖给杀了。严嵩老死于野又有什么意义?嘉靖表面上给严嵩留了一条活路,实际上却是让严嵩生不如死啊!

沈云轻叹一口气,看着窗口相拥的二人,低声自言自语道:“朱一刀啊朱一刀,老夫的女儿从此就交给你了。老夫确实自私,但老夫希望女儿能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和睦快乐的生活。沈家已经流了太多血,不能再像浮萍一样到处飘零了……”

朱一刀很快就平复了自己的情绪,他用手指轻轻地挑起小囡那黝黑精致的小脸:“你还没告诉过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小囡羞涩把快把头低在胸口了,两只手不停地揉搓着朱一刀的衣角:“都这么久了你还不知道人家的名字啊?我叫沈慧,爹爹名讳沈云,我的祖父……是沈炼。”

沈炼??沈炼是谁啊??

朱一刀一头雾水。沈慧却笑了。

不知道就好,在很多的时候,知道的越多,麻烦就越多,心理负担就越重;知道的越少,麻烦就越少,心理负担就越轻。为何少年不知愁滋味?因为少年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

这就是人生的悲哀。

第九章

县城,王家府邸。

王兴饶有兴趣地逗弄着手里的小猫,给他花重金聘请的先生在台上面无表情的继续讲《诗经》,先生似乎并没有看见王兴在下面干些什么,而王兴也似乎并不在乎先生在讲台上讲些什么。

“咳!”

一声咳嗽,王德才面沉如水地走了进来,他先看了看自己那正逗弄小猫的儿子,又看了看讲台上稳如泰山的先生。

“王大人!老夫先行告辞!”先生已经意识到王德才有话对王兴说,于是知趣地退了出去。

王德才又侧过身子目送着先生出去,再转过头来上下打量一眼自己的儿子,轻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自己这个儿子,自幼不喜读书,成天和一群纨绔子弟混迹于赌场,街头。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教出这个不成器的儿子。

“爹!”王兴怯生生地在王德才面前做小猫状,而那只真正的小猫却被他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捏住,快速地扔到了书桌后面。

那只猫迅捷无比地落地,然后转身迅速跑开。看样子它已经不止被王兴扔一次两次了。

“给我说说,先生今天都讲了些什么?”王德才拉过张凳子,大马金刀地坐在了王兴面前。

“先生……先生今天讲了些圣人的道理,他说孔夫子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还有……”王兴老老实实地胡编乱造到,背在身后两只手不停地揉搓着自己的腰带。

“你觉得孔夫子说的对吗?”

“……既然是孔夫子说的……当然都是对的!”王兴重重地点了点头王德才无奈地再次仔细地打量着这个已经15岁的儿子。她娘已经谈好了一门亲事,决定等过完年就定亲。

“兴儿,你要记住,圣人的话,那是说给别人听的,拿来做事,却是百无一用。但你至少要能说出来给别人听啊!如果别人问起你,圣人都说过什么话,你却说不出来,还要怎么做事呢?”王德才苦口婆心地教育到。毕竟他才15岁,还是个孩子嘛,王德才在自己心里这么自我安慰道。

“知道了,爹!我会努力记住圣人言的!”王兴再次重重地点了点头,而他背在背后的手,已经开始在扣腰带上镶嵌的玉石了。

“今天就到这里吧!”

离开书房时,王德才看着自己那就像是刚从牢房里放出来犯人一样兴奋的儿子,抬起头看了看天。

今天的天气似乎要下雨了啊!

小囡却是很开心,今天朱一刀一直在教秦知县和大汉打太极,活动完之后,三人就咋咋呼呼地喊着要打斗地主,于是她就决定自己出来逛街,买点生活用品,再给朱一刀买件像样点的衣服。这个春节还是收了不少礼品和银子的,几个人换件新衣服都够了。而她也终于可以脱离大汉的管束,自在地逛回街了!

在小铺里买了几匹绸缎,又拿到裁缝店里去裁剪,小囡抬头一看天,阴沉沉地,已经开始起风了。

要下雨了啊!小囡加快了脚步往回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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