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红现影录》第20/92页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啊!”方云怒吼一声。
“云儿,怎么回事,这么晚了你这儿怎么还这么吵啊?”远处一个声音传来,却是方夫人,方云的娘。
方云没有应声,冲陈志坦道:“随你相不相信,一定是外人杀的,我今天也中了毒,这是敌人嫁祸我的。我们应该找到真的凶手为秀秀姐报仇,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
“中毒,嘿嘿,怎么见你没事人一样,你中毒,这个谎话未免太没水准了吧?我看你是毒根深种才差不多,受死吧!”语罢迅速从怀中拔出一柄尖刀来,对准方云胸口刺去。
方云身子一侧,右手食中二指捏住刀尖,冷笑道:“不自量力,就凭你也想杀我?多练几十年再来吧。”说着将刀尖反手折回,架到了陈志坦自己的脖子上。
“怎样,志坦哥,我这一招比你强吧?看来爹爹送我去学武是明智之举啊!”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正好可以和秀秀九泉之下相会!”
“好,我成全你!”语罢方云当真手上使力,尖刀往他脖子上划去,渗出几滴鲜血来,道:“怎么样?我让你你慢慢死,怕了就求饶啊!”其实他并不敢当真杀他,不过吓唬他罢了。
“铮铮”两声,夜空中划过两枚暗器,将方云手中刀刃弹开,又是“倏”地一声,一条长长的绸缎飘来,卷住陈志坦身子,将他卷了起来,“倏”地出了方府去。
陈志坦道:“恩人,你为什么要救我,让我死了就是了,反正秀秀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只听一个动人的声音道:“志坦哥哥,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你死了,秀秀的仇谁来报啊?还有,你就愿意那个叫方云的一直逍遥法外,嚣张下去吗?一点都不想报仇?”
这番话只听得陈志坦全身发酥,不知如何是好,只感觉她的言语间具有极强的诱惑力,不得不听她的话。
“是,恩人。”
那女子格格娇笑起来:“不要叫我恩人,叫我小英英就行了。”
“不敢,恩人。只是我没有丝毫武功,只怕难报大仇。”
“哦,是吗,你瞧我的功夫如何?”
“恩人功夫绝顶,那是不用说的。”
“嘻嘻嘻,别吹了,我功夫是不行的,教你还是绰绰有余的,只怕我的志坦哥哥不肯学啊?”
“恩人肯教我功夫报仇,小人一定愿意学,恩人大恩大德,小人没齿难忘,他日一定报答恩人大恩。”
话分两头。第二一早,方云便准备了盘缠,又向陕北日夜兼程行去。
方天问一行坐的是马车,因此,方云不出两日便在河南南阳地界的一家客栈中碰头了。
方云见了父亲,只觉紧张,一阵心慌。
方天问也觉奇怪,儿子不是六天前便出发了,现今应该早便到了,怎么还在此处,当即便问了。
方云当即便把这次出门所遇诸事一一道了出来,只略去吕宛的那部分。
待得说完,方天问已是听得心惊了,忙问道:“你说你遇上万兽教的人了。他们万兽教的人没跟你为难么?‘黄鼠狼’又岂会救你呢?真想不到万兽教在江湖隐匿了十一年,如今又开始活动了。”
“是,至于他们为什么不与我为难反倒救我,这我就不知道了。”
“真想不到竟有这种事。”方天问心道:莫非薛神勇以前任教主在时在教中树敌甚多,因此如今万兽教反助我儿。但他马上否定了这个可能,若如此,最近又怎么接连发生洪邵鹰逝去,白承鼎遇袭之事。并且还有一个原因,只有他自己内心深处知道的一个原因使他否定了这个可能。他接着想到:如果那样,那薛婉非但当不上现任教主,反而早就没命了。不过这其中一定另有原因。看来,这定是个阴谋,若说是欲麻醉我们,再大举来袭又说不通,否则他们断不会先攻洪府与白府。看来,还另有原因,还有另一个很大的阴谋。只听得呼的一声,原来是方天问抓过桌上的茶杯摔在了地上,愤愤的道了一声:“太卑鄙了,万兽教,等到后年端午之日,便是你们灭教之时!”
方天问似乎又想到了一些什么,便问道:“云儿近来你在外可结识了些什么人么?”盯着儿子的眼神不知是关怀还是期盼还是其他的。
方云一怔,望着父亲的眼神,最终只得蹦出一句:“好像只一人。”
“谁?”
方云战战兢兢地道:“吕宛儿。”
方天问大吃一惊,连连喝问:“再说一遍,谁,多大年岁?”
方云不知父亲为何会如此吃惊,他从未见过父亲如此吃惊,便将二人的相遇到相识到相知的过程一一道来了。
方天问愈听愈奇:“竟有这等事!吕宛儿,薛婉,她们之间有什么关系,或许,就是同一个人,特意利用你来麻痹我们的。不对,吕宛儿若真是薛婉,早趁机将你杀了,不会留你至今反而帮你。但是,若非这样,万兽教众又怎地会救你且不伤害你,这样便又解释不清了,不对,不对!吕宛儿一定就是薛婉!”
方云与吕宛儿相识仅十余日,满脑子只想着她的好,觉得在一起的时间总是最快活的,于是忙替她辩解:“爹,不是这样的,吕宛儿绝对不是薛婉,吕宛儿很好的,人又好,又可爱,又会做菜,又体贴,又温柔,又……”方云此刻只想说服父亲,哪里还会顾及该用什么词语来夸奖吕宛儿,只知道一把抓,是好的便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