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红现影录》第39/92页
“是。师父在旁歇息罢。”
“我可要去洞中休息,舒服得多。”语罢转身向洞中行去。方云但觉奇怪:这洞明明只有自己才常常来,外人大都不知,怎么自己才一年不来此处,这洞便人人知晓了,也罢,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过了约一个时辰,待得天山老妖从洞内出来时,惊呆了。方云躺在地上,面色发紫,正在不停发抖。天山老妖二话不说,单手从他腰间抄起,向百草谷跑去。
天山老妖大骂道:“老牛,你这厮不是给他喝了解寒的药汤么,怎的他还浑身发冷?”
“谁给了什么药汤,你说什么?”
“你早晨叫我端来的药汤,说给他喝了,对他的冰蚕寒毒有好处的。”
“早晨,我给你药汤?”沉思了一会儿,突然道:“定是有人化装成我的模样来害人。”
“我就说你今天语调有些与往常不一样,我还以为你故意闹着玩呢。原来!他说的似乎是江南那边的语调,你说该是谁?”
“该不会是书生张?否则他今日为何又先行离去了呢。”
“不会,这孩子是在他走后才发寒的。他既走了,那么下毒的该不会是他了,定是另有其人。我来看看。”说着牛敬神便凑过来看了看。不一会儿qi書網-,他便皱起了眉头。
“怎样?”
“这下毒的人便是当初下毒的人,手法相同,毒却不太一样了。他这汤中只放了‘香寒散’,本没有毒,只是喝了之后,再闻了我这谷内的伤寒草的味道,便中寒毒了,这回比上回还要重些。”
“呵呵,神医果然厉害,没一种毒能让他辨不出来。”是一女子声音。
天山老妖与牛神医齐声惊呼:“谁?”
“下毒之人。”
“解药留下!牛神医说时已追了出去。只是那人早已不见了。
“我早说过不是书生张下的,他虽有恶书生之名,却不见其实。这毒哪会是他下的。”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在我神医这儿毒死人了,那还了得,岂不坏了我名头。我先给他些药物,镇镇寒。这么,你便将那女子救醒了,我带这小子去中原去施救。”
“为何还要去中原?”
“他苏州张家有一种奇药,叫‘死不了’,对这娃儿的伤有好处,再有少林的童子功,是救活这小子的唯一之法。我便先将这孩子送往少林,再去苏州张家盗来‘死不了’便可。”
“为何要盗?”
“废话,好让他们笑话么?”
“你是说少林,他,会肯么?”
“当然了,这你便不用担心了。不和你废话了,我走了。”
“慢着,带些银两上路。”
牛胡子去里间取了些银两,揣入怀中,再将方云负在背上,便出发了。
他本是巳时动身,到得午间,早已到了昆仑山口的小镇上。一路上杳无人烟,直到到这小镇来,才见了些人。只是别人见了他背着方云的那副模样,不禁多瞧上几眼,指指点点地议论纷纷,都道是年轻儿子患了重病,做老爹的心疼儿子,便亲自带儿子来镇上求医来了。甚至有人走上前去,问道:“带儿子看病来了吧?”
“说什么呢,什么儿子?”
“难不成是你孙子,我瞧着不象。”
“要你瞧着象顶个什么。”
“这是怎么说的,孩子病了,便要求医的,这儿镇西南有个药铺,那个大夫可了不得,你去求他,定能治好令郎的病。”
“他是谁,与我有何干系,这天下还有人医术上我,我都没法,他还有辙?也不问问我又是谁。”
“话可不能这么说,他皇帝老儿病了,都要太医来治。”
“谁说皇帝是老儿了,万历皇帝分明是一个十来岁的顽童,何时又成了老儿了。”
那人带蔑视的眼神:“你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