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红现影录》第55/92页


文建峰回过身来,道:“好,该你们峨眉派人了。”

光牧大师淡淡地道:“光实,光赤,便由你二人,同我一起如何。”

光赤光干两人站出来,抱拳道:“光牧师兄,师弟愿意出战。”

光牧拿过一柄莲花铲,大声道:“贫僧不才,先来领教万兽教高手,万兽教谁先来指教几招?”他旨在先行出战,意在两战之内便全胜了结,不愿多战,是以先行出来。

“让我来。”梁川抄起那柄霞彩戟,跃了出来,一戟笔直刺来。光牧梁川二人皆使的长兵刃,一戟一铲,便看二人造诣了。光牧大师莲花铲往上一挑,大喝一声:“出山门。”接着反手一铲拍至,喝道:“乌龙摆尾”。梁川手中霞彩戟险些脱落,虎口震痛。

梁川心道:若不是我这霞彩戟是宝物,说不定便被他这一拍拍断了。知道厉害,便不敢再硬碰硬了。又是一戟劈去。招未到老,便又在半空戟锋一转,反削了过去。光牧大师莲花铲平平推来,道:“童子拜佛”。梁川本拟这一削能让他回铲,哪知光牧大师非但不回铲自救,反而一铲平平推来。大骇,忙向一边跃去。欺至光牧大师左侧,反手一戟打来。光牧大师回铲上挑,道:“二郎担山”。梁川不敢招式用老,生怕再次兵器相碰,自己内力不敌,是以刚打来,马上又往上挑去。寻机而入。光牧大师正好趁势上挑,正好挑到了那柄霞彩戟。梁川惧他内力,霞彩戟脱手,连忙后退。文建峰却面露笑容。

光牧停了下来,道:“阿弥陀佛,施主兵器已丢,认输罢。”

梁川不知如何是好,捡起霞彩戟欲再斗,又不敢。于是向文建峰望去。

文建峰瞧也没瞧他,道:“峨眉功夫果然厉害。不知贵派第二位出场的是谁。”

光实抽出长剑,道:“峨眉光实前来领教。”

董海执锏翻身出来,道:“你的对手是我,倒要看看是你行云剑厉害还是我流云锏厉害。”语音刚落,一锏劈去。光干右手挽了个剑花,左右摇晃着刺来,等到刺到,剑往上翻,将流云锏抵开。董海笑着避开,道:“剑都拿不稳,还来打架?”

“施主此言差矣,我这一招乃灵蛇出动,乃是模仿蛇行,并非拿捏不稳。”董海笑得更厉害,万兽教仅有的几人也都大笑起来。心道此人不通世俗,还以为别人当真不懂他的剑招。文建峰不光在笑,还在一边记着他的剑招,先前的铲法少有人用,便没记他的招数。

光实知道说错话了,引得众人发笑,有气。但出家之人最讲究心平气和,心无旁骛,这便又没事了一般。左步前踏,右弓步,长剑向董海左肋点去。董海毫不示弱,流云锏挂来。身法灵动,比那个梁川又胜了一筹。两人双兵交接,擦出几点火花,各自退开几步,实力相当。两人知晓了对方实力,都不敢轻敌,沉着应战,来寻着对方破绽之处。

高手过招,非但一点破绽也不能露出来,而且招式不能用老,否则必输无疑。他们二人又岂又不知?

两人对峙了一阵,董海又发起了攻势,先出了招。说时迟,那时快。光实长剑后发先至,眼看就要抵到董海脖间。原来光实一直在寻他破绽,他不动时,不易寻到,此刻他先出招,光实一眼瞧出了他这一招的破绽,迅猛地便刺了过去。

董海大惊,一个铁板桥避了过去。流云锏往上一撩,攻向跃过来的光实的下盘。光实早料到有此一招,长剑下劈,仍是向董海脖间指去。董海处境越来越危险。慌忙往右边滚去。

光实料到他要这般站起来,没回头,反手一剑直刺。正好刺在董海将要站起的方位。谁知董海正好没有站起来,便在地上,流云锏往上挂去。光干行云剑正好刺在流云锏锏体的正中间的那块空中间。董海借势弹起,流云锏飞速转动,将光干行云剑卷了起来。光干但觉不妙,回首抢剑,却被董海飞来一脚,不得不松了执剑之手。退后几步。董海立刻将行云剑收了。

董海正自心魂未定,心道:若不是急中生智,自己只怕早已输了。于是大声道:“光实大师,我领教你的剑,如今你兵器不在,还算不算?”

“贫僧行云剑丢了,还有一双肉掌。”

薛英在一旁,大声道:“呵呵,我们的兵器丢了,便算输,你们兵器丢了,却还要斗么?”

光赤站了出来,道:“师弟,你先下去,我来领教万兽教主的高招。”他虽是光牧方丈的师弟,功夫却比他要强,在同门中当属最强的了,是以自信能胜过文建峰,无需在争执。

“是。”光实退了下去,董海将行云剑扔了过去,光干正好接住。

光赤身后风行抢上,身手好快,旁人还未看清,便点了光赤穴道,叫他动弹不得,道:“师父,对付这种人,何须劳您大驾,便交给弟子打发了便是了。”光赤大惊,但明显知道了他的内力及功夫强劲。心道:自己功夫在峨眉无敌,便连掌门师兄都要略逊一筹,这个刚收的徒弟居然出手便制住了自己,虽说是从后偷袭,却也实在了不得。道:“好,便由你来出战。”方云又暗地解了他穴道。刚才这几下除了光牧以外,没有一个人看清,都以为只是风行与师父谈话而已。光牧没有拦他,他知道师弟光赤这么做,定有他的道理。风行快步跑到一个师兄身前,取来一把拂尘,道:“万兽教教主,你要领教拂尘,我风行奉陪。若想用田忌赛马这一招,别提,落伍了。”光牧本来还在奇怪,不知文建峰这么安排顺序是何意思,适才听了风行这句话,总算想通了。

文建峰站了出来,道:“好狂的口气。”

“你敢来峨眉讨教武功,你更狂啊。”

“青龙出海。”文建峰一剑刺来。光牧等峨眉长一辈的都心中大惊,暗暗叫道:“武当太乙玄门剑。”等到风行拂尘摆出的时候,峨眉众人更是大惊。他这分明不是峨眉的招式,而是武当的“太乙拂尘。”文建峰也觉奇怪。虽然只是一招,怎地却与他的武当太乙玄门剑颇为相似。

在一旁的薛英叫道:“姓方的,你这不是峨眉的招式,你这是武当的太乙拂尘。你从哪偷学的?”

“你也见过?只是我这可不是偷学的,是武当木虚道长亲自传给我的。”

“狗屁,你与他的徒弟发生过争执,他们恨你入骨,只消在木虚道长那里多说几句,你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他还会亲自传你功夫?”

“便不许人冰肆前嫌?”

“放屁。”

“谁放屁了。那日我一个人在荒野中用我的玉箫练这武当太乙玄门剑我见着的几招,正好一个老人路过,见着了,我又不知他就是武当木虚道长,我还在使着。他一个箭步冲上来,用拂尘卷住我的玉箫,询问我怎么回事,我便把事情原委从头到尾原原本本说了。他替我把了把脉,还传了这套太乙拂尘给我。要我替他除掉那个使武当太乙玄门剑的妖人,便是他了!”他口中一边说着,手上也丝毫不倦怠。

“好的,你终于承认你是方云了,臭小子!”

“谁承认了,臭屁。看我的‘横扫千军’。”拂尘千丝万缕,齐向文建峰卷来。风行正是方云。他四个月前来的峨眉。木虚道长的确替他把过脉,只是把完以后叹了口气。

文建峰道了声:“野马分鬃。”将他拂尘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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