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疆全集.com》第197/393页


不可否认中国人在很多时候拥有极大的盲从性,林海疆的以身作则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可以说是一个极其成功的示范。

1959年2月15日,在镇远号的甲板上,顶着毛毛细雨,林海疆庄严的举起右手敬了一个军礼,镇远号缓缓降下半旗,定远、致远等舰和协同后勤船队的战舰呈检阅分列式队形缓缓驶过镇远舰,鸣笛,降旗,全舰官兵站舷敬礼。

镇远舰前主炮鸣放二十四响最高规格礼炮,海军陆战队宪兵三轮鸣枪之后,在此次事件中和后续行动中牺牲的九名烈士的遗体入水。

各舰上一片肃静,这是旧港舰队所执行的第一次海葬,也是旧港势力第一次以独立的政治实体出现并解决事件引发的纠纷,以至于炮击香港岛警察总部,几乎所有的基层官兵都清楚事件的缘由,有林海疆这样的元首让他们倍受鼓舞,为了几个小兵的利益就敢向列强开炮?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和气魄啊?

1959年2月16日清晨,林海疆迎着朝阳指挥舰队起锚,林海疆的离去可以说让达尔豪西和包令着实的松了口气,关于林海疆炮击港岛一事已然是传的沸沸扬扬了,尤其香港的华人无不为此自豪,华人里面终于出现了一个狠角色,大英帝国能怎么样?一样大炮发言打他个洋孙子,一时间林海疆在民众间的声名鹊起。

对于这一点达尔豪西和包令只能尽力而为了,毕竟纸是包不住火的,不过在此之前能瞒一天算一天,毕竟包令即将离职,而达尔豪西也达成了与林海疆之间的秘密协定,所以两个人才敢联手在香港欺下瞒上只手遮天。

远东确实远离英国本土,即便港岛、广州如何民生滔天,也断然传不回本土去,除非有人刻意为之,但是此刻的港岛英人无比空前团结,他们比任何都清楚,一旦事件影响恶化扩大,最终遭受到损失的还将是他们,毕竟帝国在远东的军力远远不及旧港势力,以往给予英国人极大自信和满足的远东舰队在事件中的表现就如同被恶霸欺负的小学生一般,死死的攥着手中的硬币不知所措。

林海疆的舰队气势汹汹直奔大清的琼崖,他的海南岛而去的时候,林海疆炮击港岛警察总部的消息已然传到了天津曾国藩的耳朵里,朝廷方面二宫几乎将八大臣赶尽杀绝,肃顺是当头第一个被杀的,被斩的时候曾国藩派人前往送行,多少年没杀这么大的官了,午门外当时是人山人海。

而原本一同斩立决的载垣、端华两位亲王改为赐令自尽,端华一早就饮了毒酒,但是载垣至今还在宗人府中关押,据小道消息称载垣的女儿爱叶娜大闹了宗人府,并且扬言要让南洋提督林海疆进京为怡亲王载垣正名。

这话要是寻常人说肯定被当成了疯子,但是载垣的女儿爱叶娜说出来就不得不让人多合计合计了,当年广州之乱后,京畿就有传闻爱叶娜看上了大鹏守备林海疆,咸丰要给其抬籍等等,后来林海疆失了宠,久而久之也就没人在提了,但是这爱叶娜老大的姑娘没嫁人却是明摆着的,而林海疆只纳了妾也是明摆着的,如此反常的举动不得不让刚刚得以机会崭露头角的恭亲王奕忻多寻思一下。

眼下大清正处于风雨飘摇之际,内稳朝政励精图治才是重头,肃顺掉了脑袋但是曾国藩却得了封赏,朝廷用汉臣也是大势所趋,对于南洋方面头一条就是抚缓,缓缓渗透瓦解方乃上策。

第一百四十七章 慈禧南巡

爱叶娜闹事的时候恭亲王奕忻也在轿子中,对于爱叶娜的强悍多少有了些顾忌,尤其那句让林海疆进京给我阿玛正名更让恭亲王奕忻寝食难安,林海疆的南洋水师船坚炮厉,英法洋夷都抵挡不住,要是真从大沽口打过来,二宫又得承德狩猎了不成?

恭亲王奕忻有心给林海疆去封书信,但是前思后想也没个好由头,而且他自持王爷身份也拉不下那个脸,不过回禀了二宫之后,两位太后都不建议立即对载垣动手,以免真的刺激到出了名的林疯子,反正载垣一伙的党羽业已剪除干净,他一个空头王爷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搞不好人情肯定得做,别人做不如自己做,打定了主意恭亲王奕忻急忙换好衣服进宫。

面对二宫皇太后,恭亲王奕忻可谓打心眼里面是恭恭敬敬,咸丰掌权这些年可以说他奕忻压根就没舒心过,他也清楚咸丰看不上自己的原因,不就是因为老子我比你强吗?你嫉妒老子?

让奕忻最为庆幸的是咸丰死得早,否则咸丰在活个十几二十年,可能先熬不住的就该是自己了,奕忻清楚自己权利的来源,所以在这方面他收起了原本而立之年大权在握应有的骄狂,显出一副十分老成谋国摸样,而且对待两宫给予的权利一点也不贪恋,反而急着往外推,提拔慈安和慈禧两位皇太后中意的人选,一副赤胆忠心为大清的架势让慈安和慈禧异常感动,她们就不明白了,这样一位大清国的擎天博玉柱、家孩子尽量怎么就愣是湮没了这么多年呢?

赐座之后,奕忻照惯例先磕头谢两宫皇太后恩典,礼节尺度如铁定一般,无论慈安几次免了他的礼,奕忻都是不肯,口口声声称君臣大礼不可废,提醒两宫皇太后在垂帘听政期间要仁威并施等等。

说了好一会没有营养的话后,慈安微微有点乏了,奕忻见状急忙道:“禀两宫皇太后,近日南洋方向林海疆似乎有很大动作,从广州、福建抽调几万兵马,舰船全部出港,似乎有所针对。”

奕忻顿了一顿,彷佛是在给慈安和慈禧考虑理解的工夫,然后继续道:“载垣也押在宗人府有些日子了,前段爱叶娜还去宗人府大闹了一番,这丫头野性不减啊!我想请示两宫皇太后仁慈为本,就放了载垣吧,他们那一脉已然没什么人了,削了他的亲王,给留个郡王足以养老可好?”

慈安自然知道爱叶娜口出狂言的事情,于是顺水推舟道:“那就劳烦恭亲王你了!”

奕忻急忙施礼口称臣不敢,臣定将两宫皇太后的仁慈告知载垣,相信载垣会深受浩荡天恩感激涕零的。

慈禧没注意听载垣的事,她一听林海疆调兵遣将心当时就咯噔一下,在她的记忆中林海疆还是那个信誓旦旦捍卫大清的忠臣义士,现在景寿那伙子人也烟消云散了,权倾一时的肃顺、端华哥俩也一前一后步上黄泉路了,这事似乎也该有个说法了吧?旨意也已经下去好长时间了,也没见南洋水师上个则子什么的?难不成是真想反了还是记恨朝廷?或者是干脆信不着朝廷那?

慈禧微微皱了皱眉头道:“六爷一会回去顺路查查有没有南洋水师的则子,别让地下那伙黑心龌龊鬼给耽误了,对人家之前不公,人家这会信不着咱们也是常理。”

奕忻点头称是道:“不过这南洋俄确实不像话,补缺南洋的副将、参将、游记足足有四、五十号,陆上被发匪截断,千辛万苦到达了广州赴任,结果被告知南洋水师衙门竟然设在旧港这么一个地方?还接受了那些海外遗民的忠纳和藩书不报备朝廷,这些也就算了,目无法纪,前段据说他的战舰炮击了英吉利人的港府警察总部,洋人死了一地,结果洋人还反过来感谢他?我琢磨着这好事怎么都让他赶上了那?”

慈安听完奕忻的话扑哧一乐对慈禧道:“看见没,六王爷开始和你我耍心眼了,明明说的是南洋林海疆,实际上指的是南洋的铁甲兵舰,因为有了这兵舰洋人才不敢轻举妄动,暗底下是在提醒你我给北洋水师拨的银子呐!”

慈禧看了一眼奕忻道:“这南洋水师乃是他林家一手所建,朝廷只给了道旨意,后来户部那帮龌龊鬼见皇上那会不待见林海疆,就私下停了他的军饷,所以这才是南洋与朝廷离心离德的大问题,北洋那边的银子我以为可以酌情加一些,毕竟才铺开架势,曾国藩用钱的地方多,平乱长毛他的三湘子弟血染沙场,都是我大清的忠臣义士,也该抚恤、抚恤了,之前那套团练的规矩已然不适用了,宁可咱们宫里紧巴些,也不能紧了北洋,咱们还指望着北洋震慑南洋以御洋人那!”

奕忻没想到慈禧竟然能够说出如此有见地的言语,细一琢磨又不像慈禧平日里的话?难道背后有人指点不成?如果有人指点,那么这个人又会是谁?

慈安想了一下道:“一会拟道旨意,大体就按说得办,北洋的事情是头等大事,需要抓紧办,哀家不懂刀兵之事,更不懂那水师铁甲兵舰之威,洋夷犯我京畿,各路大军皆败,唯独他林海疆力挽狂澜,打得洋人丢盔弃甲,也是涨了我大清的威风,足可见南洋水师之强悍,所以南洋那边还要多多安抚,多给甜头不给实际的,这林海疆哀家记得之前赐宴的时候见过,很灵气的一个小家伙!曾格林沁说过林海疆身上有一股杀伐之气,是不是可以召他如京,咱们把之前的误会摊开来说开为好?”

奕忻望了一眼有点一厢情愿的慈安,慈安的打算显然是想将南洋水师收归朝廷,这样在建起北洋水师,就如同朝廷的两个拳头,外可御洋夷于国内之外,内可堪平长毛发匪之乱。

不过这只能是一厢情愿罢了,谁能有本事将林海疆诳到京畿来?然后给个兵部尚书也好,军机大臣也罢,将林海疆圈牢,然后再去分化南洋水师,逐个拉拢分化?果然是想的要比唱得好听啊!

奕忻苦笑一下道:“让林海疆进京恐怕机会不大,林海疆是不会上这个当的,还不如朝廷派大员前去安抚南洋方面。”

奕忻的话一出口,他就已经意识到自己错了,他等于是在指责慈安没安好心,于是急忙解释道:“我是怕两宫皇太后的仁义和用心下面的人体会不到,林海疆贸然进京搞不好会出乱子,到时候落了朝廷的脸面,我琢磨着还是咱们派大员前去安抚为上策,一可探南洋虚实,二则也可拖延时间,即便林海疆真有反心也拖上一拖,为北洋争取时间。”

慈安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道:“哀家不怕什么骂名,你们要是真能将那南洋铁甲兵舰如数置于朝廷统帅之下,哀家就算被天下任骂我负了林海疆又何妨?”

慈禧在一旁急忙道:“姐姐切莫如此,让妹妹我担忧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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