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地秋》第154/178页


  “你难道就不怕得罪委员长?”戴进一步逼问黄成林。
  “戴处长,我当然也不能得罪委员长,你看看....这个借人也得分先来后到吧!这样吧!我先把人交给李将军,你再去他那里讨人,怎么样?”黄成林陪着笑脸,心里暗暗叫苦,这曾元均真是一烫手的山芋了,丢之不得,也留之不得。
  “黄司令,我知道你为难,这样!我当你的面打电话给李将军,我以委员长的的面子去跟他讨曾参谋长这个人,你看行不行?”戴也退让一步。
  于是戴真的当着黄成林的面给李将军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是怎么说的呢?当然是说现在党国需要人才,曾参谋长一直是军统的人,他是军统派入地下党的间谍,是委员长的人,望李将军不要再过问这个人的事情,最后还说了一通目前的形势,说是党国必胜,望李将军不要左右观望等等带有威胁性的言辞。那李将军是何等的精明之人,只是说曾参谋长和王亚樵的死有关联,王亚樵就死在桂系,死得不明不白的,现在本土人士怀疑和曾参谋长有关,他只是找曾参谋长去调查调查此事,给大众一个交代,根本就不提曾元均和共党的关系。李将军的意思也是很明显的指责戴,你暗杀了王亚樵,我总得找个替罪羊吧,你来我地盘杀人,也不事先打个招呼,你当我一氧化氮还是二氧化氮?
  两个人你来我往的在电话里争锋相对,最后是李将军让步,因为戴指责他和白将军一样,有保护王亚樵的嫌疑,表面只是对委员长做做文章而已。李将军平时虽然不买委员长的脸面,但是人家好歹也是一国之首,当面顶撞肯定是不行的,所以就顺水人情的把曾元均送给了戴处长。
  人借到了,戴松了一口气。
  黄成林也松了一口气,他总算是把这烫手的山芋给解决了。
  曾元均完全不知道他在一个电话之间就从李将军要的红色1号,变成了戴处长要的军统间谍。他的身份比唱大鼓戏的角色转变的还要快。
  这些都是黄成林详详细细的告诉他的。
  于是曾元均就被戴留在了绿洲城治安队。
  皆大欢喜。
  戴满意。
  黄成林更满意,因为他不用去找富裕山庄的大当家解释他要把人交给李将军的头痛事了。
  曾元均也满意。
  曾元均为什么满意?
  他觉得自己被莫名其妙的和王亚樵的死扯上了关系,自己正想弄清楚这到底是为什么?如果黄成林把他交给了李将军,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时间去调查这个事情,现在留在治安队正好合适,就算是戴了一个军统间谍的帽子也好,反正清者自清。还有北平的学生领袖为什么被抓捕,到底是谁出卖了他们?他都还来不及去查,留在治安队正好让他有了充足的时间。
  所以曾元均对戴表示感激,感恩戴德的感激,说戴对自己的救命之恩无以回报,会努力为党国效力等等一番豪言壮语,听得戴信以为真,眉头舒战。
  就这样,曾元均等人又回到了戴的手中。
  这边的黄笑花却是闹开了,此刻她正在大喊大闹“又让我去当军统的特务?我不干,我不干这该死特务工作。”
  “花花,不要闹了,咱们还是先努力做好目前的事情。”吕一倾和柳月朗正在劝说。
  “我才不干,要我做特务,干脆杀了我吧!”
  “黄笑花,你别以为你爹是司令,你就可以违抗军规,现在我们都是军营的人,你也不是什么大小姐了,一入军营便是服从命令,你这样闹腾,我要报告戴处长。”刘英喆自从升为少校以后,说话就再也不唯唯诺诺了,因为他知道戴是他背后的撑腰人。
  “别拿军营的那套来压我,你这个卑鄙小人,你就是用了卑鄙的手段才得以升职的。”黄笑花对刘英喆大骂不止。
  “呵呵!如果你认为我是用了卑鄙的手段才得以升职,那么你们呢?在场的除了曾参谋长以外,你们那个的职位不是因为陈公子挨打事件沾了光的,你们又为党国做了什么了吗?陈公子升的更是离谱,因为被打了一顿,然后升了个特派员,如果我知道情况是这样,我宁愿挨打的是我。”刘英喆狠狠地反击黄笑花。
  正在闹腾之间,戴笑眯眯地进来了,他看了一眼黄笑花,然后说道”黄小姐不是一直很崇拜王亚樵的大英雄主义吗?你可知道王亚樵最痛恨的是什么人?”
  戴的一番话让黄笑花停止了闹腾,她抬眼问“王亚樵最疼恨的是什么人?“
  “王亚樵最痛恨的就是日本人,因为王亚樵就是一个忠实于三民主义的先锋者。”戴难得地为死在他手里的王亚樵说了一句好话。
  “你们就懂得闹事情,口口声声把军统特工说成特务,明明是一个光明正大的党国守护者工作,偏偏被你们说成如此见不得光的工作,好像党国的特工就是见不得人一样,特务的称呼那是共党那帮毛贼抹黑我军统的的叫法,我军统为了党国,为了委员长已经付出了许多人的生命,他们都是最崇高的人。“
  ☆、165来之必挡,侵我必杀
  “咳咳!”戴咳了两声,看了看大家,然后接着说“你们认为特工是见不得阳光的一个身份,这是你们思想的偏差,要知道只要是为了大中华民国,为了我们的国土和人民,我们的付出都是一样的伟大和崇高,比如,现在东三省那边的战争一直打了好多年,我们的党国的爱国将领一直在战场上浴血奋战,而你们依然在绿洲城这里安享太平,是因为日本人不会来打你们吗?你们要知道日本人是很贪婪的,他们不会满足于东三省,他们一定会得寸进尺,绿洲城迟早会来的。你看他们先是在在华北搞“自治”运动,以“自治”运动为幌子试图遮盖大家的眼睛,然后他们挖空心思的向华北节节进逼,已对山西形成了包围圈。早些时候这些小日本又唆使伪蒙军在绥东频频挑起事端,造成局势混乱,好让他们的计谋得逞,现在委员长也是焦心如焚,在这在这种形势下,你们还在分什么工作方式,日本鬼子都悄悄的杀上门了,你们还在窝里斗。”
  戴一番话慷慨陈词又理直气壮。
  “日本人来了?”大家都被戴的消息惊震了。
  惊震。
  “戴处长,不是我们不想干特工这个工作,而是委员长他一直放弃抵抗日本人的侵略,我们看着也是心里不满啊,所以觉得军统的特工也没有任何意义的工作,无非就是杀党国的死对头,杀自己的同胞,我们不想做残杀同胞的侩子手,但是刚才戴处长说日本人来了?他们在哪里?如果是日本人来了,我们将会毫不犹豫地和他们决战到底。”万湖京陈述有理,又豪情万丈地回答了戴处长的训话。
  日本人是广大国民憎恨的敌人。
  来之必挡,侵我必杀。
  “对!戴处长,日.本人真的来了吗?”柳月朗瞪着眼珠子问。
  “早已来了,来得比我还早。”
  “真的?
  黄笑花又一次跳起来。
  “黄笑花军士,我骗你干嘛?你爹被刺的刺客就是个日本人扮成的黄包车夫,只是他潜入大中华民国许久,学会了中国话,所以才骗的曾参谋长的眼睛,误当他为车夫,雇佣了他,如果不是张副官和阎柴的子弹快一点,估计你爹早就和你阴阳相隔了。”戴一番话说的黄笑花心惊肉跳,愤怒无比。
  “丫的!小日本,没敢明来,暗的来了。“黄笑花咆哮着,脸上燃起不可节制的怒火。
  这该死的日本人,必须杀了他们,让他们知道我们绿洲城也不是好惹的,黄笑花愤怒地抓起了拳头,嘴巴不停地说“该死的日本人,杀了他们。”
  戴见火候已到,又平静地对大家说道:所以你们要听我的,现在我们首先要把日本暗杀团给铲除,抵抗日本人那是肯定的,我来桂系之前,委员长就交代我,日本人比共党更可恨,委员长现在没主张抗日,是因为时机还不成熟,待时机成熟,我们就是抗日的大英雄,到时候战场是免不了要上的。前段时间我们党国一直和中央红军在洽谈联合抗日的事情,虽然没有谈成,但是我敢判断,国共联合抗日那是大局势,所以你们还有必要分清楚是为党国做事情,还是为共党做事情吗?我们的共同目标就是杀死日本人,誓死保卫大中华民国。”
  戴说的入情入理.
  万湖京等人听得天经地义,理所当然。
  “那就干了,反正都是杀日.本鬼子,还犹豫什么?“黄笑花拍案而定。
  “好!我就等黄笑花军士这句话了。”
  戴知道黄笑花答应了,就等于每个人都答应了。
  说干就干。
  争分夺秒。
  刺杀绿洲城治安队的司令,这小日本不是嫌命长了。
  戴处长快速地给每个人委派了工作任务,曾元均依旧是组长。
  要把刺杀黄成林司令的日本暗杀团一窝端,彻底铲除,这是戴给大家的命令。
  大家接受了命令之后,统一回到军营住所。|
  住所里,吕一倾迷惑地问“我们就这样去杀日本人,我们算是蓝衣社的一员,为军统做事情了吗?”
  蓝衣社在吕一倾的眼里并不是什么好头衔,尽是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一倾,刚才戴处长不是说了吗?中央红军正在和党国洽谈联合抗日的事情,既然迟早都是要联合的,我们还分那么清楚干嘛,我也和你一样,对委员长的做法不满意,但是现在我们要对付的是日本人,我们的力量太单薄了,蓝衣社和军统却是一个庞大的团体,我们可以借助他们的力量来杀日本人。你没看见吗?现在日本人连司令都敢刺杀了,还有谁他们不敢杀的,现在是来暗杀,说不定明天就明目张胆的射杀我们了,与其等待他们来杀我们,不如我们先杀了他们,你不会是怕了吧?”柳月朗不解地望着吕一倾。
  “不是的,月朗,我只是觉得事情好突然,这些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都还没理清头绪,现在又要去对付日本人,我觉得事情好蹊跷。”吕一倾说出自己心中的迷惑。
  所以的事情都发生的太快了。
  军统特训,北海行动,陈思弦被误打,王亚樵之死,红色1号,日本杀手,这一一连串的事情让她感觉好像他们这些人像是被什么东西牵着走,但是又说不清楚是什么,心中总是隐隐的感觉的有什么不妥。
  “我的大小姐,不要拿绿洲书院的那一套来现实生活中了,好吗,我知道你一倾大小姐遇到事情会多问几个为什么,但是现在我爹确实是被日本人刺杀了,我现在只想去杀死那些日本暗杀团的人,让他们全部死个精光,我爹才是安全的。你不会不肯帮我去杀日本人吧!”黄笑花吃惊地望着吕一倾。
  那表情不相信,又失望。
  你是不是我的朋友,一倾你真让我失望,你若不参加这个行动,我们以后就不是朋友了。吕一倾从黄笑花的脸上读到了这些信号。
  ☆、166别无选择
  吕一倾正想说话,柳月朗转过身子来,直视着吕一倾说道“一倾,别犹豫了,我知道你不想为军统效力,我们和你一样也不想为军统效力,我们当初进军统也是被逼的,这个特工当的是心不甘情不愿,我们一直很反对委员长对日本采取不抵抗的政策,反感蓝衣社的种种胡作非为,但是现在日.本人都刺杀到绿洲城了,我们撇开军统身份不说,我们这些人好歹也是绿洲城治安队的一名军士,我们对日.本人的恶行怎能袖手旁观呢?你忘记了贺学生是怎么教我们的吗?”
  “对对对!贺先生说过“国家有难,马匹有责。”黄笑花抢过柳月朗的话。
  吕一倾皱眉然后开口给黄笑话纠正“不是马匹有责,是匹夫有责。”
  黄笑花听到吕一倾给她的纠正,高兴的抱着吕一倾说“对对对!国家有难,一倾有责,这么说,一倾也是和我们一起去杀小日本了,对不对?对不对?一倾,你刚才在犹豫的时候,我好害怕你不跟我们一起去干,我好害怕你让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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