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第35/833页


我转身,握了握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说道:“阿娣,你跟我有几年了?”

“三年了,小姐。”

“那么我过几天就要去盛京了,你愿不原意随我一同去,做我的陪嫁丫头?还是继续留在这里伺候其他的主子?”

“小姐,您待奴婢如同姐妹,一向对奴婢和和气气的,从来不会为难奴婢,您这样好的主子叫奴婢上哪里找去?奴婢是一万个愿意跟主子走的。”阿娣一脸欣喜。

“可是,你想过没有,在盛京那种地方,你语言不通,怎么和别人交流?况且我到那里以后就再也不是什么小姐了,而是一个小妾,从此再也没有人捧着我,爱护着我,一切都要我用极大的努力从头做起,稍有不慎,就会有意想不到的麻烦,正所谓是如履薄冰,那些惯于争风吃醋的女人们,肯定不光是针对我这样简单,你作为一个丫头,夹在中间肯定是左右为难,这些你想过没有?”

我望着年龄和我相仿的阿娣,说实话,我真的不忍心要求这个还是个小姑娘的丫头能做到点什么,因为以她的年龄阅历,是很难做到一般贵妇的大丫头那样的八面玲珑,善于揣测心意,见风使舵,其实主子之间的争斗也自然会蔓延到丫头之间,那是另外一番的斗智斗勇,一个丫头的一个举动和一次行事,甚至是一个秘密消息,都有可能给主子带来意想不到的变故,或是机遇,或是麻烦,我真的有点吃不准这个从我回到古代来就一直跟随于我的贴身丫头到时候能否在艰险重重的斗争中坚持住。

阿娣闻言先是略显诧异地望了望我,不过很快就明白了我言语间的深长意味,她突然跪下,然后庄重地说道:

“小姐您待奴婢恩重如山,当年要不是您在街头看到我三天没有吃饭,快要饿死了,怜悯奴婢,才带回府,给我吃的,给我穿的,还向夫人求允,留奴婢在小姐身边伺候的话,奴婢真不知道是否还能活到今天。奴婢无父无母,可小姐一直待我如同姐妹,奴婢就算是做牛做马也报答不了小姐的恩情,又怎敢因为小姐将来仇人的威逼利诱,而丧了良心出卖小姐呢?奴婢就使豁出命去,也不敢有丝毫对小姐的不忠!”

然后连连叩头,我忙俯身将她扶起,心中不由感叹:人说一饭之恩,千金相报。在封建社会里,只要高贵的主子稍微对困窘中的地位低贱的奴才施一点恩德,就足够他感激图报了,受人之衣忠人之事,食人之食以命图报,这是古代的士人最为重视的品德,没想到阿娣这个年纪轻轻,没有读过什么书的丫头居然都明白这个道理,的确令我很是感慨。

我在感叹她的忠心的同时,也不禁赞叹她的机敏,于是继续问道:“那么,我现在问你,方才你提到了太子殿下,那么你说说看,我到底应该如何应对殿下,该如何讲话呢?”

“奴婢愚钝,不知道小姐应该如何说话,但是以小姐的聪明,肯定知道该怎么办。”她小心翼翼地答道,一个作为奴才的人不应该事事都显得比主子聪明,看来她还是明白这一点的。

“那么我应该怎么做呢?你但言无妨。”

“奴婢……奴婢认为,”她沉吟着说道,“不管以前小姐对殿下的情谊如何,看眼下小姐即将是九王的人了,奴婢想……奴婢想小姐不应该再与太子有任何这方面的牵连了,起码表面上应该是这样。”

我知道一向盼望我和李淏能够结合的阿娣自然难以接受我即将嫁给异邦亲王的实施,心底里还是期望着我能继续对太子的情谊,但她也明白这是不现实的,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于是只能识时务,顺大势了,我很满意她的识趣。

“嗯,你讲的很对,你能明白这一点我很高兴,不过希望你不但现在,就是将来也要牢牢地记住这一点,明白吗?”我望着阿娣那双明亮的眼睛,语调平静地说道。

“是,奴婢记住了。”

我看了看镜子里打扮一新的自己,阿娣迅速地帮我穿好衣裙,最后将我胸前的衣带打了一个漂亮的结扣系好,这才吩咐道:“你去外面叫车夫把马车套好,我要进宫一趟。”

阿娣应诺后匆忙地出去了,估计一路上她还在心中暗暗地诧异着一向温柔善良而单纯的小姐怎么会一夜之间变成这个样子,陌生得几乎连她都不认识了。不知道她有没有想过,这位小姐自从落水昏迷之后醒来,好像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我从枕下摸出那个锦袋,反复欣赏着它上面漂亮而精致的刺绣,估计是那位我附身前的熙贞小姐亲自绣成的,每一个针脚,每一个花瓣都是如此的精心,以至于一丝不苟,手中捏着这个锦袋,我心里百感交集:要不是它的话,那熙贞小姐怎么能掉入海中呢?如果没有那次落海事件,我又怎么能成为它新的主人呢?

看着它,我的思绪仿佛回到了我在现代所看过的那部电视剧[孝庄秘史],里面优美凄婉的片尾曲,正能符合我现在的心情:

“红红的美人脸,淡淡柳眉愁。

飞针走线荷包绣,相思在心头。“

这是一段多么美好的恋情啊!也许是青梅竹马,也许是山盟海誓,这中间有多少包括对未来的憧憬和希冀啊!我从来都一厢情愿地把这个锦袋当成自己的东西,把里面的那张字条当成是李淏对我的承诺和誓言,也做过不少美丽的绮梦,然而现在梦该醒了,人总不能一生之中都在梦幻中生存,我也该清醒了,是时候做一个了断了。

物还是当年的物,人还是当年的人,然而情,却不是当年的情了。这个令人黯然的结果只有一个原因,就是我的灵魂的介入,尽管我可以用“爱李淏的是熙贞,不是我”作为解释和逃避的理由,但茫茫中,我还是朦胧地觉得我就是那个负情的女子,她只能对被她伤害的那人伸出那只纤纤玉手,掌上平躺着的是曾经的定情信物,同时是漠然的声音:“我能给你的,就只有这个了。”

结束之后就是新的开始,我想象着即将开始的女人之间的战争,轻轻地吟唱着那首歌的下半段:

“风声紧,雷声吼,姐妹苦争斗。

自古红颜多薄命,玉碎瓦全登西楼。“

车到宫门口,我派人进去通报,然后,很快就获允入宫,接着就见到了我现在的“父母”,李倧和他的皇后,前两天的朝拜时还是容光焕发,神采奕奕的李倧,眼下却显得有点憔悴,神色也格外黯然,我连忙安慰道:

“父皇,您也不必过于忧虑了,事情会好起来的,太子他也许也只是一时想不开,过几天冷静下来就自然好了。”

李倧叹了口气,道:“熙贞啊,现在你也不是外人了,朕有什么话也不会避你,平时我那份精神是在众人面前装的,总不能在大喜的日子里表露出来不高兴的样子吧?其实淏儿这孩子,还真是让人烦愁啊!”

我默然道:“皇上为了朝鲜,确实没少辛苦操劳,作为臣民的,能有您这样一心为大局着想的皇上实在是天大的幸事啊。”

李倧苦笑道:“熙贞啊,你就不必如此见外了,对了,你今天进宫来,是不是想看看太子他现在的情形?”

我点点头,“正是如此,这几日来一直没有看到他的身影,莫非还在书房里关着?我昨夜反复思虑,依然放心不下,想过来看看他,想想有没有什么办法好劝慰一下,毕竟眼下他这个样子,到了启程出发的日子,我难以预料他到时候会是什么表现。”

“也好,那你就去劝劝他吧,这几天朕和你母后前后去探视了好几次,无论如何好言抚慰都没有任何效果,朕以此看来,也许只有你去或许会有一点用处吧。昨日九王他们走了,我也没敢立刻放淏儿出来,生怕他马上快马加鞭去追赶九王,到时候不知会捅出什么篓子来,唉,这么不让人省心。”

看着神色黯然的李倧,我不由得有些怜悯,此时的他完全没有皇帝的架子,而是一副担忧爱子的慈父形象,让我想起了我在现代的父亲,心底不由又是一阵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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