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第614/833页


“皇上,等一等,您不换了衣裳就出去,肯定要着风寒地!”眼看就要出门了,吴尔库霓忽然想起这个,急忙爬起来去找来貂皮外褂,紧跟几步,给多尔衮披在身上。

多尔衮并不领情,皱着眉头将褂子扔掉,脚下已经迈过了门槛,“以后豫亲王再来,你不准出现,还有,也不要让皇后看到。”

话音刚落,人已经消失在门外了。

吴尔库霓倚着房门,呆呆了伫立了一阵,这才动作迟缓地回去收拾那一炕狼藉,跪在上面擦拭着未干地茶渍。擦着擦着,泪水又不听话地掉落下来,她索性扔下抹布,掩着脸,无声地抽泣起来。

……

日头偏西时,我给东海喂过奶,看着孩子吃饱喝足之后并没有立即睡觉,只好抱在怀里,轻轻地晃悠着,拍抚着,“哦哦”地哄着。然而他仍然精神活跃,没有半点睡意,而且大大地睁着黑亮地眼睛,好奇而友善地盯着我看;小嘴巴张开着,不停地往外流着口水,胖乎乎的小脸上一股浓浓的奶香味。我越看越发怜爱,于是忍不住低头亲吻了几口,大概是太痒了,他咯咯地笑了起来,这一笑可好,口水流得更厉害了,黏糊糊的沾了我一唇。

“你这个口水大王嘻,也不嫌丢人,将来被姑娘们笑话……”我一面给他擦拭着小脸,一面喜滋滋地逗弄着。

这时候,外面有了响动,紧接着,门外传来了宫女太监们的请安声。不过这声音有些奇怪,似乎里面透着诧异和慌张。

等我抬起头来时,一阵橐橐靴行声已经近了门口,紧接着,门帘就掀开了,夹带着一股冷风,多尔衮进来了。

“咦,你这是怎么了?”我发现他衣着单薄,袍子外面一件天青色的坎肩,却没有罩上外褂。更奇怪的是,袖扣和袍襟都被水淋了个透湿。下意识地伸手一摸,冷冰冰地都快要结冻了。

“哎呀,怎么还把衣裳弄湿了,还这么穿着出来,存心找病生不是?你那边的奴才们都是怎么当值的?”愕然之余,我不免有些不悦,也不知道他那边的人是干什么吃的,居然都不拦着,让多尔衮这样出门。这么冷的天气,麻雀都要冻死几只,还穿着湿衣服出门的人是不是疯了?

来不及多问,我将东海交给旁边的嬷嬷,赶忙起身帮他脱衣。他倒也没有制止,任由我将他地衣衫一件件卸去,再看看,居然连裤子也湿透了。我更加诧异了,然而见他似乎面色不善,所以没有多问,令宫女去找来干净地衣裳给他换了。

在此过程中,他始终一言不发,眼神有些阴郁呆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整顿完毕,他倚靠着枕垫躺了下来,按揉着太阳穴,似乎心事重重。

我看着东海在嬷嬷的怀里渐渐睡着了,于是做了个手势,她将东海小心翼翼地放回摇车里,然后悄无声息地去了,同时,室内所有的宫女都会意,一齐退下了。

周围静悄悄地,安静得竟然有几分诡异。我实在疑惑不解,多尔衮如此反常,想必是刚刚发过火,或者憋了一肚子闷气,究竟是谁能让多尔如此愠怒,实在令人费解。忽然间,我的脑海里像一阵电光闪过:莫非是因为朝鲜方面的变故?问题是,作为幕后主谋和策划者,多尔衮前些日子在平,应该可以在第一时间得到这方面的报告,不至于等到今天方才知晓吧?那么,既然已经过去了数日,应该已经从最初的愠怒也转为心平气和,逐步考虑对策了,怎么还会如此失态?总不会还有什么事情更能刺激他吧?

在莫名紧张的气氛中,我冥思苦想着接下来的可能——会不会……会不会我给李淏通风报信的事情被他知晓了?虽然我并不知道他的具体计划,只是给李淏提个醒,也算不得通风报信,只不过假若这件事情落在了他的耳朵里,性质可就完全不同了。出于男人的敏锐直觉,他可以立即联想到李淏是因为我的提醒而觉察出情形不妙,从而主动出击,翻盘大逆转的。这样的话,我就成了破坏他全盘大计的罪魁祸首,他不气闷填胸才怪。

我转头看看他,多尔衮却正在用一种古怪的,看不出具体内容的眼神望着我。

我有些害怕,不过声音和表情都很平静,也透着那么几分自然流露的诧异:“你这是怎么了?什么事情不高兴,也不能这样子就出门呀!都三十多岁的人了,还像小孩子一样不会照顾自己,真叫人放心不下。”

他沉寂了片刻,似乎有些犹豫,想要说什么,却欲言又止。终于,叹了口气,摇摇头,“刚才和多铎在那边说话,他不小心把茶杯弄翻了,结果俩人的衣裳都湿透了,没你想象得那么严重。”

“那你怎么不知道叫人来帮你们换衣服呢?他也这样走了?”

他沉闷地“嗯”了一声,又复说道,“这家伙,毛手毛脚的,浪费了我两杯上好的碧螺春,改日要向他讨回。”说罢,就彻底躺下,拉起被子盖着,“我累了,先小憩一下,你不必管我。”

我想试探试探,看看究竟是不是我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可是从多尔的态度看起来却很含糊,很难断定什么,却不好多问,只好讪讪地看着他睡觉。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一直没有入睡。我正胡思乱想时,他翻了个身,睁开眼睛,说道:“你叫人传老陈过来。”

第八卷 只手遮天 第一百三十二节 心中有鬼

一下真的把我吓到了,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有鬼的人难免会精神紧张,弄得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他看起来不像生病的样子,那么突然想起来找陈医士,究竟是什么意思呢?不会是被他觉察到什么了吧。我的心开始狂跳起来。

我这细微的变化当然悉数落入多尔衮的眼底,“熙贞,你怎么了?”说着,他伸手过来,握住了我的手,大拇指不经意似的搭在了我的腕脉上。他的手冰冷冰冷的,令我禁不住打了一个激灵,心跳得更快了。慌张之下,我只有悄悄地做了几个深呼吸,尽量舒缓情绪。

“我以为你睡着了,哪想你突然说起话来,吓了我一跳。”我将他的手拂了下去,同时拉过被子盖住了,不着痕迹地说道:“瞧你的手,都这么半天了还是冷的,还是继续在里面暖和着吧。”

他倒也没有拒绝,只是继续用幽深的眼睛看着我,却一声不吭了。在这样一个男人的审视下,想不紧张也难,只有继续说话,才能避免我沉不住气,自乱阵脚的状态出现。“倒是你,怎么了?是不是又哪里不舒服了?”接着,我摸了摸他的额头,还好,温度正常,没有感冒发烧的迹象,这让我稍稍放下心来。

多尔衮的态度缓和了些,想要挤出一个笑容,不过显然有点勉强,“呵,也没什么,只不过今天没见人送汤药来,我想问问老陈。是不是我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所以可以停药了。”

他地回答虽然打消了我的疑虑,然而却额外生出了担忧,“你这段时间一直在服药吗?可是生了什么疾病,你怎么不告诉我呢?”

“也没什么疾病,就是在平的时候遇到暴风雪了,穿得少了点,所以着了风寒。这种小毛小病的。喝几副药就好了。也不用告诉你知晓。免得你又担心。”

我禁不住皱起了眉头,抱怨道:“有些话我说了你又不爱听,可是不说又忍不住。你这人就是脾气太好,太纵容身边那些奴才们了,像你这样奇奇怪怪的事情,在别人身上怎会发生?哪里有当主子的还会因为穿少了衣服感冒的,就更别说你刚刚竟然穿了湿漉漉的衣裳出来了!他们都是干什么吃地。连伺候你最基本地饮食起居都不能周道,还要他们做什么?我看再不惩罚几个,撵走几个,他们以后肯定会越发怠慢你地。”

多尔衮平时住在武英殿,这里不属于后宫,那边宫女太监的管理基本上没我的事情,我也知道他不喜欢别人指手画脚,越俎代庖。所以也并不过问那边的事情。然而今天的见闻着实让我气恼了,索性就来了个倒绣筒子。

他淡淡地回答道,“你也太紧张了。是我不让他们给我换的,怪不到他们。再说我一个大男人,也要管这类鸡毛蒜皮的小事,实在无趣得紧,也要被人暗地里笑话,索性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气氛没那么紧张了,我们也就随意地聊着一些闲话。没多久,陈医士就来了,给他请过了脉,然后开了方子,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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